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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1:113/43车太久太久(1 / 1)

3p纯车预警!!!题文无关,大量113/43描写,114稍微提及。无逻辑车,bug多,ooc但是不许骂我也不许骂他们

演唱会的氛围正被上一组小分队逐渐推向山顶,太久没有感受过演唱会的气氛,一时之间焉栩嘉有些恍惚,显示屏上不时扫过现场的粉丝,尖叫、欢呼,下一组也是最后一组小分队,毫无悬念。夏之光在身后任着工作人员给他调耳返补妆,赵让仰头喝了点水后和工作人员耳语几句,他们就被通知上了场。

现在这个气氛,应该……算是成功了吧,赵让耳边都是粉丝突然拔高的喊声,其中夹杂着些许的不可思议:“我靠3411女团舞?!”

中途三人在舞台上和粉丝谈笑风生,焉栩嘉转头看着赵让,眼里的笑意不言而喻。赵让想,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地观察过焉栩嘉,男大学生来彩排还要被调侃是在上课的间隙中开了个演唱会,自己也忙忙碌碌,根本没时间想见不见面这个问题。

焉栩嘉在cp营业这一块从来都做的很到位,台上眼神均匀分配对他而言从来不是难事,赵让在心里嗤笑一声,偏过头去看正好和焉栩嘉对视上的夏之光,那人眼神瞟过时他精准捕捉到一点微妙的恶趣味因子在交流中扩散,赵让心下了然似的扬起嘴角。

焉栩嘉也知道,他们很久没做过了,哪个层面上都是。不管是两个人之间,还是三个人。

演唱会结束后,赵让看着工作人员给他发来的视频满意的勾选后转发给夏之光。

【?】

【情趣而已,我让工作人员录了我们小分队表演时的粉丝】

【????堵他去】

更衣室的门虚掩着,何洛洛刚好在赵让想敲门的前一秒推开了门,何洛洛愣了两秒看了眼后面跟着的夏之光,倒是赵让先开口一如既往地与他打个招呼,夏之光也笑笑权当是问候。更衣室的门咔哒一声落了锁,焉栩嘉还在里面换衣服,听到声响也没怎么动,直到赵让直奔主题地从背后环上了他的腰。

“你怎么突然……”焉栩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夏之光漫不经心地走过来打量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上衣,焉栩嘉也不算愚笨,声下带着点了然:“你们串通好的吧。”

夏之光闻言笑起来,还没开口就听见赵让低低地笑,平时糯糯的南方口音染上沙哑:“这么聪明?那栩嘉也看到我和工作人员交流了吧。”

“不如猜一猜,是因为什么。”

耳垂被人含在嘴里,夏之光心中大呼赵让犯规,手上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解开被束缚的人的裤带,夏之光从来都单刀直入,最后一层遮蔽物也被他扯下,长腿暴露在空气中,焉栩嘉微不可见地颤抖着,润滑被一点点挤进穴道,身前的物什又被夏之光微凉的手掌包裹,焉栩嘉想自己也是太久没做了,仅仅这样便有些气息不稳。

身后的手指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没入,模仿着抽插的动作,赵让刚开始急切地横冲直撞逐渐转为找回窍门的游刃有余,穴道也慢慢得了趣,赵让用另一只手接了满手的淫液,夏之光盯着赵让挑衅似的动作倒是沉住了气全当没看见,手上套弄的动作却诚实地加快,那根物什吐着清液,又本能的往他手里蹭。呻吟落在满是暧昧的空气里,赵让扩张到三根手指后一点点抽出手指,穴道痉挛着挽留,夏之光找准时机,在赵让的那根肏进去的时候坏心眼地堵住了焉栩嘉微张的唇。

由于各种各样的因素,赵让和夏之光也很久没有做爱过了,繁忙的工作中偶尔碰面就是干柴烈火,夏之光和赵让做的时候也见过赵让这样纯粹的恶趣味的肏法,次次深入,次次蹭过敏感点,不紧不慢地折磨。夏之光向来受不住这种持久战的侵袭,现在的焉栩嘉也已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夏之光的唇下移到乳尖,焉栩嘉断断续续的叫床乖顺而毫无攻击性,待到他抵着乳尖狠厉地撕磨才受不了似的扬起脖颈,低音炮被逼出几声细如蚊呐的尖叫:“你别…别留印子……”

赵让趁此换了个角度精准撞上敏感点,鼻尖蹭着焉栩嘉的脖颈,焉栩嘉耳边是逐渐模糊的低喘,眼前是衣着完好的夏之光,身后的赵让也仅仅是拉下了裤链,这种强烈的反差冲击让他没来由的平添了几分羞耻。焉栩嘉的手悄然摸上前端,却被夏之光和赵让同时摁住了手,焉栩嘉闷哼一声,还是太久没做了,几十下就能被两人玩到濒临高潮。

