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黎芷柔转醒到洗手间一趟,又睡眼惺松的缩回被窝里,只不过一坐回床铺,她的睡意反倒消褪,管不住思绪的想起昨夜的一切。
“你清醒了吗?”
黎芷柔猛然抬起头,刚才的声音是
“在这里。”向凯南坐起身,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始终没发现他的呆傻小女人。
“呀——”
“喂!小心!”
向凯南忙不迭的搂抱住惊慌往后退,差点滚下床的她。
“你这是什么反应?还没睡醒吗?”他犹有余悸的搂着她,见到他会惊叫的,也只有她!
“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黎芷柔惊悸的往后挪动身子。
“什么突然冒出来?我从昨晚就睡这里。”他索性将她抓抱到床铺另一边,让她靠着墙,免得她摔下床。
“昨晚?我我怎么不知道?”她忸怩的拉起被子。
“你睡着啦,不过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你刚才下床又上床,居然没发觉你身旁多躺了一个人?”他按亮大灯,让她看清他的存在。
黎芷柔双颊微红的低头“我刚刚在想事情。”
向凯南以食指挑起她的下颚“想清楚没?”
“耶?”她眨眼。
向凯南没辙的低叹。她闪着迷惑的双眸告诉他,她还没想到。
“现在我要问你问题,你得老实回答,不过不许你再掉泪,听到没?”他得先跟她约法三章,否则他又会教她汜滥的泪水逼得方寸大乱。
“可不可以别问我?”她怕他的问题呀。
“不可以。”他固执的抬起她又低垂的螓首“听见我说喜欢你,为何你是昨晚那样的反应?”
黎芷柔心情顿流,垂下眼睑游去眼里的失意,好半会儿,她悄声的道:“你要是喜欢我,怎会!怎会到昨夜才说?”
“我也是这几天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意,要不,你以为是什么原因?”他轻按她的额头俯近她,明了她的胡思乱想。
黎芷柔没有答腔。她以为他只是想负责;她以为他只是给她台阶下,她以为。
他轻拍她的小脑袋“你当真以为我向凯南那么滥情?”
黎芷柔急急摇头,她再清楚不过,他心里只有曼妮一个人。
“那不就得了。”他轻轻搂过她“回答我另一个问题,我真的要了你,对吧?”
黎芷柔一张小脸迅速晕红,尴尬羞窘的直想逃开“芷柔!”他有力的双臂一伸,轻易的将她锁在怀里“那时我喝醉了,对于我的轻薄,按常理,你大可拿椅子砸醒我,怎么你”“别说。”她羞赧至极的指住他的嘴,慌乱脱口:“因为是你,所以”话一出口,黎芷柔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在说什么呀!
向凯南先是一愣,而后唇角漾起顿悟的弧度。他在她热烫的小脸上洒下密密麻麻的吻“你的意思是,只有我可以——”
她羞赧不已,脸红心跳的推着他“我我要起来了。”
“天还没亮,你起来做什么?”他制住她,在她反驳前俯下头吻住她,唇舌滑溜的挑逗她的舌尖。
他醉人的气息令她难以抗拒,情不自禁的环上他的颈项,温驯的回应他。突地,她的背脊游过一丝颤栗,她娇喘的在他唇下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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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翔欣喜的准备到芷柔公司接她下班,邀她共享一顿惬意的晚餐,岂料才走进芷柔公司附近的骑楼,就教眼前一幕骇住。
那个混蛋凯南,他在做什么?
孟翔气愤的想冲上前找凯南算账,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驾车扬长而去。
“孟大哥?”黎芷柔看着和客户有约的凯南驾车隐没在车流里,她浅笑的转身,却意外瞧见孟翔。
“他刚刚对你做了什么?”孟翔沉着脸问。
黎芷柔一头露水“他?谁?”
“到我车上,这里人多,不是谈话的地方。”孟翔忍住胸中的温意,位着芷柔往他的座车走。
黎芷柔摸不着头绪,但孟大哥似乎有些不高兴。
“凯南那个混蛋,为什么亲你?”坐进车子后,孟翔咬牙气问。
黎芷柔小脸顿热,讷讷地说:“孟大哥看见了?”
孟翔忿忿地捶向前座椅背“那小子不但没把事情做个解决,现在竟还逼你就范,好继续瞒骗他的家人?”
