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雅叹气,泫然欲泪的样子,“我也想花前月下呀,可惜没人呀!”
话音未落,只见林亿深和丁维两个人表情扭曲,死死憋着笑,“许向雅你可以闭嘴了,再说下去就太有深意了。”
倒是沈惜凡半天才反应过来,凑着许向雅耳朵说了四个字,许向雅又羞又恼,“我靠!你们两个败类!中国文化的流氓!”
四个人年龄相仿,是酒店高层管理仅有的小字辈,自然志趣相投:沈惜凡和林亿深大学时候是校友,但是不同级,不同专业;丁维因为家庭原因早早就进了社会,论历练、人情世故都是四人之中最强;许向雅则是背井离乡,大学毕业后在这座城市独自闯荡。
沈惜凡还记得自己去面试的时候,林亿深坐在大厅中闲散自得、心无旁骛的样子,他给人感觉既深沉威严又平易近人,看上去有着特别的风度。直到后来有人喊“林经理!”,她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来面试的,他已经是高层管理人员了。
然后再次遇见他,是报道的时候,他拿着自己的简历笑,“小师妹,你不会连大学时候校学生会的公关部部长都不认识吧?”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室友天天挂在嘴边的“曾经校草——林亿深”原来是他,在大学里横着走,没人敢挡道的。后来私下里两个人相熟,他叫她“小凡”或是“师妹”,她心情好的时候叫他“师兄”,不爽的时候便是懒得理他,倒是林亿深十分好脾气,不和她计较。
四个年轻人在一家酒店工作,身居要职,起早贪黑,工作起来没日没夜,四人常常为某一个方案熬到吐血,有时候意见不合也会闹翻,然后谁都不说就和好了。
林亿深经常说,我们是为了生活和梦想打拼的热血青年,这年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不留神前浪就死在沙滩上,所以我们都不能松懈。
沈惜凡觉得,很幸运能够遇到他们,不管大家追求的是什么,但是有梦想的人,就有源源不绝的动力,让她的生活鲜活起来。
而一直支持自己走下来的也只有梦想而已,即使她曾经输掉了一切。
此时沈惜凡正在核对客房的账目,她一向对数字没有概念,往往是一长串的数字看下去便昏头转向,如果这时稍微一分神她就得重新来过,别人算一两遍的账目,两三个小时搞定,她非得耗上一整天。
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数学能力。
偏偏在这时候,主管张姐敲门进来叫“沈经理”,她心下一慌,眼睛死死盯着账目,不敢抬头,问,“什么事?”
张姐回答,“刚才一个美国人住进来,说是不满意客房,让您去处理一下。”
她点点头,恋恋不舍的看着账本,心想,估计处理完了,自己又要重新来一遍了。
冬天户外极冷,但是她仍是穿着制服,单薄的外套、裤装,她心都冻的发颤,脚下却不乱一步,走下行政楼,然后到大堂,她微微惊讶,因为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何苏叶。
然后就是李介和一些中年人,围着一个美国人。老美有些年纪,头发花白,神采飞扬,穿着衬衫背着旅行包,旁边有人要帮他拎,老美连连摆摆手拒绝。何苏叶站在老美旁边,用英语跟他解释什么。
张姐上前,“杨先生,沈经理已经来了,有什么问题请您和她沟通。”
一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沈惜凡的身上,尤其是何苏叶,望着她有片刻的失神,然后微笑不语,倒是李介笑得开心,举起手,伸出两个手指,向她蜷了蜷,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个叫“杨先生”的中年人走上前和她握手,解释到,“沈经理,是这样子的,我们原来预订的是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