只是身前的手依旧没松开。耳边却响起恶魔的低吟:“求人的时候要说什么啊,弟弟?”赵让从来只在床上喊他弟弟,平时都草着天真小朋友的人设喊他嘉哥。夏之光都被这声弟弟磨得耳边发痒,终于放过焉栩嘉身前的物什去解裤带。

带着私处特有的味道的物什直直抵到焉栩嘉面前,他和焉栩嘉单独做的时候小少爷给他做深喉的次数屈指可数,赵让偏还要彰显着存在感一般从背后揽过焉栩嘉同他接吻,夏之光语调都发酸:“跟我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亲我。”

随后两人终于听到焉栩嘉妥协地呜咽:“哥…之光…求你…”

夏之光的性器抵进焉栩嘉的喉,赵让也不再吊他胃口,身后的那根在敏感点周围一遍遍的磨,夏之光横冲直撞的性器把焉栩嘉钉死在赵让怀里,身后赵让大开大合的动作又让他把夏之光的性器吞的更深,堵着焉栩嘉身下那根的手指不知何时也松开了,性器吐出的股股白浊打湿了地板,在濒临极限的抽插中赵让抽出性器射在焉栩嘉的腰窝,夏之光全数射进了焉栩嘉的口中。

焉栩嘉努力咽下口中满满当当的精液,腰窝处的白浊往下滴,赵让抬身搂过夏之光去亲他,耳边焉栩嘉慵懒的声线响起:“哥,你东西好多。”

赵让起身和夏之光换了个位置,焉栩嘉嘴角边有一滴遗漏的精液往下流,赵让用大拇指接过那滴含进口中,“还没结束呢,弟弟。”

夏之光的手机落在一旁,夏之光给人拿过来,做完的焉栩嘉和发情后被满足的猫是一个态度,任由赵让和夏之光插上耳机线又给他戴好,夏之光拥着他,下巴靠着他的肩磨蹭。赵让拨弄着他汗湿的发,焉栩嘉喜欢在和他单独做完后要一个拥抱,这次也没例外,赵让顺着他的意把两个人都搂紧。

耳机里他们的表演正高潮,视觉听觉上双重的刺激让焉栩嘉后知后觉的耳边发热,夏之光在他耳边用气声调笑:“焉大少爷过了河还要别人提醒才想着拆桥哦。”

焉栩嘉毫不犹豫抬手差点给人来上一拳,赵让笑得放肆:“夏之光你也没反应过来好吗。”夏之光瞪他一眼却没话反驳。焉栩嘉漫不经意地瞥他一眼:“也就赵让天天搞这些花花肠子呢。”身旁的夏之光立马义正言辞地:“就是啊怎么回事你这人。”又被赵让一个爆栗敲得痛了顺便揉了把头毛才作罢。

夏之光逐渐抬头的性器抵着股缝,说不上是谁先起的兴致,赵让动作迅速的扯下耳机,手机被扔到一旁散乱的衣物上,前次被玩弄过的乳尖还挺立着,赵让稍一思索就在夏之光“你也太狡猾了”的背景音中含住了一边。

焉栩嘉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夏之光借着还在张合的穴口毫不费力地顶了进去,赵让毫不意外地感受到焉栩嘉拽着他手臂的力度瞬间大了不少,刚看过视频的迟到的羞耻感让焉栩嘉死死咬着下唇不肯泄露一声淫叫。没关系,夏之光知道赵让最有办法让焉栩嘉开口,他抚上焉栩嘉被肏的有些鼓起的小腹轻轻的揉。

赵让果然轻车熟路,对另一边的乳尖只揉了一把就轻易放过,两边的不平衡感逐步打败了羞耻,焉栩嘉攀着他手臂的动作带了点讨好:“赵让……另一边也…磨一下…”

话音刚落就被人贴上另一边狠狠地磨,夏之光抱着他的腰往后靠,温软的舌尖抚过焉栩嘉的肩头,赵让的嘴唇贴上他紧咬的下唇试探地咬,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顺着下颚线滴滴落落,焉栩嘉凭着本能伸手去伺候赵让的性器。在又一次高潮中,微凉的精液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谁是谁,像水溶于水中。

周日来不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和很久之前他们还有些许联系的时候一模一样。

焉栩嘉闭了闭眼,周六去录制综艺,周天还没有别的安排,再睁眼时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的发了个1。

再和夏之光待在一张床上居然已经是两人各自分手后快半年了,焉栩嘉被夏之光压在床头的时候看着夏之光的喉结走神。

夏之光皱了皱眉又故作凶狠的皱了皱鼻子:“走什么神?”

