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马这桌之前,赶紧放下仍勾着小杰的手,担心再次被小马误会,办公室绯闻的力量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大好前途,光是今天已经让小马免费目睹两次拥吻的镜头。
日式的原木地板,增添了日本风味,两人将鞋子放在阶梯下方,坐定后将双脚放入桌下的空间。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嘛拖拖拉拉的?”
“还不是小安她”小杰的话被迫咽了回去,桌下的脚正被牢牢踩住,警告意味浓厚,此时不宜多言,如同到了图书馆就该看书,来到餐厅就该吃饭。
他不避讳地将手伸入她的大腿跟地板之间,企图抬起她的大腿,她压低音量靠近他的耳际:“你、在、干、嘛?”
“我在抢救我的大姆哥跟二姆弟。”强忍住快要报废的脚趾头。
低下头看着他的手,肢体上的触碰让她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着,两颊突然发热嫣红了起来。
眼角瞄向桌底下的罪魁祸“手”他竟然明目张胆对一个弱女子动起手来,这成何体统。
“你是大象转世吗?要不然怎么大腿跟象腿一样重。”
什么?说我的腿跟大象一样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我的腿既修长又匀称。
她的手背往桌上的杯子轻轻一碰,哇!可真不小心啊!桌上的啤酒被打翻了,满桌子的啤酒随着桌面倾斜的角度,像溃堤的基隆河水冲进了汐止镇的民宅,啤酒正以最快的速度,一路蔓延到了地势低洼的小杰桌前。
“哇咧!现在是什么状况?”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身,并将桌下的双脚蜷缩起来,屁股以反方向在原木地板上往后滑行。洪水还是无情的冲上了他的裤子,啤酒在裤裆上烙下了不规则的酒渍,如同街头人体画家用力挥洒的抽象画。
小杰哀嚎一声:“靠!我的新裤子毁了。”
她拿起刚才擦过桌上的湿毛巾吆喝着:“真是不好意思,我帮你擦擦。”对准他的裤裆直扑而去。
“啪!”一挥手将那只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手拨开“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呵呵”小马看见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真枪实弹,刀光剑影,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整个人倒卧在身旁女孩的怀中。小娟拢了拢前额的长发,在小马的耳边低语:“那个女孩是小杰的女朋友吗?”
“是我们的新同事,不过我觉得他们两个根本就是绝配嘛!”小马终于坐正身躯,不再躺在女友怀中。
“没想到我好心被雷亲,算我鸡婆,下次你求我,我也绝对不会帮你了。”小安别开头将毛巾丢到一旁。
小杰从地板上爬起身来,下了阶梯穿上皮鞋,瞪着幸灾乐祸的她:“收回你的好意吧!我才不敢领教呢?”
她啜了一口啤酒:“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对!你是君子难怪小肮才会这么大。”接着以最快速度消失在走道上,深怕她的暗箭全部射中他。
“可恶,谁小肮大啊?”气得两颗眼珠都快要跳出来了,女人最怕人家说她们胖啦!凸啦!包何况像小肮这种有死穴的地方,哪里经得起别人去点它。
每当她为了林勤舟的事狼狈不堪时,总会被小杰睹见,老觉得运气背到家,明明气象报导指出,今天紫外线指数高出标准值许多,请大家出门前做好防晒准备,可是当她一出门,却被一场及时雨淋得全身湿。
越不希望在他面前凸棰时,在他面前却又失误连连,就连依着门板站,门都会突然打开,让她跌个狗吃屎。
他总是会心一笑,表现出一副很懂她的模样,他真的懂吗?那只是某种成分的怜悯。
一顿晚餐在大伙的嬉笑声中结束了,两人的恶劣关系也随之被淡化。
小娟站在路边等待小马将摩托车骑过来,秋天的夜晚有些凉意,不禁拉起领口以颤抖的声音问着:“小安,你住哪里?”
“我住南港旧庄。”她也互搓着手臂。
“离这里有段距离耶!苞家人住吗?”
“跟姐姐一起,不过她快要结婚了,我准备要搬家了,要不然我负担不起一层的房租。”耸耸肩感叹着。低收入户的她,哪有能力负担一个月一万八的房租,要不是靠高收入姐姐的金援,早就被断水断电了。
小马将摩托车骑到红砖道旁,双脚将车子稳稳的定住,搂着一旁的小娟问着:“小杰,还没出来吗?”
受不了男人拖拖拉拉穷蘑菇,安子菁不屑的调侃着:“可能还在跟老板杀价吧!
这话又逗得他们小俩口狂笑不止,像嗑了快乐丸般,整晚都狂笑猛笑停不下来。
买完单走出碳烤店,瞥见两个女人吱吱喳喳聊个没完,台湾的外交部长应该要换女人做做看,她们攀关系的交际手腕,不需要砸下大笔的美金,也能结交到中南美的盟邦。
对着聊得正高兴的安子菁说着:“安小姐,聊够了没,可以走了吗?”不等她回答就径自离开了。
“有人不开心了!”斜觑不太开心的他,小安对小娟吐吐舌头,慢条斯理的走向他的车。
小杰没好气的问着:“住哪?”
对他稍稍好转的印象,像大气层中的水蒸气,一遇到太阳全蒸发了。瞪着他的背影,眼中万箭齐发射穿他的心,抢过他手上的车凶道:“我骑车,你管我住哪里?”
我说什么了?她需要这么凶,谁稀罕知道她家住哪里!
一路上两人不再交谈,直到ok便利商店前车子才停下,她径自下了车说道:“我家到了。”
他将臀部往前座一挪,摩托车马上进行换手。“你一个人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