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我是alpha!我他妈是alpha!度炼!——”
度炼悬在半空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
那股奇怪的味道似乎裹挟着一股风,从仓库窗户的缝隙伺机钻入,让还在地上揪着对方衣领互殴的两个男人毫无防备。
显然度炼对这气味更敏感。
他怔愣在原地的一瞬间——本还占据下风的盛云川趁对方此刻松懈,长腿曲起,快速地将手掌抵着度炼停顿在半空的拳头,反脚抬腰将其紧紧地压回身下,双腿夹紧对方腰身迫使其无法动弹分毫。动作一气呵成。
盛云川坐在他身上大喘着气,啐了一口嘴里发腥的血水。猛地揪起对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度炼,我最后再说一遍,把于承交出来!”
度炼眉宇一拧。
这莫名其妙的味道让他始料未及地陷入了诡异的敏感和暴躁中。心脏处被稳稳压制的暴戾似乎因为这冲脑的气味将要炸裂开来。
后颈的阻隔贴要盖不住他的信息素味道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分明记得自己还没到易感期。
难道是因为刚才飘入的气味?
为什么盛云川对这股奇怪的味道没有反应?——到底什么情况!
度炼眼睛突然发红得过分,攥紧拳头维持最后的理智回应:“我也最后再说一遍,我不知道那个oga在哪儿!”
盛云川低骂了一声,抬手就要出拳。
然而度炼快他一步反手攥住刚伸出动作的盛云川手腕,另一手掐着他的脖颈狠狠地从自己身上甩开。动作快而准,迅速到盛云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丢开到几米远,侧着身躯被惯性推着往后撞向堆砌在角落的大型铁片上。
哐哐哐——
刺耳的持续巨响和强烈的震痛逼得盛云川蜷缩起身躯,吃痛闷哼出声,嘴中的血腥味浓郁,差点儿就要喷出来。
盛云川捂紧肚子和口鼻,将被打出的鼻血猛地抹去。
度炼怎么突然变得力气这么大?
尘土飞扬在敞亮的宽阔仓库内,渐近的脚步声让脑袋还在嗡嗡作响的盛云川强迫着自己拾回理智。
他抬眼看去逆光向自己走来的度炼。
对方扎起的尾揪因为在互殴过程中皮筋被拉扯而松动不少,前额的长发凌乱落出两片弧度,几乎遮挡了他脸庞的两侧。他将自己的半截指套脱了下来,拢在另一手手心,然后抬起手按压在微张的嘴角一侧,缓慢地将唇边的血渍抹去,在手背处划开一条鲜红的痕迹。
盛云川躺在地上,前额散落的发丝遮挡了大半眼睛里警惕盘算的异样。
度炼只觉自己似乎恢复了些理智,勉强能分辨前方的人是盛云川。他踏步走上前,伸出长腿就往对方的肚子狠狠踹去。
恰好此时——被盛云川的双手反应迅速地抓住了他伸出的脚,然后往左边蛮狠一扯,度炼猝不及防地被绊倒在地,侧身跌地的突然钝痛让他差点儿没缓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盛云川起身伸出腿,跨过度炼腰肢再次将他压在身下,手肘抵着对方的脖颈。
“度炼,今天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没意见,但你必须……把于承交出来。”
度炼突然嗤笑出声,逐字地挑衅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即便是此刻占据下风的情况下,故作轻松的不屑模样,让试图和他讲道理的盛云川怒气值直线上升。他手指揪紧度炼肩旁的侧夹式背带,手肘往对方的下颚狠狠地往上推了一推。
“我的人看到他上了你的车,别他妈再狡辩了。”
度炼的瞳孔不受控制地开始紧缩。
心脏再一次被这种炸裂的感觉充斥,仿佛要冲破他的神经,必须要狠狠地发泄出去。手背血液回流,脖间的青筋突突跳动。
度炼这时候才意识到——他的易感期提前到来了。
在不合时宜的时候。
在他跟一个和他同为alpha的男人在肉搏个你死我活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
该死!
