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耳边骤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李承泽像是被惊雷击中,愣怔许久后缓缓睁开了眼。
服毒之后腹中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在一瞬间褪去,李承泽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可眼前的场景却是陌生却又熟悉。
莫非传闻中的阴司竟然与人间竟无差别,李承泽一时有些不知所搓。
他转身回去,范闲,大皇子,林婉儿,北齐大公主,叶灵儿皆凝神看着他。
“范……范闲?皇兄……婉儿……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殿下是刚刚险被椅子砸到吓傻了,忘记自己为什么来此地了吗?”范闲皱了皱眉,加重语气问道。
看着这些熟悉的人,李承泽以为自己在做梦,当着众人的面抬起右手狠狠地向自己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一道鲜红的掌印落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吸了口气。
好痛,不是在做梦。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与太子、长公主造反失败,在王府服毒自尽,此刻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李承泽在脑海中搜寻着过往的记忆,终于在想起了这里是相府,自己登门造访,却被范闲暗中下毒,当众难堪。
死过一次的人,对于死亡已经无所畏惧。
李承泽忽然笑了出来,冲范闲问:“你想说什么?”
范闲笑而不语,举起手中酒杯递到身旁的大皇子面前,“麻烦举个杯。”
大皇子虽不明范闲何意,但还是配合地将酒杯举了起来,就在这一刹那,只见范闲小指一弹,白色的药粉便落入了大皇子的酒杯中。
众人见此情形面色一惊,唯有李承泽不动声色站在原地,再次对上范闲目光后,他淡然一笑:“你在酒里下毒。”
李承泽的平静叫范闲有些意外,但他未多想,膝盖一曲在地上坐下,带着几分嘲讽,看着李承泽说:“京都那么多人,每天都有人死,除了可惜,我还应该说什么,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范闲将李承泽的话原封不动地送还予他。酒席上的气氛紧张到极点,林婉儿是此次酒席的东家,双手更是紧握成拳头捏了一把汗。
“什么毒,多久毒发?”李承泽问。
“半天。”范闲回答。
其实直到自己身死,李承泽也不清楚这次酒席范闲究竟有没有给自己下毒。不过此时此刻,他倒忽然希望范闲是真的下毒了。
李承泽仰天叹了口气,实在感到命运之荒唐可笑。
“叶姑娘,我先行恭喜。”只见李承泽转身朝向叶灵儿,双手抱拳微微鞠了一躬。
“恭喜?恭喜我什么?”叶灵儿不解地问。
“半天之后我毒发身亡,你我之间的婚约就解除了。”
“你……”
“不过你放心,若我没死,我也会请求父皇解除婚约的,若是他不同意,我便以死相逼。”
李承泽毫无求生欲的态度叫众人摸不着头脑,范闲更是没有料到他竟会对自己下毒一事如此坦然。
“诸位,给你们添堵了。想必大家见到我也不太痛快,先行告辞。”
李承泽冲众人告辞,转身向门外走去。
“二表哥!”林婉儿急忙起身冲他叫了一声,见他未回头,一脸焦急地走到范闲面前,“你真给他下毒了?他可是皇子!”
“是啊范闲,若是他真毒发身亡,你也会没命的。”大皇子已惊慌地冲范闲道。
叶灵儿虽不喜李承泽,不愿接受赐婚,但也绝没有到想要他性命的地步,连忙也冲到范闲身边伸出手:“快把解药给我。”
面对众人的责问,范闲有些无措,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只是吓唬他的。”
林婉儿闻言松了口气,冲范闲无奈道:“以后切莫再开这种玩笑。”
带着对死亡的憧憬,李承泽一步步向相府的大门外走去。若是他没有记错,此刻谢必安应当就在门口等着他。
果真一出相府,李承泽便看到了自己的马车。
谢必安盘膝坐在赶车的位置,十分宝贝地擦拭着他手中的佩剑。见他出来,谢必安从车上跳了下来冲他行礼:“殿下。”
见到故人,李承泽的眼睛忽然一酸,感觉到泪水就要从眼眶溢出,他急忙伸手眼窝的位置一划,将眼泪都挡了回去。
李承泽快步走到马车前,紧抓住谢必安的手腕,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啊?”谢必安表情变得不解,“殿下何出此言?”