“不是,孟大哥”
“凯南都已经冒犯你,你还想替他说话?”孟翔气不过的按上她的肩膀。
“孟大哥,我没替凯南说话,事实上其实我”黎芷柔红着脸,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
“别告诉我,你喜欢上凯南了!”
孟翔望见芷柔脸上浮现腼腆的红云,小脑袋轻轻一点,他的脑们顿时轰然作响。
“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孟翔急捧她的小脸问。
黎芷柔拉下孟翔的手,低低地道:“我是真的,喜欢凯南。”
孟翔心底一阵椎刺,全身僵住。
“孟大哥”发觉孟翔神色不对,黎芷柔担忧的拉拉他的衣袖。
“你喜欢凯南?那你把我放在何处?”孟翔痛苦的枕向椅背。
“孟大哥,对不起,我也喜欢你,只是我拿你当大哥看啊。”
“芷柔,别喜欢凯南,你忘了他心底只有曼妮?他无法全心全意回应你的爱的。”孟翔摇着她的肩膀劝哄,凯南不是她该爱的人,他不想见她受伤害。
“我知道凯南心里深爱的始终只有曼妮,但是没关系,我只要这样喜欢他就好。”她不强求,就算凯南说喜欢她只是敷衍,她也感到很幸福。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傻话,芷柔?”
“我知道,可我就是”
“那就收回你对凯南的喜欢,你只要喜欢我就行了!”孟翔急切的揽过她。
“孟大哥,你别这样。”黎芷柔慌忙推挡突然抱住她的孟翔。
“我说过我喜欢你,你忘了吗?”孟翔混乱的朝她嫣红的小嘴俯去。
“不要!孟大哥”
黎芷柔惊慌闪躲,在孟翔双唇刷过她的唇畔时,她心里一急,眼角的泪滴潸然滑落。
孟翔猛地顿住,忙松开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可恶!”孟翔懊恼得直捶椅背。
黎芷柔了解的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她,是她辜负孟大哥的心意。
“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回去就好,孟大哥忙你的吧。”
孟翔没留下芷柔。他知道她此刻想一个人静静。只不过望着那远去的纤细身影,他仍旧放不下,芷柔喜欢上的人,不该是凯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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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凯南刚在咖啡馆里和客户完成生意的洽谈,对方先走一步后,他收拾好设计稿,正想离开,对面却有人坐了下来。
“我刚从中部回来,在窗外看见你,所以拐了进来。芷柔呢?她没跟你一起来?”俞益德笑笑地说。
凯南去接芷柔的事,贵嫂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他,他很高兴这几天老是避谈凯南的芷柔,终于肯跟凯南回去。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为何对芷柔那么关心?单单只因为你有个和芷柔同名的女儿?”向凯南连串追问,非把这人的企图弄明白不可。
俞益德微点下头,语带伤感的说:“我的确当芷柔是我的女儿,那个我从来不曾谋面,不晓得她在何处的女儿。”
“不曾谋面?你的意思是”
俞益德将眼光源往天色微暗的窗外,沉叹的游想过往的记忆。
“当年我在台湾留学时,曾和一名女子私订终身,就在她怀有我的骨肉时,我为了父丧不得不赶回香港,怎奈我这一回去,却再也没见过宋怜。”
宋怜?和俞益德私订终身的那名女子吗?向凯南没有插口,只是静待俞益德的下文。
“忙完家父的后事,家母要我接营家父的公司,根本不让我回台,三个月后等我赶回台湾,却已找不到宋怜一家人”
“既是这样,你又如何得知宋怜为你生了女儿?”向凯南忍不住插嘴。
俞益德调回目光,又叹了口气。“我偶遇一位多年不见的朋友,他告诉我,当年宋怜未嫁前生了个女儿,但小孩被她母亲送走,后来宋怜全家移民国外,她嫁了人,过得很幸福。”
“你后来找到你要找的人?要不你怎会知道那小女娃儿的名字?”
俞益德摇摇头,嘴角有抹历经风霜的凄楚。
“当年我曾送了两条刻有我为孩子取名的玉坠链子给宋怜,男孩叫‘于恩’,女孩叫‘芷柔’,事实上,我根本不晓得我那无缘的女儿,究竟叫什么名字。”
向凯南听得一惊。刻有“芷柔”的玉坠链子?
“你还记得那条链子的特征吗?”向凯南下意识的伸手进外套口袋,握住芷桑那条仍在他这儿的项链。
事情不会如此凑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