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吃一顿，少一顿
付了钱，让宁伟拎着烧鸡，胡八一提着猪蹄。
宁卫东又跟收货眼道：“再给我拿两瓶凌川。”
售货员微微诧异，笑着道：“同志，你来过锦洲？”
宁卫东道：“在这下的乡~”
售货员恍然：“怪不得。”
说着把两瓶酒递出来，问道：“再来一篓小菜？飒飒口。”
售货员看出这位是不差钱的。
对方只说出了问题，没透露具体什么问题，显然也没打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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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庆瞅瞅宁卫东，惟妙惟肖学道：“我就问你，抗不抗揍吧~”
宁卫东甩开腮帮子，吃个五饱六饱，直至晚上八点，才从陈家出来，坐上陈宝华的吉普车。
李培中虽然不抽烟，但喝酒不含糊，看着文质彬彬，着实有些酒量。
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如今的情况早变了。
陈宝华道：“爸，我知道了。”
两人倒是没因为各自吃饭，没叫着对方觉着尴尬。
到时候只一句，“一路上都听你的，这次听我一回怎么了”，王叶都不好回嘴。
好在陈宝华很快到了，叫宁卫东山车迅速驶离。
但也只是理论，实际上坐火车走马观能看出什么。
列车抵达哈市，缓缓停进车站。
陈大嫂应了一声。
他媳妇坐上驾驶席，熟练的打火挂挡，回头道：“卫东兄弟，坐好了。”
好处非常明显，以陈父的资历，大有希望再往前拱一拱，也能为陈家兄弟未来打开空间。
宁卫东忙叫了一声。
陈父虽然五十多岁了，身体相当硬朗，半斤多白酒下肚，也没什么不舒服。
宁卫东张罗着，把隔壁的三人叫来，一人一个猪蹄，又把烧鸡掰开，喝酒吃肉，准备睡觉。
直至几分钟后，陈宝华道：“爸，今天喝了，咱不说这个。”
宁卫东皱眉。
两人到楼上聊起来，本就是正经亲戚，关系很快熟络起来。
直至晚上七点多，外边天已经黑了，火车抵达了沈市。
宁卫东觉着有些饿了。
陈宝华哈哈一笑：“如意小时候跟我妈最好，可惜二姨……”
一旁陈家诸人，除了陈宝庆媳妇，似乎都不知道这段内情。
王叶上去跟对方握了握手，简单说了几句话，几个人就跟上对方，来到马路边坐上一辆小客车。
至于这件事，最开始的时候，赵如意跟宁卫东刚认识，还没什么感情，她跟人抱怨过，才传了出去。
这里是一栋四层的俄式建筑，外表是水泥灰的颜色，带有繁复的装饰，还有教堂般的尖顶。
他平时没别的毛病，就是有些贪杯。
却在这时陈宝庆道：“爸，大哥，我们单位下个月去京城开研讨会，要不我去一趟，跟二姨夫见见？”
刚才宁卫东跟王叶明显有要紧事，大白天的也不用避嫌，等到晚上睡觉，他再回去便是，免得孤男寡女的过夜。
宁卫东回来又拿起桌上的资料看起来。
虽然外国还有货，问题是没厨子呀~以后一旦禁了，老厨子总不做手生了，新厨子压根儿不学。
陈宝华兄弟都没应声。
不抗冻，不耐造，赶上下雪天，脚下一滑，摔个跟头，身上有肉的，疼一下爬起来就走。
宁卫东浅浅喝了一口。
刚刚接到陈宝华的电话，宁卫东提着礼物下来。
对方立即伸出手握手，热情的拍了宁卫东的胳膊一下：“宁卫东！这大体格子，比我高半头了。”
等他吃完准备回去，正好碰见王叶走到餐厅门口。
女人看见宁卫东上下打量，眉开眼笑的道：“真是好孩子！”
他没急着跟王叶表露，又问道：“那边有配合的同志吗？”
陈父道：“自从你二姨没了，再加上隔着上千公里，实在照应不到，咱家跟你二姨夫走动也少……”
这时候气温比后世更低，城市里没那么能散发热量的汽车。
陈大嫂气势不弱的回瞪一眼，但在外人面前相当给自家男人面子，乖乖应了一声拉着老二媳妇回了厨房。