李承泽也不解释,只是微笑着望着他。跟随李承泽多年,谢必安从未见过他有过这样的神情。但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谢必安总感觉李承泽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哀伤。
“回家吧。”李承泽拍了拍谢必安的手,径自上了马车。
“殿下?”
谢必安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有些担忧地冲马车内叫了一声。家这个字,从未在李承泽口中出现过。
“回家。”李承泽重复了一遍。
“是!”
李承泽蜷着身子像只猫似的在马车内躺下,闭上眼睛听着车轮在地板上压过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在为他的生命作最后的计时。半天毒发身亡,用来交代后事也足够了。
马车驶了一炷香后回到王府,谢必安将车驾停下,冲车内说道:“殿下,到了。”
车内没有回应。
“殿下?殿下?”谢必安又叫了几声,李承泽依旧没有回应。
谢必安急忙将车帘掀起,便见李承泽已经缩着身子在马车上睡着了。他的脸色很白,像是生了病般的惨白。
谢必安心中一急,顾不得主仆有别,急忙冲进车内拍了拍李承泽的肩,焦急地叫着:“殿下!殿下!”
李承泽闻声终于睁开了眼,对上谢必安担忧的目光,扯出一丝微笑安慰他:“我没事,到家了吗?”
“殿下,您到底怎么了?从相府出来后人便一直不太对劲。”
李承泽坐了起来,整了整衣摆道:“没什么,我只是太累了。”
老天爷跟李承泽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明明已经得到了解脱,为什么又要将他拉回这个世界。他不想去争,更不想去害人,他只是想好好地睡一觉,为什么连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殿下,我们这就回府休息。”谢必安伸出手想要扶他。
“嗯。”李承泽嗯了一声,忽然抬手勾住了谢必安的脖子,将脸贴上他的胸膛,眼睛透过车帘看向外面,带着无尽的哀伤说:“谢必安,我太累了,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殿下不开心了?”
李承泽没有承认,说道:“不,见到你,我很开心。”
“我背您回去。”
谢必安托起李承泽的双腿,将他稳稳地背在了身上。二人向府内走去,下人们见此情形诧异地张大了嘴。谢必安见状大喝一声:“都退下!”众人急忙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谢必安背着李承泽回到卧房,将他轻轻在床上放下。
“殿下,您好好休息,我在门口守着。”
“不急。”李承泽没有躺下,而是冲他说,“你去将府上的银票全都拿来。”
“殿下,您要钱干什么?”
“去就是了。”
“是。”
谢必安知道李承泽将钱都放在哪里,未出片刻便抱着一个木盒回来递给李承泽,“殿下,一共五十万两,都在这里了。”
“你收好吧,不必给我。”
“殿下?”谢必安瞪大了眼睛。
“你走吧,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侍卫。”
“殿下!属下不知做错了什么您要赶我走!”谢必安大惊失色急忙跪下,头重重地往地上一磕,发出咚的一声声响,连地板都在跟着晃动。
这一磕似乎撞在了李承泽心上,将他的心也跟着撞碎。
李承泽强忍着泪水,故作严肃说:“你没错,只是我不需要你了。”
“殿下,您在撒谎。”谢必安抬起头,对上李承泽的眼睛,大喊一声。
“你放肆!”李承泽红着眼眶盯冲他呵斥。
“属下不敢。”谢必安无所畏惧地将佩剑往地上一扔,“若殿下执意要赶我走,就请用这把剑杀了我。”
谢必安是上一世陪李承泽走到最后的人,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可以无条件信任之人。李承泽知道自己重活不一世也逃脱不过不得好死的命运,因此他无论如何都要将谢必安保全下来。
他将谢必安的剑从剑鞘抽出抵在他脖颈之上,冷声问:“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谢必安无畏地看着李承泽,双眼在屋内烛火的照耀下透着亮光。李承泽被这道光看得有些心虚,他不是习武之人,无一丝武艺傍身,手竟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抖动。
