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队员想要挣脱,然而下一秒长刀将他与他的武器一同切为两半。
他甚至还保持在试图挣脱的前一秒,而那位青年也似乎并没有动刀。
但突然倒地的尸体和洒落地面的脏器不会说谎。
“下一个。”
蓑衣青年只说了一句话,自治队的队员却无一人敢开出第一枪。
长沿乌纱草帽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就一人站在欧普拉提和上百名自治队员之间,神秘,强大,让人不敢冒犯。
“这就是侠客吗?炎国的侠客!”
人们纷纷嚷嚷起来,丝毫没有被刚刚死去的尸体吓到,愤慨的群众夹杂着好奇的游客让现场一片混乱。
“解决他,这是死命令,我允许你们动用重火力。”
“……”
“可是周围还有……”
“我相信你们能控制住冲突的范围。”
“但……”
“……”
通讯被挂断了。
“唉……”
一声无奈的叹息后,队长举起武器,
他开出了第一枪,随后枪声大作。
枪弹,弩箭,各种震爆装置如雨般飘落,像一场遮天蔽日的大雨,像一场毫无希望的屠杀,像他被交到歧路为时身上黑红的瘀血。
他的母亲没有机会了,但他还有。
弯刀出鞘,意识从未如此清晰过,万万次的练习,万万次的感知……它们在此刻同一爆发,让他感觉自己可以在雨中自由穿梭,躲过每一粒不幸的雨滴,最后将死亡送给自己的敌人。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每一位开枪的自治队员绝望的发现自己的眼睛,有可能甚至自己打出的弹药都跟不上那蓑衣的身影。
刀光落地处,每一把武器都被砍为废铁
时间似乎只过了一瞬,但已经足够了,拔刀,收刀,解决问题。
炎国的影卫不会解决问题,同时也是解决问题的利器。
此时队长尴尬的发现,连同其他人在内上百人的队伍,只有自己手中还握着刚掏出的武器,而队友们的武器无一不被一刀两断。
既然支援还在路上,但聚集的人群已经等不下去了。
不知道何处响起的欢呼,激动的人们越过匆匆设立的警戒线,越过那位站在中央不再发一声的剑客,越过没有抬起武器的他。
随着几位壮汉从人群里抬起欧普拉提,其他人再次响起了片片欢呼,没有人理会那些被卸掉武器的自治队员,仿佛他们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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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里,我的记者先生?”
汉子们问着欧普拉提,人群开始随着他们流动,中央城区的霓虹光还没有这样般被遮挡过。
“你们……你们都来了?”
“哈…我们隔离区的人老早就听说外层区打起来了,本来都打算哥几个丢点命给你送走来的,没想到小子你朋友挺多啊?”
大汉们边大笑着边大步向城区最中央的广场区跑去。
“……我…咳咳咳…我甚至也不认识那位侠客……”
欧普拉提刚想回答,嗓子里却咳出殷红的血。
“喂,你还能撑住吗?!”
“去中央广场…那里会有人在等着我的。”
汉子们加快了脚步,原先的人群开始脱节,但其他闻讯而来的中央区居民和游客们又一波波填上他们身后的位置。
欧普拉提不知道的是,蔷薇报在第一时间占据了中央广场七块大屏幕,开始向他们经营的每一处板块报道着联合政府开始全面追捕一位记者的全程。
结合网上已经疯传的无数视频,现在刚下班的卡兰德人们心中都燃起了莫名的火焰,他们可以做到,可以参与进拯救,或者陪伴这位记者的最后旅途。
甚至,他们感觉自己正在创造历史。
狂热的人们簇拥着一个快要死去的先驱者逐渐靠近通向中央广场的最后一条街道。
温顺的羔羊们在存亡之刻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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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炎国的影卫……”
青年点点头,对随人群之后赶来的大批自治队员和重型装甲器械嗤之以鼻。
“我稍后会对炎国政府提起抗议。”
副会长在装甲运输车上向他喊话。
青年没有回应,他只是点点头,这让维伍德有些尴尬。
“退下!我正式警告你,影卫。”
蓑衣不以为然,副会长只看到影卫的刀鞘抖动了一下,但他却感到一阵寒风飘过。
那真的只是寒风吗?
装甲运输车瞬间被横切为两半,引擎也发出崩溃前夕的哽咽轰鸣,副会长从其中狼狈的逃出,刚想下令周围上百名精锐向那位影卫开火。
“替我转告维伍德。”
青年再次开口:
“现在他做出了和他父亲一样的抉择。”
“……”
话音刚落,蓑衣消失在原地,正如他出现一般。
愣了许久后副会长才下令“镇暴”的队伍继续向市中心开进,数支上百人的自治队伍开始对“紧急情况”进行处理。
副会长知道维伍德现在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在解决内部的问题上,他同样不会手软。
城内的广播开始播放官方的宣告,此次的游行被视为非法集会,所有极端分子将会被联合政府追责,而蔷薇报现在已经被宣布叛国,将在事件解决后得到处理,本政府恳请外国游客不要被极端分子波及,尽量远离集会人群……
“……”
广播的回荡并没有影响人们的热情,从各个城区来到此处的人们高唱着田野的歌谣,簇拥着他们的发声者来到了他旅途的终程。
中央广场,蔷薇报总部大楼下,尼德琪雅已经等待多时,当她看到浑身是血的欧普拉提被抬到面前时,泪水还是止不住流下。
“我来了,尼德琪雅姐。”
“你还是这样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