腺体在阻隔贴后憋闷发热,让度炼不受理智驱使地想要撕下。
再想个办法解决突然到来的敏感时期,在他理智尚存之时。
度炼忽视对方的话语,正要起身之时,盛云川突然在他的右脸来了一拳。他再次躲避不及。
但度炼似乎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他感觉被身体和神经的双重折磨下逐渐失去理智。
他得离开这儿!
他得找江染要抑制剂!——
盛云川因对方的沉默而更加恼怒地揪起对方衣领,咬牙沉声呵斥:“度炼你到底想怎么样?!”
“给我解释清楚!”
度炼只觉周遭的一切犹如在耳边放大数倍,他的听觉、嗅觉忽然变得极度敏感,神经也开始高度紧张起来。
度炼感觉盛云川的喘息声突然在耳边放大,好像和方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幻觉……?
窸窸窣窣、杂乱无章的声音正不停地侵入头脑,眼前的人就如叠影一般,他无法看清对方的神情。
抑制剂?江染呢?身上的是oga?不,不可以,他不需要oga。
让这个oga离开……
我只需要抑制剂……
把我关起来……
alpha不受操控的敏感时期让度炼攥住最后一丝理智,在对方分心时,度炼屈膝顶着盛云川脆弱的腹部——猛地一顶。
盛云川霎时被对方击退着缩起身躯,吃痛地咬着下唇。度炼抬手将其一把推开,尚未缓过来的盛云川再次被击倒在地。
度炼单膝跪地起身,奇怪的燥热从胸口一直蔓延出来,冲上鼻腔,身体内被压抑的涌动快要撞破神经。太阳穴突然跳动得厉害,诡谲的冲动迅速弥漫全身上下每个细胞。
为什么这次的发热期如此不受掌控?
他弓着身躯快要站直时,盛云川猛地一个箭步朝他冲来,双臂从后方迅速扣住他的脖颈,同时跳起钳着他的双腿,一个转臂,顺着身体惯性——摁着他一同倒地。
而想要离开的度炼在此刻也完全被易感期的暴躁与欲望完全夺取了理智。盛云川在他耳边的急促喘息,俨然幻化成了催情的呻吟。
嗡——
度炼眉宇紧拧在一块儿,只感觉耳边阵阵耳鸣侵袭。
盛云川见对方毫无还手的动作,心觉奇怪。
度炼怎么没反应了?
盛云川疑惑间,双腿夹紧度炼的大腿将其转直了身,压回对方身上将其束缚得无法动弹。正要继续挥拳时,却瞧见对方粗重的呼吸正毫无节奏地从胸腔释放出来,眼角还浸润着水雾,瞳孔似乎还有些涣散着。
“度炼?”
自己该不会要把他打死了吧?
这怎么可能?
就在盛云川放松警惕思考间——度炼的另一只手却从他身下狡猾地脱离出来,快而准地按住他停顿的拳头,单手扭转背过他的手反摁在后方,随之翻身曲腿抵在他的背部,将他紧紧地禁锢在了地面上。
“呃——”
盛云川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度炼感觉焦躁的情绪轰然炸裂开来,最后尚存的一丝理智荡然无存。
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欲望主导自己身体之前,度炼在心里默默地对身下人说了句……
抱歉。
会对你负责的。
请不要怪我。
度炼突然变大的力气让盛云川隐隐感觉到些不对劲,怒气上头的时候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扭动着身躯想要从中挣脱。
可偏偏上方的人慢慢收紧了攥着他手腕的力气,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捏碎。
“妈的,度炼……你他妈给老子放开!”
然而灰土裹挟的仓库里静得可怕,仅剩盛云川粗重的喘息与上方alpha逐渐平静的呼吸。
盛云川直觉更不对劲儿了……什么情况?
直到一阵压制不住的玫瑰信息素气味从度炼身上传来,alpha之间强烈的互斥信息素发生碰撞时,盛云川猛然睁大了瞳孔,才意识到此刻事情已经失控了。
度炼突然反常的原因是,他的易感期来了。
一个易感期的alpha想要压制一个非易感期的alpha,可想而知的容易。
“该死,度炼你他妈易感期发作了?!”
他费劲仰起头,看向紧闭的仓库门大喊:“开门!江医生!开门!”
“给他找抑制剂,江医生!”
“江染!——”
任盛云川喊破嗓子到嘶哑,门外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他该怎么办?