李承泽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自己。
见李承泽下不去手,谢必安主动将脖颈向前一靠,剑锋刺破喉结下的皮肉,鲜血似流水似地淌出,滴在他的衣领之上。
李承泽慌忙将剑往地上一扔,眼中含着泪水,指着他谢必安破口大骂:“你不要命了吗!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谢必安豁地一下站起,向前靠了一步,离李承泽只有咫尺之遥。
“殿下还杀我吗?”谢必安问。
自己为主,谢必安为仆,但此时李承泽脸上却显出一丝慌乱。他心道也必须给谢必安一个解释,平白无故赶对方走确实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近人情。
“我不想再争皇位了,也用不到你们,拿着钱,去寻个好出路吧,跟在我身边不会有好结果的。”李承泽苦笑一声,失魂落魄地在床上坐下,似乎又感受到了毒药入腹那如千刀万剐的剧痛。
“殿下觉得我是因为您未来可能会做皇帝,才死心塌地地跟着您的吗?”谢必安问。
“我没有这想你,但我确实用不到你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李承泽冲他痛苦地摆摆手,指向了门口的方向,示意他离开。
谢必安愣了愣,伸出手缓缓将脖颈剑的血抹去,苦笑一声道:“既是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什么意思?”李承泽不解。
“今日不论殿下杀不杀我,只要殿下赶我走,那我都活不成了。”谢必安决绝地说。
李承泽的心似乎又被插了一刀,他控制着自己的神态与情绪,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那与我都没有关系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还想说什么?”
李承泽在床上坐着,谢必安竟是僭越地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的脸。为掩盖自己的心虚,李承泽抬头对上谢必安的眼睛,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
李承泽这样只教谢必安只觉的心酸。他知道,这位在外人看来锦衣玉食,尊荣华贵的皇子殿下其实这一生都活得如同一个囚犯,他没有自己的选择,受困于皇子身份,从小到大都在像一颗棋子人摆布。
“你怎么不说话了?”李承泽问。
“我想说,反正已经活不成了,不如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李承泽还未弄清楚谢必安话中之意,便猛地被他按倒在床上。李承泽惊慌失措地看着身上之人,谢必安是九品高手,他杀死自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要杀我?”虽然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意志,但李承泽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要死在谢必安手中。他挣扎许久后发现根本难以挣脱,竟是疯狂地笑了出来,何其讽刺,重活一世,自己竟然要死在最信任的人手下。
“殿下竟然这样想我?”谢必安有些愤怒。
“你不是要杀我吗?”李承泽问。
谢必安看着李承泽的脸,抓住他的手腕在床上按得更紧,沉默片刻后他低声说道:“是比杀您更过分的事。”
正当李承泽疑惑不解之时,谢必安抓住他手腕的一只手忽然一松,将李承泽身上的衣袍向外一扯,嘶啦一声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里衣。
“谢必安!你要干什么!”
李承泽大叫一声,谢必安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殿下小心将下人们都招来。”
这下李承泽两只手都自由了,他慌忙去抓谢必安的手,但那只手掌却如铁钳一般死死扣在自己脸上。
谢必安另一只手继续往下撕李承泽的衣服,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轻在李承泽亵裤上划了一刀,掩藏在里面的那条纤瘦又白皙的大腿便露了出来。
“唔!!唔!!”
