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安憋红了脸:“我确实要继续吗。”
珂季同微笑点头:“请继续。”
陈立安于是扯开喉咙,想好好的描述,却尴尬地发出一声短暂的鸭子被踩似的惨叫声:“我就不给。
我就要你给。
我就不给你。”
不小心因为想起当时,就尴尬地没法维持正常语调……
明警官似乎嘴角有些抽动,面无表情跟珂季同沉沉说:“珂律师,我觉得还是你这个间接目击者陈述更有说服力。”还真第一次见如此生猛的陈述。
珂季同嘴角的笑容一半僵住了,一半在待僵住的路上,笑说:“陈助理,我让你叙述过程,不是叫你公开叫床。”虽然这像极了被施与十大浩刑的叫声竟然奇怪地十分动耳。
陈立安霎间就被这词镇住,耳朵迅速地蹿红,虽不是本意,还是不想从了珂季同,含糊不清地为自己辩驳:“他们就是这样叫的,我可没造假。”
就算不是本意,他觉着也算得上没有半分参假,为警官增加破案几率,理该受到表彰才对吧。
陈立安不得不唉声叹气,珂狐狸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躺着伺候不是站着伺候不是,沉默伺候不是叫着伺候不是。
陈立安往后的描述就更加怨气浓重了,愈发就画风不对。
明警官皱着眉头,不好下定断,看看珂季同,还是问他:“交易过程是……”
明警官的态度让陈立安十分诧异。
陈立安家境特殊的关系,接触警察的机会不少。
一般警察绝大部分都相信自己有破案能力,绝不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律师。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就是只会照着书本朗读律条的书呆子,真正动脑子破案的,还得靠他们警方。
在警察队伍里,做到刑警这地步的,暗地看不起律师侦查能力的更为严重。
他大哥手下就有一名能拽上天的刑警,跟他说了两遍这样的话:“弟弟,你要跟你哥哥好好学习啊,长大了努力当个检察官,当律师的都是窝囊废,只会躲在后面跟着我们屁股办事,拿着个破词典说事,还觉着破案成功全凭他们一张嘴巴,我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的。”
陈立安当时有些还没明白地提醒他:“我大哥之前也是名律师。”
那名刑警就说了:“你大哥要觉着当律师好,怎么会改当检察官?你大哥不同,他要是个律师,也是铁齿铜牙,咬的死人的那种。”
年少无知的他事后还拿这番话去询问大哥究竟是不是跟刑警哥哥说的一样,大哥只眯着眼睛,慵懒地将他揽了过去摸头发,宠溺地毫不在意地回答:“想的还真多,我只是觉着当检察官可以指使的小弟更多,闲着就能破案。安安,你别以为他们就那么本事,他们只是恰巧懂得编故事,编着编着,几百个故事里误打误撞中了一个,然后耀武扬威地跑来我这儿装逼而已。”
陈立平当时疼惜地抱着自己好久没疼爱过的弟弟,爱不释手,叹口气,心疼地呢喃那个破寄宿学校又养瘦了他的弟弟了,边悉心地叮嘱他:“为刑警的‘超凡想象’埋单,挑选正确的故事顺序,是你的责任。”
陈立安隐隐觉着刑警的真正职业不是刑警,而是作家。
作家居然把作的能力交给一名律师,陈立安看向珂季同,想从他们之间看出点究竟。
珂季同用手指指向桌面说道:“交易过程就是,他们一个劲儿推脱的时候。陈助理先前误以为那是强奸,已经根深蒂固了思想,这孩子我知道的比你清楚,比较实在,所以描述的时候难免倾情演出了一场床戏。”
陈立安有些不满,他又不是耳朵聋了,怎么可能听错了?说道:“珂律师,也许就是那时候交易,但你不能就否认当时他们没有暧昧,我的描述是正确无误的。”
珂季同笑眯眯地招招手:“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