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舔得专心,忽地,身后穴内的玉势被人握着抽插起来,如狂风骤雨般迅猛,若雪化春泥般水流汩汩,直插得少年微张着嘴,红舌松开了与之纠缠着的嫩肉,手无力地撑着床,尽力不让自己趴倒在床。
少年眼含水雾,面泛春色,脖颈晕开一抹妖艳的红,身子轻颤着承受突如其来的快意,穴内先前残留的淫液被搅得噗嗤作响,他呜咽着出声问询:
“唔嗯……凌大夫……啊哈……不是说……唔啊……好……您……嗯唔……怎么……啊嗯……”
“唔,可我只说看你的本事,没有说一定会放过你啊。”女子笑意盈盈地开口,手下的动作丝毫不慢,反倒愈发重了起来,“与乐,下回听人说话,要认真一点啊。”
“凌……大夫……哈啊……您……啊嗯……真的……嗯唔……太……嗯啊!”
不知是多次高潮的敏感肠壁,难以忍受这来得又急又重的快意,还是沈凌在渐渐的抽插中技巧有所精进,少年身下那处抽搐着再次射了出来,仿佛连带着魂儿都射了出去。
稀薄得如水般无色的白液,将本就斑驳的大红布单染得愈发凌乱,淫靡的气息在屋内弥漫,少年的低泣呻吟仍在房梁间回响,久久不散。
“咚!——咚!咚!”[1]
屋外传来打更的锣鼓声,伴随着打更人“平安无事”[2]的喊声,昭示着三更已过。
万籁俱寂的夜里,镇中人睡得正沉,不知做了什么美梦,正人君子的沈侠医屋内,却红烛帐暖、春色无边。
晨光拂晓,些许微光透过窗楞[3]洒落在地上,女子依依不舍地止了手,少年才终于得以解脱,闻着药枕散发的草药清香沉沉睡去。
待少年缓缓睁开眼,呆望着垂落在侧的红纱帷帐,一时间有些恍惚,仿若不知身在何方。
半晌,等与乐回过神来,立时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
那被翻红浪、满室皆春,羞得少年头埋在枕间,抖着手将衾[4]拉过头顶,蒙在其下的脸涨得通红,雾蒙蒙的眼含着羞色,一眨一眨的。
推门而入的沈凌恰好瞧见这一幕,不禁摇头失笑。
她走上前,掀开了少年蒙着的衾,只看到那水光滟潋的眼泛着惊色,似是被吓到一般,扭过头去,耳根犹染着抹胭脂的艳色。
见此,她嗓音微哑,轻笑着说了一句:
“与乐,怎么这么娇啊,你是在对我耍娇[5]吗?”
少年闻言,慌得转回头来,眼中泛着的水光还未散去,急忙辩解道:
“不是的,凌大夫,我、我见到您,就心生欢喜,因而、因而不敢直面您,只能以此掩饰我的心绪,故而失礼,还……请您见谅。”
“与乐是乖孩子,怎么能不诚实呢?”女子笑着抚上面前人的脸,话语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说过,不诚实的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
可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对您……
他方想开口言明自己的心意,张了张嘴,眼神黯了一瞬,还是什么都没说。
来不及平复心绪,少年眼见沈凌的手要掀开新换的衾,再次将崭新的大红布单染脏,而自己也会变得凌乱不堪、泪眼朦胧,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女子玉白的腕,含泪低声喏喏道:
“凌大夫,我知错了,今后断不会如此了。”
“这才乖。”
沈凌满意地揉了揉身下人柔顺的青丝,眉眼带笑,温柔地注视着羞得低头的少年,心底却有一丝说不出的遗憾。
与乐感受着女子微带薄茧的手抚着自己的发,内心有着难以言喻的欢欣,可欢喜没多久,又升起一丝唾弃自己痴心妄想的沮丧。
天上月照世人,可它从不属于谁。
少年在暗自心伤,女子似有察觉,可她并未言语,只一下下抚着身下人的墨发,心生爱怜,却也仅仅是爱怜。
两人谁也未言昨夜的事,又好似还陷在昨夜的一幕幕中,温情犹存。
注解:
[1]“咚!——咚!咚!”:子时打三更夜里11点时,锣鼓声要一慢两快。