李承泽疯了似的挣扎,双眼再也控制不住地淌了泪出来。他最忠心的侍卫,竟然像一个采花大盗似的在扯他的衣服。李承泽恨不得撞到谢必安剑上结束这荒唐似梦的情境。
“殿下,别白费力气了,您打不过我。”谢必安温柔地冲李承泽笑了一笑。
李承泽身下的风光全都露了出来。他的皮肤很白,双腿遮在衣服下晒不到阳光更是白得发亮,不带一丝赘肉。在谢必安的记忆中,这位皇子殿下打小便不好好吃饭,常年捧着一碟葡萄,饿了便往嘴里塞几颗。因此他的身子也生得极瘦,有几分弱不禁风的感觉。
谢必安的右手开始在李承泽腿上游走,常年习武将他的手掌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碰到李承泽的那一刻,李承泽的腿似触电似地往回一缩,眼中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得更甚。
“唔唔!!唔!!”李承泽眼睛红得似要滴些,看模样似乎在咒骂。
谢必安没有停下,将李承泽被割下的衣服包住匕首的刀身反拿在手中,而后紧握着将刀柄顶上了李承泽的穴口。
“唔!!!唔!!!”待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李承泽一瞬间怒目圆睁,双手不断砸在谢必安手上身上。
“殿下的力气如同在替我挠痒。”谢必安笑了笑。
李承泽哭得愈发厉害,在谢必安手下艰难地摇着头,似乎在哀求他放过自己。
“殿下别哭,做完之后,我会以死谢罪的。”谢必安看着心疼,俯身将他眼角的泪水舔去,像在喝一坛陈年佳酿一般吞入腹中。
李承泽知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他忽然觉得好累,放弃挣扎在床上摊开双手。罢了,反正范闲已经给自己下了毒药,算算时间命不出一个时辰也就没了,谢必安想做什么便由他去吧。
匕首的刀柄被谢必安抓住没入了李承泽的穴口,李承泽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
“很疼吗?”谢必安被吓了一跳,慌忙问道。
李承泽无奈地点点头。
谢必安终于将捂在李承泽嘴上的那只手拿开,一边心疼一边懊悔地道歉:“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李承泽彻底被气笑了,咬着牙说:“我又不是青楼的娈童,你这样捅进去,能不疼吗?”
“那……那应该怎么做?”谢必安结结巴巴地问。
李承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谢必安,愤怒地用拳头捶在床上,咬牙切齿道:“不会做就滚!”
谢必安的脸刷的一下变红了,虽然李承泽是表面上是在骂自己,可他不论从哪个角度都听出了几分调情的意味。
“不,我不会离开殿下的。”谢必安胆大包天地趴在了李承泽的身上,没有用匕首,而是代以自己的食指与中指。
他一点一点地探索着李承泽的禁地,手中刚刚探入李承泽身子便呻吟着颤抖了一下。温热的肠肉将手指紧紧夹住一时间难以进入,谢必安羞得面红耳赤,十分认真地说:“殿下……好紧……”
李承泽终于意识到人在愤怒到极致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道:“我当初怎么就招了你做侍卫呢?”
能力遭到质疑,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谢必安赶紧闭上嘴不再多说话,手指用力往深处一插,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身下的李承泽顿时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高叫,连大腿根竟是都跟着抖了起来。
“嗯啊……你……你慢一些……”李承泽眼角挂着泪,像是受到了欺负,十分委屈。
谢必安的心一下就软了。他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却偏偏怕了李承泽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他想明白了李承泽为何是那副反应,便控制好力道,在那处的位置轻轻按揉,手指上的茧与那里不断摩擦。
“嗯……嗯啊……唔……”这下不用谢必安,李承泽自己就用双手捂住了嘴,生怕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将下人们都引了过来。
“殿下,这下是不是舒服了?”谢必安问。
“你问这话……自己不觉得害臊吗……明明是你先动的手……”李承泽简直要被气晕过去,尤其是谢必安说这话的时候是一副严肃而认真的模样,似乎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正在做什么事。
见自己又说错了话,谢必安连忙噤声,手中的动作跟着加快,轻柔又灵活地在那个位置打转。
“嗯……嗯……呃啊……啊啊……”快感犹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涌来,李承泽呻吟出声,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放松。
按揉片刻,谢必安感觉原本紧致的穴口变得顺滑起来,定睛一看那里不知何时竟然渗出了一些水液。其实他对男子之间行事确实不甚了解,只是在话本上草草扫过几眼,见此情形只觉身下也跟着发胀,又忍不住冲李承泽说:“殿下,里面变湿了。”
李承泽的手猛地攥紧了床单,脸色气得发白,“谢必安,我真想把你的舌头割掉。”
李承泽当真是气急了,声音都了颤,谢必安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暗道自己真不长记性。
分泌而出的水液叫甬道变得顺滑,李承泽终于感受不到一开始的那股裂痛,眯着眼想受起了谢必安的抚弄。
罢了,反正也快死了,死前被人伺候着快活一把,也不枉重活一世。
“殿下,我能说话吗?”没过片刻谢必安再次开口。
李承泽:“……”
谢必安将话又咽回腹中,连带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说!”李承泽不耐烦地道。
“我能进去吗?”
