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了。
是邓布利多在看他。
茶杯上袅袅的热气熏得他视线模糊,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会有种同时在看邓布利多和喀戎的错觉呢?哈利动了动手指,低头喝了口蜂蜜柠檬茶,暖流在身体里游动,他感到自己恢复了知觉。等他重新抬起头时,头脑已经恢复了清醒。
“抱歉,先生,我走神了。”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哈利。”邓布利多亲切地说,“是太累了吗?新学期总是在适应中度过的,如果需要休息,你尽管开口,我希望课程在良好的状态下进行。”
“不,”哈利又喝了一大口,把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不,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把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扫到大脑的角落里,将注意力放在即将开始的补课上。那种古怪的感觉被降到了最低,喀戎坐在他的身旁一动不动,而办公桌对面的邓布利多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着银白色物质的水晶瓶。
邓布利多带着他们进入了魔法部官员鲍勃·奥格登记忆,观看他拜访马沃罗·冈特一家的经历。冈特一家实在太过奇怪,他们有一个脾气暴躁的父亲、疯癫的儿子和唯唯诺诺的女儿,住在一间破旧的、门口钉着死蛇的棚子里。
忽然,当记忆里的马沃罗挥舞着手做出下流的手势,一样熟悉的东西飞快的晃了过去。“等等——”哈利惊讶地叫了起来,“那不是——”
“你见过它吗,哈利?”邓布利多好奇地问。
“是的,先生。暑假的时候,喀戎说他在有求必应屋找到了它。”哈利说,“可这——可这不应该,对吗?如果那枚戒指在马沃罗手上的话,它又怎么会跑到有求必应屋去呢?”
他望着喀戎,一股难受的感觉涌了上来。他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早就知道,喀戎其实向他隐瞒了许多事情。一直以来,哈利都认为自己无所谓,他们的状况是那么特殊,他完全信任喀戎,在必要的情况下。
但他越来越疑惑了,他们为什么不能说开?为什么要隐瞒?
“事实上,哈利。”喀戎说,他盯着咆哮着的马沃罗·冈特,“那枚戒指是暑假里我和邓布利多教授找到的。它是佩弗利尔家族的遗物,我说过,它上面有很强的魔法,很危险。我和邓布利多找到它的时候出了很大的事故,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告诉你是我找到的。”
不对。哈利想:不是这样的。
他还打算问下去,但邓布利多说:“我们可以等会儿再讲故事,我想你们不应该错过精彩的部分。”
哈利不知道冈特父子和鲍勃·奥格登之间爆发的激烈争吵精彩在哪里,但他还是收敛了心神,专注的观看这个记忆,努力寻找其中的细节。在上个学期末,邓布利多向他保证会告诉他所有关于伏地魔和预言的事。
“那么,”当他们再次坐在温暖的校长室里时,邓布利多问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