[2]“平安无事”:古代打三更时,打更人喊的是“平安无事”。
[3]窗楞:读作“gléng”,意为“窗格”。
[4]衾:读作“q”,可指“大被;厚被”。
[5]耍娇:可以理解为“撒娇”。
又过了几日,二人皆对那夜的事只字不提,相处同往日一般,却又好像有什么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这日,沈凌出门前,看着站在院中树后扭捏地偷瞧自己的少年,不禁有些失笑。
少年似是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尽管他侧着身极力掩藏,但细瘦的赭褐[1]树干并不能全然隐去少年的身形,一抹靛蓝[2]的衣角裸露在外。
呼吸声虽有意放轻,可在耳力极好的人听来,无疑昭示着有人暗藏于此,且藏的那人,并不精于武艺,亦或说没怎么学过。
她几步走了过去,瞧着少年一脸掩不住的惊色和慌乱,轻柔地抚上对方的发,柔顺的墨丝在指间穿过,她轻笑着开口:
“与乐这是怎么了,是有话要和我说吗?没关系的,与乐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呢,我会一直在的。”
院中桂花送来阵阵沁人的甜香,少年的心也随着面前人的话语渐渐平静下来,焦躁的情绪得到了安抚。
他鼓起勇气看向女子,一双眼闪烁着别样的色彩,说出的话却令面前的人啼笑皆非:
“凌大夫,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与乐以前从不会问这种事,沈凌也没有主动向对方交代过,两人默契地不在一些方面干涉对方的生活,心照不宣地在双方之间划了一条界限。
而现在少年过问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沈凌对此心知肚明。
她沉思片刻,面上不自觉带起些冷意,忽地,又绽开一个极尽温柔的笑来,抚着对方青丝的手顺势滑到发心,揉了揉面前人的头,道:
“抱歉,我自己也不知道呢,所以无法回答与乐哦。”
少年闻言,眼眸倏地黯了下来,沮丧得像一只落水的、毛发湿漉漉还不断往下滴水的狗崽,狗崽收起了自己伸出的、试探人类的幼爪,低低呜咽着蜷缩回原本的一团:
“多谢凌大夫……解答。”
沈凌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心下暗自思索,等回来给少年带点街边小摊贩卖的小玩意儿,待春宵一度后,再好好哄一哄对方,权作赔罪了。
与乐望着女子头也不回的背影,心底说不出的失落,他暗嘲自己果真是痴人说梦,竟奢望凌大夫会因那夜而对自己有所不同,妄想天边的月会落在人间、照在自己的身上。
这边沈凌出了门,绕过重重街巷,穿过条条小道,终于到了一处隐蔽的茶楼,进了雅间[3],见一白衣男子正惬意地饮着茶,方才落座。
容貌淡雅,气质温润如兰的男子,抬眼看向对面品茶若饮酒般豪迈,却丝毫不显粗俗的女子,淡笑着开口道:
“往日我邀你,你总是不来的,今个儿[4]怎么有兴致了?”
女子放下茶盏,轻笑一声,右手在上,左掌抱拳,拱手置于胸前,敷衍地行了个不成样子的礼[5],假模假样地回了一句:
“许楼主说笑了,大名鼎鼎的烟雨楼楼主相邀,我怎敢不来?”
注解:
[1]赭褐:读作“zhěhè”,意为“栗壳色”。
[2]靛蓝:读作“diànlán”,指深蓝色。
[3]雅间:雅座,指酒肆、茶楼或饭馆中比较舒适的小房间。
[4]今个儿:方言,意为“今天”。此处采用中原官话的起源,中原也就是现在的河南省,而本文设定新出场的白衣男子烟雨楼楼主是中原人。
[5]拱手礼:又叫作揖zuoyi、揖礼,是古代汉民族的相见礼,日常行拱手礼置胸前居多。女子行拱手礼时,右手在外,左手在内,若遇丧事行礼,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