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介意吧,说起来我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
蔺宣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知道那肯定是骗人的,纪遇西一定能从他脸上不自在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的;说知道那也不合适,这表明他当日在医院是偷听了人家的对话……感觉左右不是人了哟。
“知道就知道了,别带这么大的心理负担,难得有空,就当普通的聊天好了,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地方,有一个人陪着说话,还有一杯暖胃的茶,够幸福了。”
谁说不是呢?喧闹的都市中,人们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匆匆忙忙的,走在路上巴不得是脚下生风,也无心去观察周围的景色。就算是找朋友聊天,电话里就可以解决,也没必要专门出一趟门面对面说。
快节奏的生活在渐渐地消磨人际交往中最淳朴的特质——谈话的真实。
“和人当面说话,可以从说话人的语气、面部表情、吐息、眼神中了解到更多的情报,包括他有没有说谎,这些细节是从电话与书信邮件中无法获取的。”纪遇西侧头看了一眼蔺宣其,与他四目相对,接着说,“那日在医院,我从监护室出来后也是这样与你对望,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狼狈的神态都被你看到了,而你飞快的消失也让我几乎肯定我在病房里和人的对话你都清楚了。”
“……我是听见了。”蔺宣其无可否认。
“听见了也没什么。”
“可是,这件事……你那个朋友,你们还算是朋友吗?他的话可信吗?”
蔺宣其可没见秦大宇说话是什么表情,从声音上完全判断不出来啊。
“看吧,我刚才那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纪遇西摊了摊手,蔺宣其有种特别想打人的冲动。
“我已经让他争取立功表现了。”纪遇西转换了一下情绪,“他心怀愧疚,没想着还要什么出路。缓刑期的时候就是无功无过,改无期徒刑是没跑了,但是如今我要他活着从监狱走出来。”
“这有可能吗?”
蔺宣其很想说“你以为警察局和监狱是你家开的吗”,但是他不敢,只能发出普通的疑问。
“会有办法的,起码他现在有了积极的心态。”
“你不再恨他了吗?”
“现在还说什么恨不恨的,幼稚啊。”
“对对对,我就是幼稚,不能理解您这样的高尚情操!”
蔺宣其那个气啊,憋在肚子里早就炸了,这个纪遇西,还很会挑刺啊,一不小心就被扎。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纪遇西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让蔺宣其没能防备的话,他说的自然而快速,这句话也不长,要是发在弹幕上也是一晃而过。明明是耳旁风级别的话,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巨大杀伤力。
“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蔺宣其第一次结巴了,他承认自己是对纪遇西格外的注意,但是他一直表现得没这么露骨,这一下子猝不及防的被戳中,后手还没想到。
“那就回去慢慢琢磨吧。”
“不想回去……”
蔺宣其干脆就想着在附近随便找个酒店住上一晚再说,一想到回去要面对父亲那张严肃的老脸,他就像是到了地狱一般。
“嗯?你是干坏事了吧?”纪遇西问道。
“你才干坏事了呢。”蔺宣其立刻反驳。
“我是干了个坏事。”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