就在盛云川扭动着身躯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从桎梏中逃脱时,度炼空出的另一只手已经将自己后颈的阻隔贴撕了下来。得到释放的alpha信息素气味极快地充斥在宽敞的空间内。
度炼将盛云川翻了个身,又快他一步地将对方的双手紧攥在胸前,任他如何都逃脱不了。
盛云川眼睁睁看着对方将撕下的阻隔贴扔到一旁,扎着尾揪的皮筋也不知所踪。度炼散落的头发,几乎将他的五官没入发丝的阴影中,让人莫名心生一阵恐惧。
尤其是此刻度炼一直保持缄默,手中力量还在不断收紧的情况。盛云川从未遇到过这种突发事件,他不知道一个易感期的alpha,会对非oga以外的其他人做出什么样儿的行为。
“你想做什么?”
盛云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给我起开!——”
话音落下,盛云川用尽一身力气,曲腿抵着对方的小腹猛地顶开。
直至听到度炼从齿缝间溢出吃痛的轻哼,并且攥着他手力气松懈的一瞬间,盛云川手掌脱离桎梏,迅速从他身下钻了出来,喘着粗气看向仓库紧锁的大门,连滚带爬地逃去那处。
持续渐近的脚步声与盛云川摸索着仓库门那一圈混乱的锁链声交织在一块儿。
鼻腔突然被浓郁的玫瑰味侵略,盛云川不受控制地咬牙抽搐起来。
度炼这家伙竟然……竟然释放攻击性信息素来压制他!
他们俩之间信息素的互斥程度从见面的:“度炼你到底捅够没,我下边儿已经没知觉了……”
“乖一点儿。”
度炼抚慰般的轻柔话语扫过耳畔。甚至象征性地释放出安抚类信息素尝试让身下人冷静。
“我乖你个头!”
“你要是一个alpha,即将被另一个alpha标记,你能乖??!你乖一个给我看看?!”
盛云川嘴角含血,忍不住朝他吼骂,四肢拼命挣扎着,用尽力气要将自己的后颈脱离桎梏。
“你不知道自己易感期要提前服用抑制剂吗?!”
度炼禁锢他肢体的动作极为强硬,语气却格外温柔:“我会对你负责的。”
言落便收起牙齿,先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过他后颈敏感的肌肤,湿润过后,又磨着犬牙按着腺体皮肤处,缓慢下压。
“我负你个——啊呃!——”
盛云川才从对方的低语中缓过神来,刚朝他破口大骂,下一秒,后颈一阵刺痛,窜入骨髓的麻与痛,顷刻间将他反抗的力气夺光。玫瑰信息素强行注入他的腺体内,与海水互斥着交融,让他感觉不出到底是痛楚还是快感。
丝丝血液顺着后颈流落,度炼迅速将其舔舐于口中,加深吮咬的痕迹。
盛云川瞳孔骤缩,身躯绷紧至极限后,轻阖眼皮蓦地倒在度炼的怀里。
“……操。”
他无力地憋出一个脏字。
在意识到身下人不再反抗过后,度炼松了点儿力气,将他缓慢放倒在纸皮箱上平躺。双手往盛云川的腰腹处摸去,正欲将他的裤子褪下。
见状的盛云川又挣扎起来,伸出手阻挡对方的动作:“我是来找你打架的,不是来被你……”
结果还是被度炼三俩下脱了裤子。盛云川被迫睁眼瞧着对方抬起自己的双腿分开折起。alpha弹出的器官硬挺喷张,正抵着他后方的私密处。
盛云川强忍着被灌入信息素后的不适感,费劲地抬腰起身:“你他妈从我身上……滚、滚下去……”
他喘着粗气,慌乱又愤怒地想要往后逃跑,结果被度炼箍得太紧,如何都逃脱不了。
度炼攥住盛云川的腿,一直顶着干涩的后穴处挺腰,接连好几回,连个头都捅不进去。alpha似乎被发情期折磨得毫无耐心,他面容烦躁,眉宇拧起,收紧力气往前猛地挺身,硕大的肉头就要强行撞开对方的肉穴。
突然一阵撕裂感侵袭而来,盛云川被他吓到慌忙大喊:“进不去,进不去!你别硬来!”