万一赵父这边有事，陈家也会受牵连。
等到下午，不到五点天就开始擦黑。
从车上下来，走进招待所的大门，接站那人跟王叶一起，到前台跟工作人员交涉，拿到房间钥匙，随后来到二楼。
胡八一点头，宁伟脱口想问宁卫东怎么不去，却立即反应过来，宁卫东必定有事，又把话咽回去。
片刻后，电话再次接通。
宁卫东他们不用担心这些。
宁卫东穿越前来过哈市，胡八一和宁伟都是第一次来，看着充满异国风情的建筑，两人有些眼缭乱。
再过一会，到十点硬卧那边会熄灯，软卧车厢则是自己控制。
不过按王叶的行程走也有好处，从黑河出去，可以顺着鲜卑利亚铁路的东线一直走，先到伯力再到海参崴，有机会看到更多东西，理论上来说对宁卫东完成刺探部署的任务有益。
陈宝华、陈宝庆都有孩子，一个丫头一个小子，算上宁卫东一共九口人。
说着又拍拍宁卫东手背，才撒开手跟旁边的陈父介绍：“卫东，这是你大姨夫。”
宁卫东道：“刚过一米八五。”
因为那位张主任的老友，卡得罗也夫目前就在海参崴。
宁卫东问了两人吃饭没有，又说晚上要出去，让他们自己找饭辙。
所以，站在宁卫东的角度，不与那边的人接触是最明智的选择。
十几分钟后，汽车停在招待所楼下。
虽然没少喝，但对宁卫东而言，一斤白酒还真不到哪儿。
直至下午两点多，胡八一和宁伟回来。
到了晚上，气温又下降了几度，宁卫东体格强壮，倒是不怕生病，但是冻着难受。
又过一会儿王叶也醒了，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看见宁卫东睁着眼睛，问道：“快到了？”
宁卫东一愣。
列车越来越向北，到了晚上车厢内有些冷。
回到房间洗了个澡，酒劲完全过去了。
陈宝华喝了将近一斤酒，肯定是不能开车的。
好在宁卫东没在桌上看见熊掌。
“卫东，这是腊的梅鹿肉……”
宁卫东一想也是，他这个任务应该只是顺便，根本没人指望他能拿出什么成果，大抵就是过去搭一眼，给出感性的认识，比如士气如何，是否训练有素。
陈宝庆道：“旁人不知道，我们家人还不知道，如意那丫头是什么性子？我可都听说了，当初你们俩相亲，如意那丫头提了不少过分的条件……”
至少宁卫东没指望这个。
陈母跟二儿媳妇收拾桌子，剩下三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醒酒。
陈父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实际上他家跟赵家那边走动不紧密，远不是他爸说的这么简单。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被kgb的人盯上了。
宁卫东“嗯”一声。
不过俩人也没多嘴。
其实看完这份资料，宁卫东心里已经有了眉目，只是具体怎么做还需要仔细思量。
王叶抿了抿唇道：“是对面，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针对我们的，现在还不确定。”
不过抵达哈市只是第一步，从哈市到速联的伯力直线距离仍有八百公里，实际路程还要更长。
点了点头，错身过去。
片刻后，忽然收回目光拿起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陈宝庆拎出一瓶酒，递给他大哥，陈宝华打开，先给他爸倒上。
……
把这位大表哥送到门口，看着对方上了一台212吉普走了，宁卫东才转身回去。
这个时候，听到外边的动静，从厨房出来两个女人。
陈家在第一排第二户。
上面标注的边境线和城市的位置竟然一点不差！王叶不确定宁卫东是刚才看那份资料记住的，还是早前就画过这里的地图。
陈母仔细打量：“这大个子，一米八几了？”
却被陈宝华瞪了一眼：“赶紧做饭去。”
宁卫东不知道陈宝庆从哪听的小道消息，却从侧面证明这个不修边幅的汉子，在京城有他的消息来源。
