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勾起慕羽垂落在肩头的长发,但是很明显虚幻的身形不能做任何事。颇有些暧昧的举动在他做来毫无感情,甚至带了一些算计的冰冷:或者让我猜猜,你还是想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孩做朋友,她可是在开学宴上第一个主动找你说话的人。我原以为你没有那些蠢女孩的幻想
我只知道你很吵。
慕羽对他若有若无的低语置若罔闻。她安静地研究着手中的书籍。她研究一样东西的时候,没有人会把她与黑暗和混乱联系起来。她像一个兢兢业业的学者,兀自在自己的领域探索。
汤姆里德尔就和她一起坐在图书馆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午后的时光总是流逝得格外缓慢。每个人都会被慕羽的表象迷惑。只有他知道在这样恬静安然的外表下藏匿着一个怎样的灵魂。他曾在机缘巧合下走入了这个灵魂的一角。这是对他极为有用的灵魂。
他不允许这样的灵魂脱离掌控。
要么控制,要么毁灭。
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雨也下得越发凶猛,慕羽才合上了手中的书籍。在雨滴拍打的声音中,她闭上眼在脑海中一遍遍推演着理论知识。睁开眼时她便看见原本在宿舍的日记本静静躺在她的手边。
直到这时她才有闲心拿起桌上的日记。
窗外劈里啪啦的大雨一下子就将她带回了旧时的伦敦。
仿佛她还坐在那张破旧的书桌前,那个阴郁的男孩还坐在那张小床上。
他一次次表达着对死亡的恐惧,对凌驾于生死之上的渴望。
而宿命般地,她偶然前往那个时空便是为了更好地教他,只有不畏生死方能超脱生死。
雨落得更加凶猛,看这样子在傍晚前根本不可能放晴了。
慕羽翻开日记本,还是不出所料地一片空白。
有一点可惜。她撑着下巴凝望着雨幕,伦敦多雨,他们都还没一起站在顶端看伦敦的夕阳。
否则她会告诉他,永生哪里美得过夕阳。
想看吗?纤长苍白的手指穿过了陈旧的日记,慕羽遗憾地合上本子,回忆总是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被打断,她现在不得不应付汤姆里德尔永无休止的诱惑。
孤儿院那段日子是一段耻辱,但你总有一些特权。无辜的眼神配合上俊美的外表和两人间如今近乎贴在一起的距离,应该很少有女孩能够拒绝他。
不,慕羽回答得也十分干脆,她学着他十分无辜又贴心的样子,满意地看着他的面具一点点破碎,特权啊,总会有代价,我现在暂时还不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更何况
她故意拉长了音调:我对你的耻辱没有兴趣。
撒谎,难得的他没有被激怒,相反还凑到了她身边一起观赏雨幕,使得她不得不把椅子挪了挪,伦敦的夕阳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