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道:“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前不久方吐了次,那时沈轻言也在,他仅是面色诧异地看着我,连一句体己话也没有。果真不演戏时,沈轻言对我凉薄得很呐。
宁恒神色颇为复杂,我看他也不会说些什么体己话了,整个人跟木头一样站在那,我看着委实碍眼,我摆摆手,“你退下吧,其他人也退下吧。”
宁恒退到门边时,我又叫住了他,“把今天拿下的那姑娘带过来,哀家要亲自审她。”
宁恒却道:“大理寺那边……”
真是根木头,规规矩矩的,一点也不晓得变通,我沉着脸道:“哀家要审,难不成大理寺还能不让哀家审?”
常宁道:“宁恒,你便押了那姑娘过来,让太后审审又怎样?太后审完,大理寺也可再审。”
宁恒这才应下了。
我对常宁道:“宁恒这人,比木头还死板。”
“死板归死板,宁恒也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这事按照规矩也是归大理寺审,绾绾,你今日情绪有些不稳。”
经常宁这么一说,我方发觉的确如此。我细想一番,其实宁恒方才并没有错,这事得按部就班地管,只不过我今日情绪不大好,便把气撒到了宁恒身上。
我不愿嘴软,便道:“果真怀孕的人脾气难以控制了些。”
常宁笑笑,扭头望了望窗外跟水帘洞似的天,叹了声,道:“这雨估摸得下个把时辰,今日你被劫,我也受了不少惊吓,我去隔壁歇息会。”
常宁这一走,我不禁喜上眉梢。其实我也不过是怜那姑娘,打算和她凑凑供词,放她一条生路罢了。反之,经大理寺一审,按大荣律令,这姑娘定是走着进去躺着抬出了。
不一会,宁恒便亲自押了那个姑娘进来。那姑娘也怪可怜的,浑身湿漉漉的,脸上不少泥泞,一副脏兮兮的模样。
我让宁恒出去,宁恒这会倒是没说些杂七杂八的直接就出了去。我差了我身边的如歌和如画去拿糕点,厢房里便只剩下我和那姑娘。
我递了条帕子给她,“你叫什么名儿?”
她使劲地擦了擦脸,吸吸鼻子后才道:“我叫雁儿。”
“多大了?”
“十六。”
“为何要劫持哀家?”
雁儿睁大眼睛瞧我,“我听闻太后绝色倾城,便想劫了来瞧一瞧。”
平宁皇叔这措辞也搓了些,大理寺卿铁定会起疑心。我哭笑不得地道:“你是主谋?”
雁儿道:“我会武,我能举起百斤重的大鼎。”
也不知为何,我越瞧这圆脸姑娘便越觉得讨喜,我瞧了瞧周围,压低了声音道:“雁儿,想不想活下去?”
她大力地点了点头,但下一瞬她又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