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
距离看烟花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余辜没有出门,家里的座机每天都会响好几次,他想去看看的时候都被余渊臻不疾不徐的给按下,亲自起身。余辜就看着摆放在窗台上的含羞草愣愣怔神,等余渊臻回来的时候座机已经安安静静的好似先前的动静都是错觉。
他也不再折腾那些无辜的叶子了,会逗弄,却不会伤害。
余渊臻以为他喜欢,在家里随处可见的位置上都摆放了含羞草,假若他想要撕扯就给他撕扯,反正他从来是一味纵容。
余渊臻不可能总是成天到晚的陪着余辜,特意抽了几天空等余辜烧退了好多了,准备去处理事务的时候,又发现对方胃口下降了。
如果没养的那么精细,余渊臻可能只是草草的忽略而过,但他总是不会忽视这个人身上一丝一毫的状况跟需求,他所有的耐心都用来一点一点的解剖跟了解余辜这个人,他亲昵的将头抵在他的额前,自认他比余辜本人还了解他自己。
余渊臻低吻了下他的额头,递给了余辜一部新手机,他终于肯给对方社交工具了。
“我最近可能有点忙,别在家里闷坏了。”
余辜的眼神可以称得上是不可置信,往日巴不得他窝在家里最好别出去乱蹦跶的余渊臻,居然有天也会主动给他让出条通往自由的大门。
那一瞬间余辜脱口而出,“……你没病吧?”
“……”
余渊臻揉了揉他的头,“乖,没病。”
“好好玩。”他眼神温柔的看着他。
余辜捧着手机怔怔的说不出话,他觉得自己梦幻的好像有些不太现实,余渊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
余辜想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倒是余渊臻看他那样子叹了口气道,“我想跟你好好的。”
他低声道,“我们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啊。”
“做错了的事情,我会慢慢改的。”
余辜就这么看着他说不出话,所有想说的话语都被余渊臻那包容含笑的眼眸给停滞住了,应是再用那刻薄讽刺讥凉的话语来戳穿捅破对方的险恶用心,可是他却意外地说不出话。
震惊的连恶心都忘了。
捏紧了那部手机,只差没捂暖,眼珠闪动了一下,干涩难耐的说出了三个字,“我知道了。”
余渊臻就笑了,那像是一种满心期待他好的笑容。
余辜低敛下眼,怅惘而迷茫。
号码还是原来那个号码,余渊臻知道余辜懒得去记下东西,一般什么东西用了就会用的长久,新事物他记不牢,连手机也是原来的款式,担心他用不惯别的。
打开手机界面里面是干干净净的,通讯录里的号码也一并给他存好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的号码,不像再像从前一样看见了就删。
窗帘被拉开,窗户也被打开了一点缝隙,冷风吹进来的时候余辜抖了下,身上出了凉意,往窗边一看,含羞草被吹的叶子摇摆,他只看冬日的暖阳洒了进来,金黄色的落在地板上煞是好看。可真是疑惑,明明阳光那么暖,为什么风却那么冷呢,还是说事物本就不对等。
他木然的想着,也没有气力下床去把那微小的缝隙给关上,也不想给自己裹上被子,柜台上还放着药碗,房间内总有一段时间是属于药的气息。
等他想回神了,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把通讯录里的号码给手动拉黑了。
余辜眉略略一扬,毫无兴趣的上下滑动那些或是人名或是数字,他有时候根本不记得自己手机里面又多了哪些只逢过几次面的人。喊他出去玩乐,他也玩乐,他不逢场作戏,只随心所欲,可是酒肉朋友也太多了。
要是之前那个手机没砸坏的话,他在家僻静了那么一段的时间,可以看看谁会打几个多余的电话来慰问他。
余辜闲情逸致的想,那他一定要把多管闲事的人给拉黑了不再往来。
他的手忽然停顿住,陈郁的号码跃入眼帘,铃声响起。
真是巧啊。
只有这么一个念想,他的动作快过于他的大脑,先一步的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