“……还以为你和丽姐不会给我这种空档期的机会。”焉栩嘉的嗓音有点哑,“你俩要是把别人当狗耍就别耍我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夏之光审视着很久没在这个角度见过的焉栩嘉,“你和影后女朋友不是前段时间还传出复合了?”

“营销号你看看也就罢了,真信你也不嫌降智。”焉栩嘉看似嫌弃地推他一下。

“倒也是。”夏之光俯下身一口咬上焉栩嘉的喉结,换来他吃痛的闷哼,看起来大力但其实根本不敢留印子,不然焉栩嘉第二天在床下不知道怎么骂他。

焉栩嘉微微抬起身体,一手攀着他的肩一手伸长了去握他纹过身的那一边脚踝。那里是一张小太阳。夏之光的唇游移到他的唇,试探性的啃咬后是深入的搅弄,他不由得握的更大力了些,修过的圆润指甲来来回回刺着那儿的图案,夏之光闷笑一声:“讨厌这个?”

焉栩嘉没回他,只是嘴上不饶人的亲回去,心里想,对,讨厌太阳。

夏之光的声音里染上些许得意:“讨厌你也只有我这一个固定炮友吧。”

焉栩嘉略一思索发现好像真的是,他顿了几秒,单纯不想让夏之光如此得意,故意冷笑一声:“我这种男女通吃的最不缺的就是炮友。”

夏之光呵呵一笑:“激我呢?”

“那你还真激对人了。”

焉栩嘉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臂,身下那人的动作更加猛烈,迷乱里夏之光使力把他的手臂从闷哼的嘴里拯救出来,有力的双臂绕到那人的背后牢牢把人桎梏在怀里,焉栩嘉被他这种操法弄得受不了,不再忍耐呻吟,实在太猛就咬着夏之光的肩膀让他慢点。

夏之光做炮友还真是需要一个强心脏的搭档,累的半闭上眼几乎就要这么睡过去的焉栩嘉脑子里闪过这种念头,这种操法夏之光不会也用在女友身上吧,真不会干晕过去?

夏之光也在身边躺着,像是一种无用的默契,夏之光促狭地笑,八卦一下他和他前女友:“就你这样能让你女友满意吗,焉大少爷?”

焉栩嘉连翻他白眼都懒的翻了,“夏公子,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啊。”

“你跟香还是跟玉沾边啊”夏之光噗地笑了,“跟丽丽做当然不能这样。”

焉栩嘉无意识地皱眉:“几点了?”

“晚上十点多吧”夏之光将手枕在后脑勺,不甚在意的回答。

焉栩嘉撑着自己坐起来,在心里盘算着现在回去碰上狗仔的可能性有多大,夏之光连目光都没瞥过来,就懒懒散散地道:“最近被狗仔跟了很多回了。”

“什么意思,你在挽留我?”焉栩嘉忽的笑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眨了两下,开玩笑似的碰碰夏之光的脚踝。

夏之光勾了勾嘴角,没顺着这个玩笑说,算是默认。

“真神奇啊,居然只有半年就都在空档期了。”焉栩嘉放飞思绪,想到了他们刚刚和对方报备谈恋爱的时候。

毕竟爱一个人,需要一心一意。

至于炮友,一次一个就行了。

门外下着倾盆大雨,阴沉沉的天时不时闪过一道闪电,雨滴狠狠砸向地面,又在地面上汇成一股股水流打湿行人的裤脚。

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焉栩嘉熟悉的、护士慌中飞奔的喊声:“急救!急救!!快让让!!!”

他迅速装备到位奔向手术室,男生情况十分危机,护士一边快速的准备好手术用具一边语速极快的诉说着大致情况:“伤者被歹徒连砍四刀,大致位置有一刀极接近要害,其他三刀分散的也不开,情况十分危急!”

焉栩嘉比划了一下伤口长度,随即一刻也不敢耽搁,开始了紧急手术。

等男生真正安定下来已经是四个小时后,虽说是安定下来,却也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被救了回来,男生还是被焉栩嘉当机立断送进了icu。

焉栩嘉亲自在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不少的时间照顾这个男生,只是阵雨有时淅淅沥沥地下,有时又将水珠飞溅进行人的眼睛中,四五天过去了,男生还是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家长也没有来过一次。

