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却都在晓萸身上。阅人无数的他能感受到晓萸的慌乱、茫然、呆滞、犹豫,他还以为是她动摇了,是她那颗木鱼脑袋开化了……他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自信心再次回升,他不相信在自己面前,世上能有哪个女孩不沦陷!
圣丰索菲特酒店,雷诺瓦厅。
这里原本是个七十平米大的剧院式会议厅,现在在白英的要求下被改成了hero的临时排舞室。在来广州之前白英就转了足够多的钱,酒店麻利地撤掉厅内原有的桌椅摆设,装上两面大墙镜,甚至还在原本的实木地板上加铺了一层舞蹈地板,这种专业地板防滑耐磨有韧度,还有一定的缓冲作用,能最大程度地保护练舞者的身体不受病痛伤害。
现在英南一个人在这里跳舞,他已经进来三个多小时了,还不打算离开。四周渐渐昏暗下去,他只开了中间的一盏顶灯,那灯光聚焦打下来形成一道光柱,他就在光柱周围分秒必争地练舞。
白英要这间练舞室是为了他们演唱会用,原本打算明天下午开始正式排练,今天刚下飞机,就给他们一天休整放松的时间。但是英南好像上了发条的钟,发条不走完他就一刻不停歇地跳,他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进行体能训练了,所以只能拼命咬牙坚持。现在他汗如雨下浑身发抖,这一束孤单的灯光也越来越照不清他镜中的面容,可是他还是不敢停下来,生怕一停下那些痛苦的感觉就再一次汹涌而来侵占他的身心让他比身体上的极度疲累还要难以承受。
晓萸跟韩智宇已经出去四个小时了,他不知道他们会去哪,出去干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久,怎么不告诉别人。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啊!!心会慌乱到疼!
所以只能让自己劳累,极度疲乏才能转移注意力,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想,克制住自己不要打电话,不要问,不要暴怒!
终于,黑暗角落中的电话亮了,有人打进来。一瞬间英南在自己脑海中建起来的颤颤巍巍的堤坝猛地全部坍塌溃不成军,被截留的洪水浊浪排空有如天降神兵一般侵袭而来,只一秒就把他淹没,夺走他所有力气和神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颓然跪倒在地上,累到睁不开眼。手机还在响着,他根本没劲爬过去接起来,只能在地板上控制不住地颤抖,口干舌燥地贪婪地喘息,想动弹根本力不从心。
许久之后,等不到回答的手机终于灭了光,大大的舞蹈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英南躺在地上艰难地忍受着透支的身体一时半刻恢复不过来的感觉,根本起不了身。汗水如小溪汇入江海一般缓缓不停歇地流下,此时此刻他才感觉到被掏空的累,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精神,累到骨头发痛,累到失去意识只想睡觉。
自己是怎么了,这颗心再也不听话了。
晓萸挂了电话,对众人摇摇头道:“他没接。”
他们几个人坐在酒店餐厅的角落里,点了一堆广州小吃,只差英南不在。
承佑皱着眉头:“英南哥到底会去哪?一下午不见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他能跑哪去?”
晓萸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做坏事被抓个正着。她舔舔干涩的嘴唇问:“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仁赫回忆道:“午饭以后裁缝来给他量衣服,本来想叫你过来当参谋的,结果服务生说看到你跟智宇哥出去了,等了半天你也没回来,我睡醒之后就发现英南哥也不见了。”
晓萸脑袋嗡的一下,虽然不知道英南到底对自己什么态度,但是这种事她还是不希望他知道,感觉就像对不起他一样,再也求不回他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