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安张合两下嘴巴,想说些什么,珂季同却有些反常态,并没有等他叙述就说:“我认为他只是作为被告方的辩护律师,遵从被告方的意愿而已,既然被告非要顶罪,那他说再多也是白搭。”
陈立安总觉得他这番话跟他的认知背道而驰,有些诧然地含糊不清不大自信地接腔。“……我觉得明知道委托人的行径是错的,还坐视不管,作为律师,就已经对不起自己的职业了。”
珂季同的笑容里参杂了一些冷意:“陈助理,你如果想对得起自己的职业,理该把你手头的案子完美完结才对。”
珂季同不得不又补充说道:“律师不是圣人,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律师遵从委托人的意思办事,就行了。”
陈立安皱着眉头:“那委托人难不成让人犯罪,我也跟着要跑去犯罪不成……”
珂季同笑而不答。
突兀陈立安顿在那儿,像似想明白了些什么,有些不大确信地问他。“珂律师,你之前让我抄书,是想告诉我,我在接案子之前,至少要懂得明辨是非,否则等接案子之后后悔就晚了对吧。”
珂季同并没有作答,只是笑着准备回去了,离开之前似乎想起刚才那事,跟身后的陈立安说:“房间空气还是不太好,脑子想东西想偏门了,刚才我说的,你都当抹布擦擦忘记了吧,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位律师只是为了真正犯人着想而已。”
这样的答案,更合适现在的陈立安牢记吧。
而且现在的珂季同,不知为何总觉得,不顺着陈立安,就心里有些不舒适。
珂季同无奈地苦笑摇头,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别人心目中连李曼年都不如,是头一次吧。
珂季同说完便已经离去,留下陈立安一个人在房间里被说得脑袋昏涨,不知他说的哪个观点才是真理。
第20章咖啡
连续许多天,陈立安都处在忙得吃饭都吃不上的地步。
事务所的工作量极大,把他压得差点弯不过腰。他觉得是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和每天朝九晚五的作息让珂季同动容了吧,反正珂季同找他麻烦的时候少了,不过偶尔那么几次工作,他还是接受无能。
例如为他斟茶倒水。
斟茶倒水这种小事,只要是助理就该干的,陈立安也很明白,勤奋好学的他也极力想把这种小事做到最好。
然而只要斟茶倒水的对象是珂季同,那就一切变得比登天还难。
第一次给珂季同倒茶的时候,是珂季同直接拨打内务电话喊他进去的:“你过来我办公室。”
第一次被珂季同召唤啊,陈立安心情既激动又纠结,激动的是是不是到了他该被重用的时候了,不用天天对着这些文件发霉。纠结的却是珂季同是不是想到折磨他的新法子了,例如把上次的律政心得倒着抄一遍……
忐忑不安地来敲响珂季同的门,珂季同让他进来,摘掉自己的眼镜抬头,抬起头,登时有点愣住,眉头微微皱起说:“陈助理,你这裤裆难道是活的吗。”没事就撒欢地打开透气。
陈立安这回倒是懂得不好意思了,没有当着珂季同面儿整理,起码是转过去,对着窗外的办公大区整理去了。
几个工作人员看的目瞪口呆。
好家伙。
珂季同很难得地并没有展现笑容,也没有责怪他,等他转回来了,珂季同的眉头依旧没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