直到天气预报所说的阵雨的最后一天,连续几日都阴沉沉的天空快要转晴的那个下午。

男生终于睁开了眼,虚弱的几乎发不出一个音节,焉栩嘉示意他千万别乱动,男生就上下动了动眼珠表示自己知道了。

焉栩嘉这几日从护士那听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还有一个被害人不治而亡。

但是直到男生愿意开口之前,他都从未想过,男孩的父亲就是那个歹徒,母亲就是被连砍十几刀血肉模糊的被害人。

这时焉栩嘉才明白,男生昏迷时那句让我s不是噩梦,而是男生真实的心理,他的求生意识很小到让焉栩嘉觉得若不是自己这几日频繁的照顾,男生几乎随时可能断气。

他的苏醒是这个世界的怜悯与奇迹。

焉栩嘉对这样一个男高中生有种悲天悯人的意味,他给他测脉搏时轻声说【你得好好活下去,干什么都好,去光明的、大大方方的活下去。然后去复仇吧。】

焉栩嘉点点男生的鼻尖,告诉他【rebered,always】

男生因为笑而急促的咳嗽起来,他一遍遍虚弱的重复着【rebered,always】

那几天算是男生渐渐好转的日子,焉栩嘉开始和男生断断续续的聊,知道了他学习很好,知道了他的名字叫赵让,还知道了他的原名,赵岑源。

可是过了这几天,雨又开始不断的下。

正是雨开始下大的时候,焉栩嘉实在放心不下赵让日渐消沉的样子,请来了心理医生。

诊断明明白白的写着:【中度抑郁症】。

赵让刚开始好转,刚开始试着和焉栩嘉像两个普通高中生那样称兄道弟,就被这个结果刺激的缩回了他的保护壳里。

不,也许不应称之为保护壳。

而是把他锁的几乎喘不过气的枷锁。

他日复一日的被枷锁锁的越来越紧,于是他紧紧把自己锁在被子里。

哪怕如针毡,哪怕浑身冷汗。

他每次闭上眼,都是和外面一模一样的下雨天,他的父亲怒吼着挥舞着银白色的刀刃,一次又一次,直到母亲倒在血泊中。

焉栩嘉还在不断的来看他,来的比以前更频繁了许多。

只是这雨天一点不见放晴,焉栩嘉还在某一天边削苹果边和他调笑【赵让,这雨下的可真是没完没了。】

赵让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床单,僵硬的笑,僵硬的点头,身子却不断的颤动。

今天是他父亲的开庭之日。

而之后,在连日的瓢泼大雨中,案子拉拉扯扯来来回回了很久。

他的父亲最后判了个不轻不重的罪名。

判定的那天雨下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

溅起的水花落进赵让的眼,他只觉得模糊,只觉得好笑。

这么多天,这么多天。来的志愿者不知道有多少个,所有人,所有人。无一例外。都和他说【你要好好活下去】。

他总是点头的,温柔又无言。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得了抑郁症,哪怕医院的判决书说明了一切。

他拿出了遇见焉栩嘉后被他遗忘在角落的那把小刀。

直到真的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见焉栩嘉飞奔而来,沉稳的样子被慌乱所取代,剧痛剥夺了他的感知,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焉栩嘉不断吻着涌出血液的伤口,泪流满面的样子俨然像是他留在世间唯一的爱人。

整理遗物时焉栩嘉在床头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

扉页的两句话映入眼帘。

【rebered,always】

【butnever】

rarara有三层意思。

第一个ra指的是第一个下雨天,男孩被送进急救。

第二个ra指的是他的病。

第三个ra指的是父亲的判决结果。

而最后那两句话可以这么理解

我始终牢记着痛苦,但我不再痛苦了。

我一直记着你、念着你、想着你,但我不能继续了。

伪骨科,伪骨科!!!

01/

焉栩嘉的父母生下他时已经处于高龄,老来得子的他们比别人想的更加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血脉,然而焉栩嘉与他们想象的能够点亮他们暗淡生活的那个天使完全不一样,他沉默寡言又性情孤僻,这对于一直想要一个活泼开朗小天使的父母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父母决定再领养一个也在情理之中,那天他们领回来了一个和焉栩嘉差不多大的小团子,小团子笑的僵硬却不外露,一步一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看上去就不好相处的焉栩嘉,父母慈爱的摸摸小团子的头:这是你以后的弟弟。

于是尽管小团子第一次见他就怯生生的,碍于父母的面子勉强提起一个看上去活泼的笑:你好呀,我叫赵让,比你大五个月哦。

焉栩嘉顿了几秒才从积木里抬起头,就那样直直望进赵让的眼睛,看得他忍不住往后躲了躲,好像这样就能躲开这两道直击人心的视线一般,当他愣神时,低沉的嗓音已然回荡在静谧的空气里:焉栩嘉。

好凶哦。赵让在心里小小声的说了句。

02/

这是他们一起上学的第十个年头,尽管那天焉栩嘉看起来并不是很乐意,但是看着父母期待的眼神一句“我不愿意”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赵让就这样留了下来。