“谢必安!”李承泽刷地睁开了眼,愤怒的火花似乎都要从眼底冒出来,“你想让我说什么?主动邀请你是么?”
这下谢必安总算搞清楚了李承泽的心思,笑着赔罪:“殿下我错了。”
“闭上你的嘴。”
“是!”
谢必安胯下早已硬得发胀,李承泽听着他解衣服的声音,心中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在做什么,堂堂庆国皇子,竟然与自己的侍卫在府中苟合。
“嘶——”虽然已经经过手指的开拓,但谢必安的进入还是叫李承泽疼得咧了咧嘴。
十年如一日的相处,二人之间已无什么秘密可言,李承泽对谢必安的身体甚至比他自己还要熟悉。肉刃比匕首不知软和了多少,还带着人身上的体温,比那坚硬冰冷的物件更能叫人沉沦。
毕竟是第一次,谢必安也生怕弄疼了李承泽,因此动起来格外小心谨慎。他看的出李承泽在害羞,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却还是难以自持地发出细碎的呻吟。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谢必安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情形。不过也得感谢李承泽要赶走自己,自己才能像这样不要命似的豁得出去。
阴茎被肠肉紧绞着,随着摩擦甬道内的温度不断伸高。分泌而出的粘液成了天然的润滑剂,叫肉刃轻松地便贯穿了李承泽的身体。
“嗯……嗯……嗯啊……”李承泽眯着眼呻吟,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抓住床单,骨节都从皮肤下透了出来。他的脸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因为喘息嘴巴微微张着,眉头随着谢必安的挺进不断拧在一起,看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
这样的二殿下,谢必安从未见过。
见李承泽的第一眼起,谢必安便觉得这是个水晶般的人儿,尊贵,漂亮,高高在上。那时李承泽不够也才七八岁,便已经能隐隐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但后来李承泽长大,谢必安又觉得他像猫,像狐狸,甚至因为常年拿一碟葡萄像只金丝猴,总之就是不像人。
“殿下,您舒服吗?”谢必安鼓起勇气问。
这次李承泽没有再训斥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嗯了一声。只是一个字便叫谢必安身下又蹿起了火,习武之人腰身本就比常人有力,谢必安使出自己最大的力道最快的频率向李承泽体内挺进,叫对方身子都在跟着震颤,身体交织发出清脆而激烈的碰撞声。
“啊啊啊……你慢些……慢些……啊啊……”搭在谢必安后背上的手猛地抓紧,李承泽激烈地叫了一声。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惜谢必安不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
到底还是个粗人,李承泽暗暗腹诽。
主人的呵斥并没有叫谢必安有所收敛,他忽然俯下身吻在李承泽唇上,舌头攻城掠地似的探入对方口腔。李承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但愣了片刻却又抱紧他主动迎合起来。他双手紧抓在谢必安身上,双腿又勾上对方的腰,白净的腿肉在等火下显得异常耀眼。
李承泽身上开始发热,甚至感觉有些发烫。不只是额头,脖颈,肩上,后背都开始渗出汗珠。他主动去扒身上还来不及脱下的里衣,轻轻向下一扯,整条肩膀就都露了出来。
谢必安忽然瞅准时机,一口咬在了他脖颈与肩膀相交的位置。
“啊啊……谢必安……你……你他妈属狗的吗……”
“殿下猜对了。”谢必安笑着说。
体内的功伐已渐入佳境,李承泽感觉自己的屁股似乎也要着了火。肉刃每次挺进都能精准地顶上那块要人命的位置,而后一阵令人酥麻颤栗的快感便似流水似的淌遍他四肢百骸。谢必安的攻势太过于迅猛以至李承泽根本寻不到喘息之机,还未来得及从上一波的快感中平复,便又被送上更高的极乐。
“啊啊啊……啊……嗯啊……啊啊……”
李承泽除了呻吟再也说不出话了。谢必安这下确定这位二殿下不是狐狸,不是金丝猴,就是一只猫。抓在他背上的手就是猫爪子,一下又一下挠得他心里发痒。口中的呻吟声也跟猫叫似的,像哭,又像在撒娇。
“殿下,您是猫。”谢必安认真地说了一句。
李承泽以为他还在接自己刚刚骂他是狗的话,没好气地说:“猫不是属相。”
谢必安笑了笑也不解释,忽然抱着李承泽站了起来。没了床的支撑,李承泽完全便跟猫似的扒在了他身上。谢必安在屋内扫了一圈,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碟葡萄,问:“殿下吃葡萄吗?”