可惜他此刻对暴戾期的alpha束手无策,喊破喉咙到嗓音几近沙哑对方都无动于衷,自作主张地要强硬插入。
盛云川只好放缓声音,咬牙继续吼叫:“太干了进不去!”
“度炼你听到没有!——”
度炼动作一怔,似乎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听了进去,挺腰的动作停顿。
就在盛云川见他分心,想要从对方的侵犯中悄然脱离时,度炼又忽然收紧力道,硕大的龟头又顶回干涩的肉穴口。
盛云川逐渐恢复体力后,他再度尝试挣脱。结果对方转而伸出手,摸向他的私处捅弄。
“……”
盛云川欲言又止。
似乎那穴口边过于干涩,让他如何都插不进一根手指头。
盛云川下意识伸手推着对方的肩膀:“停下!给我停下!”
度炼抵在他私处捻擦的指尖离开,往还在破口大骂的盛云川嘴里伸去,蛮横地在他舌上搅动好几番,整个过程盛云川都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将手拿了出来。
被指尖戳到喉眼的盛云川没忍住咳出几声。
度炼将湿润着血渍和唾液的两根手指抵着他的后方,一插而入。
“!!!——”
诡异的入侵感和疼痛一并袭来,让盛云川几近崩溃的癫狂边缘。
对方毫无技巧地在他甬道里捅搅,开拓的疼痛伴随着缓慢袭来的诡异快感。疼痛的轻吟好像变了味。
度炼就好像顺从生理本能那般,又往内并入另一根手指,整根没入。
突然被按到某处的盛云川机械性地颤动了一下身躯,鼻腔中忍不住溢出声奇怪的轻吟。
“……”
才反应过来的盛云川瞳孔睁大,正奇怪自己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时,对方抽插的速度加快,还在他甬道里搅弄,指腹按着那处上下动作。他被折磨得身体止不住轻颤。
盛云川下意识夹紧双腿,直起身推按着度炼的肩膀,眼角也不知何时被逼出的生理泪水浸润。他将度炼肩膀的衬衫揪紧在手心里,裹成褶皱,声音颤抖着:“你、你他妈的……别再按那里了……”
处于非理智状态的alpha压根儿听不清他说什么,只感觉他这种反应是正确的,于是抽送得更猛,直至手指抽出带着一阵粘腻的湿润水声,交缠在俩人急促的喘息中。
“度炼……你醒来……我肯定把你揍得满地……满地找牙……”
度炼在感受到自己两根手指在对方湿热的内里顺畅起来以后,抽出了手。
手指抽离那瞬间,透明的粘腻液体拉出一条细线,落在身下的纸皮箱。通红的穴口无法闭合,周围沾着黏液张合,格外色情,淫糜不堪。
alpha轻舔了舔下唇后,又舔舐过自己的犬牙,气息灼热急促,他捞过盛云川的后颈,一边吮舐着他的侧脸,一边将自己的硬物抵向穴口。
盛云川在他怀里慌乱挣动:“进不去,都说了进不去!”
“你手指过把瘾就可以了行不行?!你松开,我给你找oga,你放开我,我给你找oga!我给你找oga行不行?!”