焉栩嘉本以为赵让是全糖的天真小团子,后来发现外层的那件糖衣不过是赵让对自己生存的保护法则。

他开朗活泼,他也敏感多疑;他乐观爱笑,他也怯懦恐惧;他外向,他也躲藏。

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这个家庭,变成父母所希望的样子。

他的父母早在刚出生就丢弃了他,因为穷,而焉栩嘉的父母虽然没有穷成那个程度,靠养老金也远远不够维持他们的学费,所以赵让深知如果不能在这个家生存下去,他将毫无退路。所以赵让在焉栩嘉的父母对孤儿院院长说想要活泼的孩子时用他的笑容做出了天衣无缝的伪装。

但是年迈的父母给他们的不仅仅是父母本身生活的问题,更是刚上高一就要兼职3份的他们生活的问题,在如此高压的生活下,赵让还要做出开朗活泼的样子,似乎永远不会害怕或失落,所以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有时候无端的无比羡慕性情孤僻的焉栩嘉。

焉栩嘉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半夜迷迷糊糊做了噩梦时听见身旁的赵让比他哭的还凶又不敢大声喊叫;一墙之隔的父母都在为生计发愁时赵让死死抠着手机壳的手;以及考试迭出年段前几后看似乐观向上的人差点撕了试卷的、颤抖的手。

焉栩嘉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赵让到底是什么货色,他为了自己的生存为难自己,却仅仅是为了活下去,但焉栩嘉不知道的是,赵让手臂上某道不显眼的红痕。

03/

高中是情窦初开的最佳年纪,但焉栩嘉这种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从来不知道全年段数一数二的美女都在往他桌肚里塞小零食和粉粉嫩嫩的情书,因为赵让每次都会帮他直接清理掉,小零食都是他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叫赵让自个拿去吃的。

焉栩嘉本来以为,事情就会这样一直保持到高三。

直到又一次排名公布后依旧不太理想的赵让,在晚自习结束后的夜幕里,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掏出了笔盒里的圆规。

红痕开始传输痛觉的时候,赵让被焉栩嘉拽住了手腕。

焉栩嘉是个笨蛋,赵让在心里不知道第几次重复着这句话,人愈发加重的力道让他吃痛的皱了皱眉,焉栩嘉肯定早就知道了,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赵让挣扎的动作被焉栩嘉钳制着,虽然赵让看不到焉栩嘉几近通红的眼。

他听见十几年来唯一一次颤抖的不成调的低音炮的时候久久回不过神。

【赵让,你别这样好不好?】

焉栩嘉是聪明的,他从来不去拆穿赵让的小把戏,毕竟这是人家的生存法则,戳穿了更像是在对父母处刑,但是焉栩嘉也是个笨蛋,因为他不想戳穿,也不想被戳穿他对赵让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黑暗中赵让定定地看着桌面没敢抬头,焉栩嘉选择放开桎梏着他的手将两人暴露在夜晚微凉的空气中,也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白炽灯烫的赵让竟然想要流泪。

刚刚因为痛觉和黑暗被忽略的一道水痕闯进了赵让的视野范围,他在下一秒被迫与焉栩嘉平视,是焉栩嘉拽着他起来的,依旧是颤抖到不成调的声音,头一次毫无顾忌掉眼泪的焉栩嘉对他说。

【赵让。】

【你也许知道,也许不想知道,但是我只是想让你明白。】

【我喜欢你。】

手腕上的红痕近乎灼烧似的痛了起来,给了赵让一个绝佳的落泪借口,他在焉栩嘉熟悉的、无数个夜晚相拥而眠的温度包围中无声的掉眼泪,就这一次吧,答应他,用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我也喜欢你。】

04/

其实之后的生活变化并不是很大,高二分班后两人一同选了文科分到了同班,赵让的敏感让他更像个诗人,毕竟敏感是部分诗人的最高品质。

他没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样的文采,没有灿烂到比肩遥远星辰的修辞,没有指向北极星的坚定信念,然而他无疑是个成功的爱情诗诗人,他愿意也只愿意把穷极一生的灵感全部奉献给他和焉栩嘉在高压下诞生的爱情。

也带给焉栩嘉和他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依旧像十几年前开始的那样,他们在不大的床上面对面相拥,一墙之隔有早已熟睡的父母,赵让会在忙了一天以后窝在被窝和焉栩嘉的臂弯里享受着双重保护,努力不去感受夜晚的凉意,模糊的、不好定义的未来和年迈的父母。

又一次失眠的时候,身旁的焉栩嘉眨巴着眼睛,忽的听到赵让带着笑意的低语。

【不如试着让爱从外太空坠落吧。】

焉栩嘉轻笑了一声:

