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下半身残废,本少爷诅咒你下半辈子不举!”
本想用这件事情好好讹诈下莫讳深的薛辰睿听到伤这么轻,心里连连哀嚎。又听到莫讳深这么损他,更是火上眉梢,在那里像个泼妇样噼哩叭啦的咒骂起来。
“看到没,这就是他的本性,这骂人水平,遇到鬼打墙都不怕。”
莫讳深面色认真,一副让安静怡好好认清的薛辰睿到底是个啥样子人的表情。
“莫讳深你本性能比我好哪去,再趁人之危,小心我掀你老底。”
“你尽管掀,我等着。”
莫讳深单手揣兜,烟瘾犯了,不停的捏着安静怡的手。
“你别以为本少爷不敢!”
此时他们两人的智商已经明显退化到三岁孩童那种你不跟我好,我就把你以前做的坏事都给说出来做事都给你抖出来的层面上。
乐的听到他们一些私密的事情,安静怡也不去打扰,静默站在一旁。
只是扬言敢的莫少迟迟没有下文,最后冷哼一声,闭上眼睛,“杀手锏往往是在最后拿出来的,你别把我逼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莫讳深染上点点笑意的声音混杂在薛辰睿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中,“我已经给你先发制人的机会了,是你没有好好利用,不要怪我。”
“把你的女人留下,你可以滚回酒店了。”
怒气未消,薛辰睿想调转个身子给他们留下个我很生气的不背影,怎奈伤口在腹部,身子一动,疼的他冷汗直冒,让他有种吧莫讳深祖宗十八代都掘出来鞭笞一顿的冲动。
“你这刀是替我挨的,跟我女人无关。我会找个的护工把你照顾好,另外我会尽快帮你解除婚约。”
莫讳深毫无同情心的薄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揽着安静怡向外走去。
“我们这样是不是······”
“没看到薛少不待见我们吗?我们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气的他把伤口扯裂了,就更不好了。”
安静怡回头看了眼,胸前还在不规则剧烈起伏的薛辰睿,他真气得不轻,轻点下头。
躺在病床上的薛辰睿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暗骂莫讳深你个的臭不要脸的,我不待见的是你,什么时候说过不待见她了!
你给本少爷等着!出院后,我让你天天看的着,吃不着,憋死你丫的!
回酒店两人再在一起难免会让人起疑,莫讳深开着酒店准备的车子带着安静怡来到海边。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云掩了东方的月,星少,只留点点点微弱光亮,沙滩上除了一群围着烧烤架彻夜狂欢的人之外,没见着有其他人。
风卷起浪花拍着海岸的声音咋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莫讳深没敞车窗,侧着脸看着在黑夜中如怪兽般叫嚣的海面。
“下去走走。”
“冷。”莫讳深摸了下她的手。
“没事啦。”
他是在担心她,安静怡心里滑过一阵暖流,率先下车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莫讳深无奈,帮她把外套上的帽子带上,把她的半个头按在怀中。
这样的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安静怡不舒服试图拿下他的手。
“别动,疤痕难看,小心我也不要你。”
“莫大少真是肤浅,那么在意样貌。”
安静怡撅着嘴小声嘟囔着。
“你不在意样貌,能别我迷的七晕八素的,嗯?”
“迷是用来形容女人迷惑男人的,莫大少用在自己身上是承认自己比女人还美?”
她说完半响莫讳深也没有给她个回应,安静怡拿开他的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不远处的海滩礁石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头发盘在脑后的女人,从身段上来看,安静怡认出那是她的母亲。
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叶子珊回头淡淡扫了两人一眼后,转过身去。
“夏太太半夜来这里不怕有人向你索命吗?”
莫讳深在暗夜里深沉的桃花眼越发显的森寒骇人,他牵着安静怡在叶子珊身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倘若真有人向我索命,我也活不过那么多年。阿深,那么多年了,该忘了忘了吧。你父亲死在他钟爱的事业上,你不要重蹈他的覆辙。好好守着你的女人和孩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叶子珊看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从见到莫讳深看安静怡的第一眼开始,就算是他极力伪装,她还是看出不同。
“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把夏亦晴嫁给我,你会忽然改变主意?”
