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特么怎么做到的!”
耳机里程铭逸失声尖叫道。
“丧尸围城末世逃脱吗卧槽?!”
谭心语苍白着一张小脸摇摇晃晃的小声啜泣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了我半晌,蓦地便垂下泪来。拉着她胳膊的不明生物望着我笑了笑,能看清的面孔有些熟悉,大抵曾经也是住在里圈别墅区的富家公子。
折腾成这样,也算是可怜。
然而悲天悯人的思想这时候并没有什么卵用,我望着对面的怪物怔了半晌,便见他望着我偏了偏头,裂开嘴笑了。
“好久不见,‘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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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我还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高中生。
下课铃拯救了即将阵亡在高考预备战的勇士们,正襟危坐的青年们哀嚎了一声便倒在了满布各种鬼画符的桌子上,物理课代表垂死挣扎着爬起来挨桌收着前天晚上布置的那一沓卷子,最后一排的几个睡神甩了甩额头上的汗水,摇摇晃晃的踩着桌子试图修好长眠多年的空调。
累到半死的青年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老旧的风扇持之以恒的苟延残喘着,吱呀吱呀的卷动着燥热的空气穿透统一的校服短袖。
我靠着凉冰冰的墙面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夏伊过来敲了敲桌子示意我到医务室去,抬头的一瞬间,窗边的金发青年回眸望着我轻弯唇角,一丝浅笑醉了整个夏天。
三个月前,我还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高中生。
空气压缩沉淀压抑得让人无法喘息,细小的监控器闪烁着红光,就像一个个窥探的小眼睛。脱离世界的第二十六天,我在属于人类的地下停车场里,发现了不属于人类的东西。
腐烂着的青年远远地望着我笑了笑,他用那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指戳了戳自己剩下的那半边完好无损的脸,而后带下来半块腐烂的皮肤。
“班长,你看,我已经烂掉了呢。”
耳边风声骤起,谭大小姐惊恐的尖叫声如利刃般划破夜晚寂静的空气。面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等我反应过来时,后背突如其来的钝痛差点逼得我将昨天的宵夜吐出去。
很痛,地下停车场的墙壁坚硬得几乎要击碎我的骨头。
我趴在地上条件反射的干咳着,胸腔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视野恍惚昏眩,还没缓过来,腹部突如其来的撞击便激得我吐了出来。
“班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我死命的抠住青年踢向我的腿,一个扫堂逼得他不得不空翻出去,却阻止不了他阴阳怪气的感慨。
“好像……是从那个家伙转学过来以后吧。”
青年再次俯冲过来一个抬腿踢中我的侧腹,我忍住胃里的阵阵翻腾抬手锁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倒在地上,而后尚未喘息便一个天旋地转,视野急转,我变成了那个快要被掐死的倒霉鬼。
“自从那个家伙出现以后,班长就越来越弱了。”
大脑嗡鸣不止,阵阵发黑的视野里,青年脸上的腐肉湿哒哒的掉在我脸上。
“所以……班长你还是”
急促的呼吸中一阵突兀的沉寂,杂乱的耳鸣声中,我听到谭心语小声的啜泣。有人在哭,而后声嘶力竭的大喊,肮脏的血像是雨水般一点一点漫盖我的脸颊,然而那个青年的动作却像是按了暂停的录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