【可是外太空是失重的。】

他们对自己注定暗淡的未来毫无把握的,此刻却用幻想织出了一片夜空,描绘着爱的外太空。

注定是命中命中。

05/

玻璃在脚边炸开,母亲无助的哭喊混着暴怒的父亲猛的甩开的玻璃杯,他们见不得人的感情在无数个苟延残喘的梦里终于被拉扯着暴露在阳光下,360°的全方位展示。

父母都年事已高,何况焉栩嘉和赵让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两个5岁的小团子,不可能任性,也不可能逃避,所以母亲猛然大起来的颤抖音调毫无反抗之地。

【滚,快滚出去!!!】

赵让从来都只有顺从的份。

他回房收拾行李的时候,焉栩嘉就站在他的左手边,他想调侃一句也不知道帮个忙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焉栩嘉呆滞的盯着赵让生日时他送给他的项链,换了他近半年的私房钱的项链,赵让的声调和他记忆里那个夜晚焉栩嘉的声调重叠。

【嘉嘉,你说的对,太空是失重的。】

【爱没有超能力,不能下坠,不敢下坠。】

【在月球爱只会变得更轻。】

【嘉嘉,怎么办,我们哪里都逃不出去。】

现实主义打败了爱情诗,高压的生活扯下了摇摇欲坠的绿叶。

叶片会葬身大地,却不会拥有新生。

到最后赵让留给焉栩嘉的只剩下一个日记本。

【我们的爱从失重的太空开始,缺氧又高压。】

【我们穿着航空服接吻拥抱的感情有多么真真切切。】

06/

赵让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用余下的勇气雕刻了他们的曾经。

以下为番外:其实那天晚上赵让做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安心的梦,与以往在梦里没命的奔跑和后面的怪物不同,这个梦美好的不真实。

赵让在梦里看见各式各样亮闪闪的星星排着队跃进湖里,自己穿着航空服落在本应无比陌生的地点,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亮闪闪的星星一个接一个,克服了失重,克服了不可抗力,克服了所有抗拒。

他看了眼四周,才发现自己处于月球上,他仅存的科学认知被美好的景象打断,脑中只剩下一句空荡荡的回音:

【不如跃进月亮湖吧】

他沉进湖底的刹那,被焉栩嘉在水下睁开的眼眸给深深吸引了。

湖下四季分明如同陆地,初春他们在自动形成的陆地上采花,盛夏他们在小屋里的沙发上吃着西瓜看着电视,深秋他们在树林里采摘红叶,晚冬他们窝在床头共饮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可可。

夜晚湖上不断跃下的星星不知哪个是今晚的幸运儿,被两人抓来执勤照明,白天再拍拍还亮闪闪的星星把它放生。

焉栩嘉会像现实一样揉揉他的头笑着称赞他,会把最甜的那口西瓜留给他,会一遍一遍的说:

【我爱你,你知道的,我最爱你。】

赵让又一次在焉栩嘉凑上来亲他的时候脑袋宕机,他听见焉栩嘉说想他,明明才分开不过半小时。

他听见自己带着笑意的声音。

【焉栩嘉,你看,爱就是超能力的产物。】

【爱可以下坠,只要我们愿意。】

【逃到哪里都可以。】

这么美好的梦境。

让他睡一天都可以。

被焉栩嘉的臂弯牢牢锁住的赵让如是想。

不如就让爱坠落吧。

在梦里编织未来是胆小鬼的特权。

友情向友情向友情向!!!

3比11大三岁的私设。

01/

焉栩嘉和赵让从穿开裆裤起就是福利院里众人皆知的拜把子兄弟,从幼儿园一直到小学,虽然没有人透露过要领养他们的意愿,但是两人依旧过的还算快乐。

赵让的父母将他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是个暴雨天,电闪雷鸣中院长艰难的把只简单的用被子裹了一层的赵让抱进了门,婴儿已经被冻的意识模糊,连放声大哭好像都忘了似的,直到院长给他做了紧急的保暖措施才想起自己的本能。

所以赵让最怕电闪雷鸣的暴雨天,他模糊的记忆被唤醒不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每次每次,噩梦缠绕着他。

而焉栩嘉总是充当着安抚他的那个角色,这令他感到安心,焉栩嘉给了他父母没有的安全感。

直到赵让听到院长在向一对父母介绍焉栩嘉的资料,那对父母好像对焉栩嘉格外满意,赵让没来由的心慌,心口搅作一团一般喘不过气,父母离开他他无法反抗,现在焉栩嘉要离开他了,他依旧无法反抗。