宁卫东六点就醒了，火车已经进了吉省。
汉子放下箱子，里边一阵玻璃瓶碰撞的声音，竟是一箱十二瓶白酒。
宁卫东干笑一声。
陈宝华瞅了老二一眼，话都让他说了，自己说什么。
说定了之后，陈宝华又待了片刻就走了，他是从班上出来的。
本来陈家这边也不眼热，山高皇帝远的，过自己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应对。
随后动筷子吃菜。
剩下三个女人和孩子喝的汽水。
这时，随着一声鸣笛，列车再次启动。
陈大嫂子却是眼睛一亮，凑到跟前：“你真这么说的？”
宁卫东不答反问：“提示一个呗~”
宁卫东跟胡八一道：“老胡，你带小伟出去看看，领略一下东方莫思科的风情。”
陈宝华咧咧嘴，没敢应声。
等两人出去，宁卫东先到卫生间拾掇拾掇自己。
宁卫东明白，她是问有没有切入点。
宁卫东皱眉，注视着王叶。
宁卫东竟在片刻间画出了速联远东和贝加尔，以及蒙g的地图。
宁卫东连忙下保证：“大宝哥，您放心，我肯定对如意好。”
宁卫东叫了一声“大姨”。
随后就不再动了，只顾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象。
随后陈母又问了赵家那边的情况，还有宁卫东的情况，家里，工作……
宁卫东也没客气，这些东西吃一顿少一顿，以后多少钱都吃不着了。
霎时间，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到宁卫东身上，弄的宁卫东怪不好意思。
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抱着个纸壳箱子，上边用红字印着‘北大仓’。
王叶在对面瞅着，很快露出惊讶的表情。
仗着家里宽敞，摆下一个大圆桌，一共十个菜，摆的满满当当。
住下之后，接站那人就走了。
火车上条件有限，一早上就是简单洗漱一下。
王叶没喝酒，津津有味的啃着猪蹄。
一旁的陈母皱了皱眉道：“如意这丫头！”又跟宁卫东道：“卫东，这事儿是如意不对，回头大姨打电话说她。”
窗外入眼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收割完的田地，只有在极远处才能隐约看见起伏的山峦。
陈宝华道：“白天我问了一嘴，他没透露，只说路过，再加上前一阵子那个叫娜塔莎的，我寻思十有八九跟速联有关。”
胡八一更不必说。
虽然不问具体原因，但必须搞清楚滋生问题的地方。
后边的女人点了点头。
买完了东西，三人没等停车时间结束，径直行先回了车上。
宁卫东等人在下车前都加了衣服。
招待所的条件不错，房间里有卫生间，卫生间里甚至有泡澡的浴缸。
陈父喝了一口茶，把搪瓷茶缸子放下，问道：“这个宁卫东，你们怎么看？”
等吃完了，拾掇利索，已经快九点了。
吧啦吧啦的，陈宝庆如数家珍。
坐长途火车，不少人愿意喝点，眼睛一闭一睁，就到地方了。
推开房门，里边是水磨石的地面，陈宝华没换鞋，直接往里边走，宁卫东亦步亦趋跟上。
这也是没办法，有些时候地大物博真不是一个简单的成语。
正想躺下睡觉，明儿还得起早，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敲门声。
毫无疑问，这些年我们在那边肯定有同志，但具体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
宁伟很见机的跟着胡八一去了隔壁。
陈宝庆挑了挑眉：“怎么，你自个还不知道？”
不过还是那句话，不是原则问题宁卫东不想，也没必要跟王叶拧着来。
不过几个人都没贪酒，四个人喝两瓶酒，剩了大半瓶。
难怪八大菜系没有东北菜。
但不管哪样，能盲画出这样精准的地图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