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以来,罗伊娜·拉文克劳的故居在悬崖上默默伫立。以这里为中心,无数的传说和故事流传发扬,从而滋生哺育了英国最古老的神秘学。
这片从第一次巫师战争就荒废下来的河原,现在只住着伊薇特和小天狼星两个人。最近的城镇就是距此十五英里的因弗内斯,他们想买些水果和蔬菜都只能幻影移形去那里,再幻影移形回来。
对于阿兹卡班的逃犯来说,这是个再好不过的藏身之地了。
这天早上,小天狼星是在七点整醒来的。
一份叠起来的报纸沉沉地拍在他脸上,使他在半梦半醒时不自觉地呼吸进去一大口刺鼻的油墨气味。他立刻就清醒过来了。
这是犬类的灵敏嗅觉所无法忍受的呛人味道。小天狼星重重地打了个喷嚏,然后将那份报纸从自己脸上扒拉下来。
“每天早上都——”他低声嘟囔着抱怨。
但还没等他说完这句话,床对面的壁炉中火光一闪,第二份报纸也“嘭”地窜了出来,准确地飞往小天狼星的方向。
这次他及时地伸出手将它拦截了下来,又在床边拍打几下,扑灭了报纸上沾着的火星。
一份《预言家日报》,一份伊芙会看的《独角每日新闻》。小天狼星将这两份刚送达的报纸扔在自己那侧的床头柜上,翻了个身朝向自己的妻子。
伊薇特背对着小天狼星,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和学生时代一样,她还是会在睡前将长发编起来。蓬松但牢固的辫子顺滑地从肩头垂过去,让她显得比醒着时要柔软得多。她的肩膀随着呼吸缓慢起伏,露在外面的手臂皮肤上残留着浅浅的绯红痕迹,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小天狼星盯了一会儿她熟睡的背影。他喜欢这样平和的毫不设防的伊芙,却又觉得她这样看起来好像是个寂寞又可怜的小姑娘,因为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习惯了孤身一人,所以谁也不去依靠。
他慢慢地蹭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伊薇特揪着被子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她似乎是醒了,但眼睛还闭着,额头抵着小天狼星的胸膛,口齿不清地问:“我的报纸已经送到了吗?”
“是啊,”小天狼星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懒洋洋地说,“七点钟准时把我拍醒了。你不能把收件地址改到客厅的壁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