“你能不能清醒……我不是oga,接纳不了你那东西……”
盛云川这会儿真就只能着急地在他耳边胡言乱语,试图唤醒这个不清醒的alpha,即使知道是徒劳。
度炼倾身,将硬挺的巨物抵在已经湿润的后穴,往前挺腰,肉头被穴口的粘腻液体沾湿,逐渐没入肉穴,完全将他周围的褶皱碾平。
“……”
盛云川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度炼那根巨物缓慢挤进他的后穴,随着对方没入大半的动作,自己眼睛也逐渐没了光。声音颤抖,双目震惊,满脸绝望:“你小子……还真……插进来了……”
他还真能接纳度炼那惊悚的玩意儿。
“……”
度炼失去理智,他也快了。
在被教育alpha只能和oga交配的世界里,盛云川头回听到自己三观碎裂的声音,在耳边环绕个不停。
“抱歉。”
“对不起。”
“请原谅我。”
在接连几声虔诚的歉意结束之后,度炼开始耸动腰身,在他的穴内抽动起来,速度逐渐增快。
“度炼,我去你的……”
盛云川绝望涣散的眼眸凝视着上方不理智的alpha,转而又将视线聚焦在眼前人上方的天花板,喃喃低语着。
“谁他妈一边强奸一边道歉的……”
度炼动作越来越快,转而掐着他的腰肢,猛地顶到深处。
“啊啊啊操!——”
身体突然被粗硬的阴茎直捅到底,完全开拓到极限,盛云川压抑不住地喊叫出声,伴着尾音的一个脏字,余音逐渐消散。盛云川绷直身躯,脚趾收紧,差点儿眼一黑晕过去。
偌大的仓库内不再是拳打脚踢的互殴场景,而是身体交合相撞发出的啪啪声响,缠绕着急促的喘息与隐忍的呻吟,过于色情地盘环在周围。
度炼松开攥着他腰肢的手指,握拳抵在他身体两侧,阴茎从他体内抽出到头,抵在红肿的穴口处缓慢碾压转动,湿润了些后,又猛地没入最里。
“!!!——度炼你别顶那里!——”
被对方硬热的柱身迅速擦过某处,盛云川不自主地挺胸,下身一阵收紧,将度炼夹得嘶了声出来。
“请你放松些。”
度炼过于温和礼貌的低语扫过耳畔。
盛云川无言以对,嘴角抽动了一下,涣散的眼眸盈上讽刺。
“还用上请了?!”
“我请你强奸我的是不是?!”
显然,度炼根本就没理会他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律动,用他那根硬烫的器官毫无技巧地撞击着另一个alpha的肉穴。
用抑制剂平安度过整整五年易感期的盛云川,初夜不是和心爱的oga颠鸾倒凤,而是被一个alpha按在身下捅屁股,顶着他完全退化的生殖腔疯狂操弄。
盛云川头脑发热,思绪混乱,下身酸胀,脑海里组不成完整的句子,就连用脏话从度炼祖宗哪一代开始骂起都不知道了。
他目光如灰,惝恍地望着天花板,被撞击得前后耸动,配合对方大喘着气,喉咙干涩得喊不出一丝声音。
原本敞亮的仓库不知何时,早已被夜色掩埋。
外头的路灯自动亮起,朝着只开了点儿天窗缝隙挤进来,落在交缠的两具身躯,因性交而渗出的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滴落在纸皮箱上,深了好几处颜色。
盛云川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倒杯酒,灌个迷糊赶紧晕过去,也好过被一个毫无经验的alpha不轻不重地乱插。
“你就只会这一个姿势吗……”
“还不如直接把我打死算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清醒……”
“度炼你到底捅够没,我下边儿已经没知觉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大脑满是糨糊,完全无法思考,胸膛起伏逐渐变缓,呼吸渐弱,伴随着度炼在耳边的轻喘,眼前乍然一片黑暗袭来。
盛云川在昏倒前,真的很想对度炼说——
这床品,这床技,简直烂透了。
:“我以为你要把他打服,哪儿知道你是把他操服了啊。”
“小炼,在你二十岁即将到来的初次发作期,请务必配合江医生做好一切准备。”
“我们将会为您提前注射三支抑制剂,以作观察。之后会视您的反应状态或增或减。”
“在不了解您初次易感期攻击性值力,自制力,掌控力的情况下,请允许我们将您的四肢捆缚。”
“……”
“………”
“小炼,恭喜你通过家族考核,束缚带没有被挣脱,抑制剂让你成功熬过了:“我不把你下边那玩意儿撅断了,我他妈跟你姓!”
“你说什么?”
江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自首?”
度炼从备用背包里掏出白衬衫,正规矩地别着手腕处纽扣,掀起眼皮向江染瞧去,淡定地轻“嗯”了声。
神情格外认真。
江染:“……”
自首坐牢的事儿都能这么轻松地说出来?