莫讳深桃花眼眯成一条缝隙,活了三十年,他看不透的人太少,爷爷算一个,叶子珊算一个。
”不喜欢硬配在一起也不幸福,我是为亦晴考虑。”
她经历过的事情,不想再让下一辈饱受那样的痛苦。
“告诉我,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莫老爷查过,那条船上只活了你,我,老周,再也没有其他人。你再死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一辈子都不会过的舒心。”
叶子珊语气平静,脸上滑落的两道泪痕却暴露了她此时极不平静的内心。
“我不信,我会查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把跟当年事情有关联的人一个个都给揪出来,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莫讳深猛地转身,站在他身边的安静怡还沉浸在他他们刚才的对话中,身子被他撞了下,一个不稳,差点栽了下去。
亏的莫讳深及时拉住她的手,一用力她真个人跌进他的怀中。
她一张退了血色的脸在皱成一团,一只脚不敢着地。
莫讳深慌忙把她放在石头上让她坐下,脱掉她的鞋子。
“让我看看。”
叶子珊是医生,莫讳深让到一边。叶子珊在安静怡的脚上按了几下询问疼不疼。
安静怡点了点头,不只是疼的,还是第一次以陌生人的身份接受母亲的关怀让她情难自控,泪水一个劲的流。
“你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带她去医院。”自责不已的莫讳深焦急的站在旁边,语气不善。
“只是扭了下,应该没大碍,怎么了?”
安静怡按住叶子珊要脱她袜子的手,叶子珊不解的看着她。
“我·····我妈说,女孩子的脚只能给丈夫看。”
安静怡眼神有些闪躲,把袜子向上拉了拉。
“在家里赤着脚跑,我也没有见你有这个意识,现在倒是较真起来了。”
莫讳深见她不愿也没勉强,帮她套上鞋,打横抱起,“酒店里有医生,回去让他们帮你开点活血化瘀的药,就不能了。”
目送着两人离开的叶子珊一直久久的站在原地,眼中漫过浓浓哀痛,泪水再次滑落,她紧闭上眼睛,微弱的星光下,孤单的身影好似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
车上,安静怡一直闭着眼睛,手里紧紧抓着安全带。
她不知莫讳深口中的他们是否包括她的父亲,倘若包括,两人今后会不会走到反目成仇的那一步?
“再忍一会。”
她的手冰冷,莫讳深拿过来放在他的脸上。
他的担心,他的呵护,让她心底某块被堵住有些呼吸不畅。
酒店,莫讳深帮她贴上药膏,照着医生跟他说的亲自帮她按着。
“你脚上的疤怎么的来的?原来我的女人是个瑕疵品,看来等会我得好好检查下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安静怡从上车就不曾说一句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讳深出声调侃。
“小时候保姆不在家,饿了搬椅子到冰箱里找东西吃,摔下来碰到了放在旁边的暖壶,烫的。”
母亲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少关心外面的事情,当时她哭的撕心肺裂,她也只是以为是她调皮磕到了。幸亏父亲恰巧回来,把她送进了医院,
当时因为疼她踢蹬暖壶,脚被碎裂的壶胆扎的血肉模糊。
医生当时说,她还处于发育期不知道会不会对未来有影响。
父亲跟母亲大吵一架,这是记忆中他们唯一一次争执,母亲依旧是不愠不火的态度,甚至没留在医院陪她,也就是那一次她看到父亲哭了。
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是父亲是心疼她而哭,还是为母亲淡漠的态度而哭,或者是两者都有。
她语气没有起伏,好似在讲着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可眼里不断掉落的泪水,让莫讳深蹙起眉头。
“很疼?”
“不是,只是觉得你要比我幸运,最起码你的父母是疼你的,而我的母亲好似从没有我这个女儿样。当时脚烫了,她就在房间里,却没有的出来看我一眼。”
“她重男轻女?”
“不是,他对我哥哥的态度应该说比我还差。不说了,睡会儿。”
莫讳深的目光落在几乎占满她整个脚的疤痕上,她习惯穿长裤长褂的宽松睡衣,裤管刚好能把她的脚差不多全部盖上。
她赤着脚那么多次,他都未曾发现。
原本以为她在遇到廖枫之前是快乐的,没想到她心里也有常人难以想到痛,莫讳深在她的脚踝处轻轻吻了下。
我想给你一个没有伤害未来,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