是怕法院判的太重,在拼死挣扎罢了。
“瑾阗。”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怎么了江总?”
江念平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口:
“你愿不愿意让陌人去指认陆瞬裔?”
王瑾阗愣了一下。
不愿意!
他差点脱口而出,也因此对自己本能的想法感到一惊。
什么不愿意?这有什么不可以?
不,瑾阗马上就明白自己这个想法的缘由。他是心疼陌人这个孩子,对他存有私心,希望他能和过去说再见,完全的接受自己带给他的新生活。
这,可就是瑾阗自己有些自私了。
这个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可以的,但是请你等一段时间。我想让他恢复得再健康和坚强一些,到时候我会先找机会把姐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现在他的心理年龄太小了,还不是时候。”
“唉,好吧。”
江念平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将桌上的空餐盒收拾好丢进垃圾桶里,便上楼接着上班了。
电梯里像往常那样挤满了人,一些辛劳加班的人还在默默地打着哈气。江念平默不作声,走出电梯进了公司大门,此时还未到上班的时间,员工们要么在睡觉,要么在玩电脑,和平时一点区别都没有。
在路过王瑾汐生前的办公桌时,江念平微微低头瞧了一眼。
一个月前大家为了祭奠她而摆在桌上的菊花已经被丢掉,现在那个位置上已经坐了新的同事,而这名新人在这个月里,也已经习惯了新的工作环境。
旧去新来,大家只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想起这世上曾经还有王瑾汐这么一个人。甚至包括自己,在时间抚平了悲伤之后,也会渐渐这样。
人,如果不慢慢忘记难过的事情,便会生心病,然后活不下去。
江念平还不想忘记那个女人,他闭上眼睛时还会想起她的一瞥一笑,那些令他心动的每时每刻。就是这些,还在驱动着他徒劳的寻找着真相。
他打开手机,调出昨天去拘留所录下的和陆瞬裔的对话录音,他已经听过有很多次了,这是在警方的许可下录的,他给唐警官也拷贝了一份。
他再一次仔细地听了一遍。
“那天晚上,应该有一个少年从收容所逃掉了。”
“没有!”
“那么护士的查房记录里,为什么有很多人没被登记在案?”
“那些是当晚去世的人,收容所里很多人在来之前身体就不好,他们是身体不好又把钱花光了才只能去流浪的。这里经常有人去世,这也是没办法的,本来就是绝症,不可能治好。”
听到这一段时,江念平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出办公室,顺手拨了电话给唐警官。
“喂?”男人枯燥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
“警方之前调查过那一晚从收容所送到火葬场的死亡人数没有?”
一拨通电话,江念平招呼都不打,就这么问了过去。
“没有。”唐警官马上回答,这个案子基本就是他在主要负责的,这些他都记得住。
他不是多在乎礼节的人,在接电话已经看了眼来电显示,基本可以猜到江念平找他都是有正事。
“我们去对一下人数!”江念平说道。
即便他没有提及主谓语,唐警官也知道他是要对哪两个地方的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