那天又是一个暴雨天,时不时的电闪雷鸣都会让赵让吓得一激灵,焉栩嘉像往常无数次那般走在赵让的右手边,今天的赵让比平时沉默了许多,心不在焉的,焉栩嘉猜,他听到自己拒绝的那家人和院长的谈话了。

两人一路默默地走着,赵让看了眼公交站沾着湿气的长椅,再偷偷瞟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直直盯着他的焉栩嘉,赌气似的扭过头没想焉栩嘉讨要一个通常会有的拥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该为焉栩嘉感到高兴才对,却好像根本做不出自己平日顺从大度的表情。

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委屈和害怕,暴雨哗啦啦的下,水珠还是不可避免的溅上了他的裤脚。

02/

在公交车仿若罢工般漫长的等待中,赵让在一片雨声中准确捕捉到了一家人的画面。

他看愣了,眼神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悲凉。

父亲一手撑伞一手揽着和他差不多高的同学,母亲撑着另一把雨伞,嘴里还和父亲聊着家里空调又坏啦,又买了什么水果孩子喜欢吃啦,周末要去哪里玩啦一些的小事,琐碎又真实,三人脸上都是消不散的幸福与快乐,在这片暴雨中好像自带结界一般。

焉栩嘉何尝不知道赵让在想些什么,只是今天的赵让过于敏感和害怕,不做些什么恐怕待会就嘴一撇要哭了。

于是他走到还发着呆定在原地的赵让面前,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赵让,我们一起等雨停吧。】

赵让那瞬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眼前的人在周围雾蒙蒙的水汽中显得无比清晰,焉栩嘉说,【一起】。

是拒绝了的意思吗?是吗,是吧。

赵让感受着焉栩嘉蹭着他的手臂像是示弱般露出一个明知道他抵抗不来的笑,像是执意要等到一个回应。

【赵让,我们一起等雨停吧。】

【好。】

03/

焉栩嘉初二的时候,两人终于如愿以偿的被接进一对父母的家中一同抚养,父母对他们也与亲生儿子一样,简直是童话里的展开。

只是赵让害怕暴雨天这个习惯还是没改,焉栩嘉望着房间玻璃窗上滴滴答答往下流的水渍,好像在等着什么,本来他在5前就习惯熄灯了。

隔壁窸窸窣窣起身的动静让焉栩嘉嘴角上扬之后就再也放不下来了

赵让一步一挪的抱着海绵宝宝抱枕走到门口探头探脑,焉栩嘉等他敲了三次门后才转过身:

【又害怕了?】

生怕人不知道笑意都快溢出来了的样子。

赵让嘟嘟嚷嚷的进门,焉栩嘉在雨滴噼里啪啦往下落的背景音中准确捕捉到赵让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询问,害羞的好像他们第一次一起睡一样:

【你…你是不是在等我来啊……】

耳尖泛红的话,应该是太热了吧。

04/

焉栩嘉上寄宿高中的时候,赵让刚开始还硬撑着死活不肯说他不想焉栩嘉去,父母都被他骗过了以为小孩真的长大了不需要哥哥陪了,哪知赵让还是小孩,反悔搞的很有一手。

焉栩嘉正式以全县第三的寄宿生身份被录取的那个晚上,父母都欣慰的很,赵让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直到去报道的那天赵让在焉栩嘉怀里死活不肯抬头。

父母对望一眼叹了口气:【我们就知道。】

【??呜呜呜呜呜呜我要和你一起去嘛一起去tt】赵让话都差点说不利索的呜咽着,焉栩嘉差点被他逗得笑出了声。

【阿让,我等你长大。】

焉栩嘉温暖干燥的手心揉着他的脑袋,刚被父母整活完的发型又被揉乱,带着笑意的话语让赵让像小学那次的公交站一样很快安定了下来。

【乖啊,我等你长大。】

那个焉栩嘉用了大半本的日记本,后来被赵让找到的时候,看见焉栩嘉这个最重格式的人,在最后一页只写了一句话。

【我会用一生等你长大,赵让。】

05/

赵让在高二的时候焉栩嘉已经上了大二了,焉栩嘉考上了外地的大学,等赵让听到这个消息,焉栩嘉都没有回来见自己一面,赵让撇撇嘴心说你个骗子,直到他收到焉栩嘉名为道歉实则嘚瑟的那封信。

焉栩嘉在信里说:

【赵让,我们一起读过一首长诗,你还记得吗?】

【那个阿根廷的诗人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你当时说,这个诗人用三样东西试图留住所想之人。】