“不吃!”
“殿下想吃的。”谢必安径自抱着李承泽向那张桌子走去。
“谢必安,我真吃不下!”李承泽要气坏了,他上一世便是服毒后吃着葡萄死去的,葡萄汁与鲜血混在口腔里的感觉并不好受,以至于他现在看到葡萄都能想起那股血腥味。
“总有能吃下的地方。”谢必安将李承泽在桌子上放了下来。葡萄是今天刚买的,因为到了季节,比寻常买的个头要大,紫得发黑,还沾着被洗过后留下的水珠,一看便是上上品。
谢必安摘了一颗下来,趁李承泽还未做出反应,像捉弄似的塞入了他的穴口。
“啊啊啊……啊啊……啊……”发烫的后穴猛地被塞入这么一个冰凉的异物,李承泽的肠肉顿时收缩绞紧,发出一声激烈的哭叫。
“好凉……好凉……快拿出去……”李承泽难受得伸出一只手就要自己去拿,却被谢必安擒住手腕。
“殿下,一会就不凉了,您会舒服的。”
谢必安又接连摘了几颗葡萄,向那已经被自己肏得发红的穴口里塞去。李承泽受不住刺激在桌上乱蹬乱晃,好在谢必安眼疾手快将碟子带葡萄拿起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不然定要落在地上摔个四分五裂。
谢必安用手指将葡萄向李承泽体内推去,李承泽终于受不住哭了出来,崩溃地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好,一会就杀。”无论李承泽说什么谢必安都笑吟吟地接下,终于第一颗颗葡萄被他推着撞在了那处最要命的位置上,李承泽浑身都似触电似的颤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饶了我……饶了我啊……”
李承泽如此要强一个人,哪怕被逼到绝境都没服过软,宁愿轰轰烈烈死去,也不愿在人间苟活,如今竟是被几颗葡萄折磨了没了办法,对着自己的侍卫开始苦苦求饶。
熟透了的葡萄发软,被李承泽的身体挤压着冒了汁液出来,从穴口漏出滴答滴答流在桌子上与地下,像是鲜血似的扎眼。
“殿下,榨出葡萄汁了。”谢必安一脸认真地说。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李承泽的脸比葡萄还要紫,泪水噙在眼中将眼皮泡得发红发肿。
谢必安终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李承泽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急忙将后塞入的那几颗葡萄拿了出来,但最里面的一颗确实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了。
“殿下,葡萄是无籽的,将它捣烂就好了。”
谢必安直接将李承泽按在桌上做了起来,肉刃贯穿他的身体沾上了刚刚葡萄流下的汁液,甬道因此也变得更紧顺滑。
“啊啊……唔……唔……啊啊啊啊……”李承泽又爽又难受,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默默祈祷着范闲给自己下的毒快些发作,这一场荒唐的性事就当是做梦好了。
“殿下,我爱您。”谢必安一边挺腰,一边看着李承泽的脸说。
“滚……”李承泽将脸扭作一旁。
“殿下不喜欢我吗?”谢必安问。
“滚!”李承泽闭上眼不愿去看他的脸。
“那真是……”谢必安顿了顿,而后使出全力向前猛地一顶,“太令人伤心了啊……”
“啊啊啊!!……”李承泽发出了他今夜有史以来最为凄惨的尖叫,他已经顾不得会将下人招来了,泪水像是断线似的从眼中滑落。
“谢必安……你的真的很讨厌……你们每一个人都很讨厌……你最好祈祷我快点死去……不然我饶不了你……”李承泽哭着说道。
听他这样说,谢必安心中竟是生出一丝酸楚。他忍不住用手将李承泽眼角的泪拭去,说:“殿下,纵使是黄泉路,鬼门关,我也会永远陪着您的。”
等这一场荒唐的性事结束,李承泽浑身跟散了架一般。谢必安将他抱回床上整理好彼此的衣物,恭敬又决绝地跪倒在他面前,双手举起佩剑,说:“请殿下赐死。”
李承泽又险被气乐了,闭上眼冲他摆了摆手:“滚吧。”
“滚去哪?”谢必安抬头望向他。
“我要睡了,滚!”李承泽怒吼一声。
“是,属下这就滚!”听到李承泽不赶自己走了,谢必安喜上眉梢,高兴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先是将匕首收起,又将佩剑插回腰间,临走之时看到了散在地上的那一盒银票,连忙小心翼翼地收好,“殿下好好休息,我去将钱放回去。”
见人离开,李承泽摊开四肢躺在了床榻上。屁股里还残留着葡萄夹烂挤出的汁水与侍卫射进去的精液,但他却完全失去了去沐浴的动力,失神地看着屋顶喃喃自语:“怎么不毒死我呢……”
按照范闲半日毒发的说法,这个时辰自己当已经丧命,但到现在身体还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对方是在拿毒药来吓唬自己。
“果然,还是没有当众杀皇子的勇气啊……”李承泽苦笑。
求人不如求己,李承泽从床上坐起,环顾屋内寻找起可以用来自裁的工具。刚刚被谢必安割下的衣服还散落在地上,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衣服,又将目光移到屋顶上的房梁,立刻想到了上吊的法子。