江染被对方出乎常人意料的言语与行为整得沉默了片刻。
可转念想想,他是度炼,这便又不奇怪了。
不愧是坎斐拉家族的人。
江染被他过于认真的模样逗得不亦说乎,解释道:“我们现在身处a13基地,他们都是实验品而已,你就算将他们凌虐致死,联合政府也不会惩罚你的。”
度炼:“盛云川不在序号库内,所以他不一定是——”
江染抬手截断他的话:“序号库两年前就被黑客入侵打乱了,数据缺失大半,你没办法保证他不是。”
他又舒服地躺回座椅背:“更何况,你受重托而来,还莫名其妙受到基地的不明气味影响。相信我,他们不仅不会责怪你,还极有可能赔偿你高额的精神损失费,捂嘴——”江染抿紧嘴,作出拉拉链的动作,“懂了吗?”
“你们坎斐拉家族唯一不好的点,就是道德约束感太强。”
江染嘴角微微抽搐,带着讽刺的笑意:“一辈子只能跟一个人睡,这条家训到底是你祖上哪位长辈规定的啊。”
“这样简直有悖于自然界的繁衍规则。”
江染越说越激动,全然不顾一旁已然着手认真查探平板勘测器的度炼:“坎斐拉家族基因优良,理应繁衍更多优质后代才是。不起好头带动生育,反而弄个贞操锁一样的规则约束你们,恕我难以理解。”
“更何况现在物种变异朝着愈加无法预测的情况发展,生物发情期逐年减少,繁衍后代的工作,难道要交给beta吗?beta没有发情期,只能顺应身体本能,而且我们不适合繁殖,生下的胎儿就有近三成出现不良病症,存活率极低。往后这时代便不再是优胜劣汰,反而是劣币驱逐良币,先生。”
“……”
“………”
忽然的四目相撞,江染仅在他眼里瞧见了……
过分的纯情?
度炼瞧了他一眼,一脚踏上越野车的主驾驶座,启动引擎:“江医生,也许你可以尝试说服其他家族的人,比如热衷于开枝散叶的伊卡迪家族。”
江染伸了伸懒腰,坐回副驾,拉好安全带后连啧三声:“这又是你们坎斐拉家族不好的另一点,在性这一方面太过于固执传统。”
“做爱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儿,人生那么长,只跟一个人做,太浪费了吧。”
“不浪费,只跟一个人也应当可以很开心,洁身自好是坎斐拉家族的规矩。”
“那你和盛云川做得开心吗?”
度炼喉咙轻哽:“……”
“那是意外。”
他动作稍停,在脑中组织了片刻言语,又解释道:“……这是两码事儿。”
江染笑他:“既然是意外,你负不负责?”
“负。”
“……”
又一句肯定把江医生给干沉默了。
江染:“只跟一个人做,无法做出选择,倘若最后二人没了感情,下半辈子如何相伴过下去?有经历有对比才能知晓谁是最合适的伴侣,明白吗先生。”
江医生继续举例:“就像你现在这种特殊情况,受基地气味影响陷入敏感期,无意识状态下睡了个alpha,但这并不是你的错,难道你准备一辈子都不和别人睡了吗?”
度炼想了想,回答他:“是。”
江染:“……”
对联合政府法律条例倒背如流的度炼,认真地向江染解释:“无法控制自己的易感期状态对他人实施生理性伤害,我应当要受到惩罚,届时我会向联合警署申请终生监禁。”
江染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他:“……”
“而且我还要接受家族训诫——”
“停停停,打住。”
江染被他过于严肃的自省弄得再次无言以对:“度炼,这真不至于……”
“发情、交配是生物本能,物种不过是顺从自然罢了。”
度炼:“我们不是为繁衍而生。”
“这也是大哥让我来a13基地的原因之一。”
江染只将他上半句话听了进去:“不繁衍怎么延续同类物种。”
“生育能力的存在不就是为了繁衍嘛。”
度炼:“你也说了,是能力,不是义务。”
“可生育也是责任——”
度炼猛地往左转过方向盘,打断江染的话:“我暂时没有繁衍后代的想法,江医生,可以停止这个话题了。”
江染身体就着对方的忽然急转弯而惯性朝右,下意识地摸向副驾右上方的拉手,收紧指腹力气:“好好好,不跟你掰扯,干正事儿要紧。”
倘若有a德班这种鬼东西,坎斐拉家族的人肯定榜上有名,度炼这小子,八成会是个带头搞贞洁的班长头子。
度炼一个急刹,将越野横停在树下,平板勘测器闪烁的红点显示就在周围。
江染持着勘测器,前后左右都转了个遍,箭头方向虚晃不定,最后停留在东边的位置次数最多,他对度炼说:“这附近没有176号的踪迹,我们往东走看看。”
“把止咬器给我。”
“……啊?”