【月亮、日落和信仰。】

【我不想用月亮留住你,我想用你形容月亮;我不想用日落留住你,我想和你一起看一次日落;我不想用信仰留住你,我想和你拥有一样的信仰。】

【我不想留住你,赵让,我想用一生来等你长大】

双人视角,很短,将就着看吧。

算是很久之前写的一篇脑洞的扩写。

现背……吧。

【焉栩嘉视角】

「你该明白他不会再为你停留在原地」

焉栩嘉和赵让擦肩而过的时候,是他们倒数百日毕业的时候,过了今晚的零点,他们团还剩下的天数就从三位数变成了略显寒碜的两位数。说不感伤反倒显得无情无义了。

他没敢抬头看只堪堪那一秒磨蹭到布料的人,走过去之后反倒越走越快,仿佛后面有追兵一般,焉栩嘉发誓,他本不想这么狼狈,至少不应该在他面前比在粉丝面前还狼狈。

身不由己罢了,一定是如此,他们两人都穿着厚厚的黑外套,身后何洛洛和赵让的笑谈声散进风里,愈发不真切了起来。

要是是梦的话多好呢。

其实19年的赵让是个只有他才知道的傲娇鬼,满分甜心只黏他,每次洗脸的时候焉栩嘉都分不清是他更像那只自己指给他的垂耳兔还是垂耳兔更像他一点。

以至于当时出道后,焉栩嘉接到和女生合作的单,节目播出之后赵让没理他已经三个小时了。

他当时说了什么,哦,他当时说: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嘛,阿让。】

【这期节目收视率肯定会高的。】

顺带揉乱了那人本来就不咋服帖的头毛。

可是到了现在,赵让的进步所有人有目共睹,可是他不会在某个深夜缩进焉栩嘉怀里嘟嚷着几句梦话,不会让焉栩嘉随便翻动他的手机而只是笑笑,更不会对他撒娇说[我有你没有哦,羡慕吧]这种话了。

其实疫情那个时候就不会了。

本来劝人朝前看的是焉栩嘉,现在,反倒是他看着赵让向前飞奔的身影蹲在原地不肯出发了。

【赵让视角】

「你该明白他不会为你停下脚步」

赵让没敢看擦肩而过的焉栩嘉,风带起一点淡香钻进他的鼻腔,换香水了,他小声念叨。

他盯着不远处朝自己走来的何洛洛,那人一手搭上自己的肩笑着说了句什么,赵让扯开一个笑回复着,转过身和他一起打闹着往前走。

果然是走远了,那人早就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这或许也得归功于那人与自己一样的黑外套。

何洛洛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又看见赵让盯着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发呆:

【怎么了啊,让?】

赵让甩了甩脑袋,眼前暗淡无边的背景不知为何和19年超新星全运会那亮堂堂的灯光重叠,那时候焉栩嘉也是这样搭着自己的肩满场乱晃,真的是太久了,久到赵让都忘了那个焉栩嘉,那个与自己穿着同地区服饰的焉栩嘉,还会肆无忌惮看他手机的那个焉栩嘉。

【没事啊,你让哥能有什么事。】

说起来,还没有听过焉栩嘉叫他“让”。

但是现在要启程了。

赵让在心里如是说。

焉栩嘉,你看,我还是追不上你,你一直都如你所说的在向前看,可是我固执的留在原地。

【但是现在,要启程了。】

01/

“小嘉才20岁啊……为什么、为什么就患上了这种绝症,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几天内仿佛老了十来岁的,原本以优雅着称的女人满脸泪痕,无意义的重复着些什么字句,反反复复,永永远远,都在哀叹着命运的不公,身旁的男人只敢轻轻搭着她的肩无声安慰。

“不行,要给小嘉送午饭了。”女人猛然惊醒似的摇着男人的手臂,回房以最快的速度整顿好自己,却依然难掩这几天的疲态。

来到医院的两人看到的,是几天来一直尽心尽力照顾焉栩嘉,说什么也不肯回去的赵让。

“真是太麻烦你了,小让。”女人脸上挂着歉意的笑,熟络的揉了揉病床边正一点点削苹果的赵让的头。

“没事的阿姨,我想亲眼看他醒过来。”赵让扯开一个笑柔声细语的讲,眼底都是期望。

今天赵让依旧像往常一样请求天主的垂怜,请求天主能听到他的愿望让焉栩嘉快快好起来。

只是焉栩嘉依旧没有好起来的迹象,赵让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唇紧闭的焉栩嘉,20岁的人却只能忍受病痛的折磨与命运的非礼。

他又想起了每天都在思念的,19岁的焉栩嘉。

02/

赵让家笃信基督教,和邻里间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多好,但有一点,赵让家和焉栩嘉家,一直都是最近最要好的两家。

他们俩是大院里无人不知的好兄弟,从小疯玩到大,听说两人的母亲在嫌弃丈夫喝多了说胡话的同时定下了娃娃亲,一看,两个都是带把的,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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