李承泽的心激动起来,急忙冲门外叫道:“谢必安!”
谢必安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声音没有进门,而是在外面问道:“殿下,何事?”
“你去给我找一根绳子来。”
“殿下要绳子干什么?”
“与你无关。”李承泽冷声道。
谢必安心中一沉,虽然李承泽为主自己为仆,但以往李承泽也绝不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但一想到自己刚才做的那些事,李承泽生气也是理所应当,于是他领命说:“属下这就去拿。”
偌大的皇子府找根绳子不是难事,正当谢必安拿着绳子准备敲门之时,李承泽在屋内主动将门打开,从他手中接过绳子,对他说:“今晚你不必守在这里了。”
“那怎么行!”
李承泽冲他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问:“怎么,刚才还没有把你累坏是吗?”
谢必安的脸瞬间红了,原以为李承泽会因刚才之事生气,却不想他竟然还在关心自己。谢必安心中生出一股暖意,冲李承泽行礼告退:“多谢殿下好意,属下这就告退。”
见人走了,李承泽这才松了口气。谢必安是九品高手,自己在屋内有什么动静瞒不过他,若他在门外守着,只怕绳子还没有打结就已经被发现。好在谢必安没有追问绳子用来干什么,不过想想也是,谁能想到堂堂庆国二皇子好端端的竟然要自杀呢。
李承泽拖着椅子放到房梁下的位置,光脚踩在了椅面上。他手中拿起绳子的一头往房梁上一抛,绳子两端便垂在了他胸前。他对着自己的脖颈试了试位置,而后将绳子打了个环,用力拽了拽,坚固而结实。
“这下应该万无一失了吧。”李承泽感慨一声,没有任何犹豫,将脖子伸进了绳环里,一脚踢倒踩在脚下的椅子。
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他唤不上气,更说不出话,四肢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空中晃荡挣扎。很快,周围的一切安静下来。李承泽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根羽毛,在空中飘荡,旋转,或许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的生命也便走到了终点。上吊没比服毒好受多少,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许久之后,李承泽感觉自己来到一片虚无之中,四周弥漫着大雾令他看不清楚周围的一切。莫非是去阴司的必经之路,李承泽这样想。揣着这个念头,他似乎已经透过大雾看到鬼门关在向自己招手。听说人死后还会转世投胎,李承泽心道自己一定要跟阎王好好说道说道,自己这一世作恶多端,下辈子判自己做牛做马,总之就是不要再做人了。
“已经无碍了,这两日应当就能醒,药继续喂着别停。”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听到这个声音李承泽整个人如坠冰窟,四周的大雾瞬间散去,他的血液也随之凝固变冷。这是范闲的声音,李承泽不觉得自己是在阴曹地府与范闲相遇了,唯一的解释是自己没有死成,或者又重来了一世。
“范公子,多谢了!”谢必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咚的一声下跪的声音。
看着李承泽的亲信给自己下跪,又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范闲心中五味杂陈,良久他缓缓开口道:“言重了,是陛下叫我来的。”
“无论如何,我都感谢范公子,只要殿下能活过来,我这条命范公子都可以拿去。”
“我要你的命没用。”
范闲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三日前宫中侯公公来范府传旨,说二皇子李承泽在府中上吊性命垂危,宫中御医束手无策,他师从费介,医术精湛,请他速去二皇子府救人。
李承泽自尽,范闲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跟侯公公再三确认。侯公公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哎哟我的范公子,赶紧去救人吧。老奴知道您跟二皇子不对付,但眼下情况危急,陛下都亲自下旨了,若二皇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您也会被问罪了。”
范闲本想这是不是李承泽新想出的对付自己的法子,但转念一想他也没有能力叫皇帝陪着一起做戏。好端端的人突然自杀了,范闲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李承泽疯了。他欲一探究竟,便跟着侯公公去了二皇子府,直到看到李承泽才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
