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雯之前从没有到过酒吧，只是偶尔听艾伯纳说又从某家酒吧里抓到了私下走私和交易神奇生物的巫师。所以在她对酒吧为数不多的了解里，这种场所总会有违法乱纪的巫师出没。
难道还未成功上任的魔法部部长先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本职工作是整顿巫师界良好风气，准备亲自出马了？
如果黑魔王能够听到自己魔杖里的心声，一定会忍不住冷笑。
黑魔王个子很高，在进入酒吧那扇又破又矮小的门洞时，需要微微低下头才能进入。这微小的细节让本来心情还算不错的他感到有些烦躁。
这里又黑又脏，可能是因为圣诞节的缘故，酒吧里看起来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端着酒杯正在小声交谈着什么的黑袍人坐在角落的木质长桌边。
其中还有几位身形佝偻消瘦的干瘪老人正在抽着一杆长烟袋。在他脚边的地板上，正摆放着一个盖着黑布的大包裹。如果有人留意看，还能注意到那团黑布下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当黑魔王一进门，原本窸窸窣窣的轻声交谈声都停止了。
瑞雯注意到，这些人在朝门口瞥了一眼之后，就像眼睛被针刺了一样，迅速挪开视线，安静地屏住了呼吸。
这样突然的安静，让整间酒吧显得更加破旧和寂寥。
“噢，您，您好，黑魔王阁下——”
矮小丑陋的酒吧老板从满是脏污的吧台后小步跑了出来，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笑容。神情殷勤和敬畏到脸上的每一块老年斑都在努力表达友好和恭敬。
“那几位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请跟我来。”
黑魔王微微颔首，他红色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过了吧台角落边的几人，然后毫无兴趣地收回视线，跟着矮小的酒吧老板向酒吧左侧的小门走去。
看到黑魔王已经离开，他身后的小门也缓缓合上，刚刚被视线扫过的几人紧绷的脊背微微放松了下来，相互之间交换了默契的眼神。
看来情报并没有错误。
*
这间酒吧确实很有问题。
明明大厅里满是陈腐的木头味和混杂着食物和烟酒的难闻气味，桌椅和陈设都显得肮脏老旧，但进入这扇小门后，就像是到了另一种空间。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精心布置过一般。墙壁上有着几盏明亮的铜制壁灯，一张结实干净的长桌边摆着数把黑色的木质高背椅，其中几张椅子上已然坐着几个黑色的身影。长桌上首的位置，是一张空着的，远比其他椅子更加精致的皮质扶手椅。
见黑魔王走了进来，坐着的几位纷纷起身，退至椅子后，齐齐单膝跪地朝他行礼。
“主人。”
黑魔王点点头，径直坐上了上首的那把椅子，示意众人落座。
瑞雯对会议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也旁听过几次集会，无非都是怎样拉拢那个家族，怎样渗透进魔法部，怎样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很枯燥，也很无聊，听久了还会觉得这些人思想有问题，纯粹闲得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