江染摸不着头脑地瞅着度炼。
度炼:“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让我很难受。”
“但……”江染瞅了眼车后座被五花大绑的alpha,又瞅了眼表情格外严肃的度小少爷,“他是alpha?”
江医生尾音稍稍上扬,以示不解。
是……哪种难受?
是alpha对oga信息素无法抑制欲望的难受,还是来自alpha信息素相斥的难受?
度炼重复:“总之我难受。”
“……”
江染没多想,往另一个备用背包抄到底,才给度炼掏出个银制的止咬器。
度炼一把夺过,匆匆地就给自己戴上了,脑后的束缚带被他拉得紧实。
紧实得让人觉得他有些心虚。
江染余光瞅了他一眼,没压住嘴角的笑意。
心说:呿,小处男。
江染跳下车:“先生,你先在这附近等一会儿,我去那边看看。”
“嗯。”
度炼垂眼往手枪里塞子弹,应了他一声。
待江染身影消失在山林中后,度炼食指尖圈着扳机口,将手枪转了几转。
咔嗒一声。
子弹上膛。
立刻将其收回腰间。
迅速、熟稔。
三十分钟。
度炼抬手看向了车内表盘显示的时间。
江染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了,周遭皆是密密麻麻的丛林,静得出奇。
度炼被车后座的alpha气息弄得极其不自在,这是他过去二十三年从未有过的诡异感受。
待江染勘测回来,他们还得将盛云川送回玫瑰小镇。
过多的混乱信息,不知为何在此刻轰然而来,度炼觉着自己的脑袋又沉又累。
简直莫名其妙——
放松的警惕心因忽然的一点儿声响而让驾驶座上的alpha骤然堤防起来。
就在他停顿的一瞬间,正欲摸向腰间的枪时。
啪——
“呃……”
度炼刚取出的手枪就被另一人迅速拍打下来,直接掉进了副驾的座椅下方,另一个alpha的灵敏度同他不相上下,转而又立刻从后方圈住他的脖颈。
“用一堆破绳子还想捆住我?”
显然,后方的alpha擅用裸绞,这一下直接让他眼冒白光,几乎濒临昏厥的状态。
耳边的声音过于熟悉,不是别人,正是才和他在仓库里互殴个你死我活,最后意外被他上了的alpha。
度炼没料到盛云川这么快就醒了过来,还在他察觉不到的状态下自己解开了绳索。
盛云川尝试动了动下肢,结果不知碰到何处,让他没忍住痛嘶一声。
“你……醒了。”
盛云川忍着下身的痛感,朝他怒斥:“废话!我他妈要是再不醒,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绑回去继续强奸?”
“……”
度炼:“我没有这个打算。”
“那你他妈绑我干什么?!”
“我……”度炼一时噤声。
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绑盛云川。
盛云川手肘用力,将他的下巴抬头,压得更紧:“打不过就玩这出,你恶不恶心?”
“并非有意的,易感期发作我没办法控制。”
“你没办法控制,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那时候发作,要是跟你打架的是头猪,你是不是打算也把猪给强奸了?!”
“我……”度炼想了想,诚实地回应他:“我不知道。”
“我今天不把你下边那玩意儿撅断了,我跟你姓!”
“我下面……”度炼的视线本能地往下探,才意识到盛云川想要撅断的“那玩意儿”就是他的生殖器官,认真且笃定地挡住了盛云川要袭击他的手:“这不可以。”
像是认真思考过后的拒绝。
盛云川:“……”
“但是你想跟我姓……”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向家族申请,破例和alpha成婚,我想他们不会责备我的,毕竟发生的情况过于特殊,所以——”
“你他妈给我闭嘴!”
盛云川直接一巴掌掴在了度炼后脑门上。
“……”
这一下属实给他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