李承泽像是被抽干了血液脸上毫无血色,脖颈上赫然印着几道鲜红的勒痕,刺激着人的眼睛。他整个人瘦得如同一张纸,双目阖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一碰就会破碎。
范闲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又诊了诊脉,还有一线微弱的生机,若换寻常的御医定已宣告了人的死亡。其实虽然有皇帝的旨意在身,但李承泽伤成这样,自己就算不救人,真死了怪不到自己头上。但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便被范闲掐灭了,不知为何,看到李承泽的这一刻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悲伤。
范闲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眼前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敌人,面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竟然心慈手软下不去手。
“范闲……”快要踏出门的那一刻,身后忽然传来李承泽微弱的声音。
范闲的脚步顿住,谢必安更是惊喜地扑到李承泽面前,哭着大喊:“殿下,您醒了!您醒了!”
李承泽缓缓睁开眼,脸上掩饰不住地虚弱。或许是脖颈被勒过的缘故,他说话变得异常艰难。只见他冲范闲伸出一只手,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带毒药了吗,快给我一瓶。”
“李承泽,你疯了吗?”范闲愤怒地看着他。
“殿下!”谢必安更是吃惊地大喊一声。
“我真的好累……你为什么救我……我明明……差一点就可以……为什么……为什么……”李承泽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嘴里不断问着为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阻拦他去死的,竟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敌人,为什么要上天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悲从中来,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叫他的脸色更显苍白。
范闲没有想到他会哭,喉咙里如同被鲠住说不出一句话。想起三日前李承泽在相府的反应,范闲缓缓开口问:“你……很想死吗?”
李承泽艰难地点了点头,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能帮帮我吗?”
范闲下意识地将手中地药箱攥紧,道:“毒杀皇子,我没那个胆量。”
李承泽眼中透着的光在一瞬间熄灭了,转而是无尽的哀伤与凄凉。他的喉结动了动,苦笑一声说:“多谢小范大人救命之恩。”
“告辞。”范闲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见范闲离开,谢必安跪在李承泽床前悲痛欲绝地问:“殿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承泽叹了口气,不知该作何解释。说自己重活一世?说自己活够了?那自己才是真的疯了。
“谢必安,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看着谢必安眼中的红血丝,李承泽于心不忍地说。
“不,我不会走的。”谢必安坚决地摇了摇头。三日前李承泽正是用这种法子支开了自己,若非自己感觉到不对折返回来,现在躺床上的已经是他冰冷的尸体。
李承泽每说一句话都要使出十足的力气,实在没有精力再与谢必安纠缠。他道了一句“随便吧”,便阖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休息好了,才能寻找下一次自尽的机会。
范闲提着药箱出了皇子府,王启年正坐在马车上等着他。见他出来,连忙下来问:“大人,二殿下怎么样了?”
“人没事了,已经醒了。”范闲神情复杂。
王启年看了看皇子府的牌匾,叹道:“这二殿下莫非是被鬼上身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尽呢?”
“这两个字以后切莫再提。”范闲连忙叮嘱。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二皇子自尽,庆帝震怒。除范闲等人少数知情外,对外一直宣称是染了重病,就连太子、大皇子等人也不知内情。
范闲上了马车,临走前又忍不住掀起车帘朝府内看了一眼,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