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受难记
道上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极门要和老凰联姻,极门长公主嫁给凰太子林炜翔。
“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家交好,未必不能把局势重新分割,我看,要变天咯!”
“可不是吗,要我说极门也是下了血本,不都说公主被几位哥哥当眼珠子疼,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嫁到凰去也不知道要不要受磋磨!”
“嘿嘿…”酒馆角落一个男人淫笑着搭腔,“不说老凰那些腌渍阴私,极门难道就干净么?说得好听叫疼妹妹,怕不是把妹妹疼到床上去了!“
那人半埋着脸,左手还扶在酒杯上,瞅着已经醉了五分,说话越发放肆起来:“老子见过公主一面,啧啧,那身段,那白的,被他们家几把手滋润得跟什么一样!就透着一股骚劲,妈的,林太子有福咯!”
说完他重重磕了一下酒杯,在众人的嘘声中醉倒在桌上。这里的听者各个有心,会心一笑后七嘴八舌地争起来公主白不白有多白。
王柳羿刚用嘴给姜承禄弄出来一回,腮帮子酸疼,还没来得及躺下摆烂,又被他按着脑袋捏开嘴往里面一顿戳。
口腔湿热销魂,软嫩小舌被粗大黑紫的鸡巴顶得只能紧紧贴在柱身上,被肉棒操嘴的频率带着移动,配上王柳羿刚才被深喉到反胃的泪眼,怎么看怎么可怜。
三把手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午后室内因为帷幕重重透不进光,只有男人的低喘和进出嘴巴的咕湫水声组成暧昧晦暗的合奏。姜承禄抓着王柳羿的头发强迫他把头扬起,下颌角和细长脖颈的线条白到惊心,他挺腰抽动了两下,把精液如数注尽。
王柳羿脱了他的挟制,支手跪在床上捂着脖子咳得厉害,口涎和浊白的精液混成团流下,从下巴,从指尖。姜承禄给他顺气,大手温和又眷恋地抚在王柳羿背脊。
“on,舍不得你…”他说话慢慢的,声音低哑,细细听来还有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王柳羿咳得难受,没心思跟他在这演深情戏码,要说点什么,姜承禄只看见他吐出来一截舌头,还沾着星点白色,好欺负得要命,当即上手扒拉他裤子,被上脾气的小猫一把拍开。
“衣服都脏了!等会去量尺寸还要换一套!不是说了先用嘴给你弄一下吗……啊!”
姜承禄把起身要去换衣服的王柳羿拉得跌坐到自己怀里,隔着真丝睡裤揉他的雌穴,闷闷地转移话题道:“就这么想走吗?嫁给…他们…”
又硬起来的鸡巴毫不客气地顶着他的软肉,穴口让熟练此道的姜承禄揉得流水,王柳羿软了腰,被身后的男人圈得更紧。姜承禄从他红红的耳尖亲到肩头,在脖子上啃咬吸吮,留下深浅不一的红痕,像雪地被碾碎的红梅。
太爽了…哈…啊……
王柳羿忍着哭腔开口:“没有…没有想……这不是大家一起做出的决定吗…你,你们…你们都同意了的…”
不是他想哭的,只是这具身体太敏感,稍微玩一玩就会上面下面一起流水,激起男人施虐欲的生理反应,公主宝宝可爱的宿命。公主是金尊玉贵的极门长公主,是雷厉风行的决策者,是天生默契托付后背的战友,也是哥哥们一手开发调教的娇娇。沉溺于温柔幻境不愿醒来,也是满面潮红的王柳羿偏有一双清明眼睛把所有人看醒。
他要退场的时候,太决绝也太清醒,旁人恨他抽身的态度轻飘飘,夜中情事便存了报复心思,可无论这欢好有多惨烈,睁眼公主已在岸上看你,要求生他给你递稻草,求死他也不拦着,全当听个响。爱到恨到想拖他下水赴死,才发现原来自己远远没有如此能量。灰溜溜爬上去,他还坐在那里,有十分可亲。
姜承禄沉默许久,开口道:“量衣服…还有一个多小时。”王柳羿睡裤已被他褪到膝弯,两瓣又白又软的臀肉在他掌中捏扁搓圆,穴里蜜汁湿了满手,他也不委屈自己,把鸡巴整根没入白嫩屁股的花穴里。
囊袋大力撞击臀肉的啪啪声和公主又娇又软的呻吟溢满室内,在彭俊杰在一个看完电影压完马路的晚上滚了床单。王柳羿抱上来前对他坦白了自己的秘密。那是一个足够香艳残忍、能把半大小孩脊柱压弯的秘密,然而王柳羿被他家里养得太好了,又或者太过善良,选择相信眼前的男性,他的牙抵住下唇,眼尾耷拉着,说,杰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呀。如果你觉得我是畸形、是变种,你不能接受,那我们到此为止,我会尽力补偿你……
喻文波用亲吻堵住了他要说的话,可能也没有什么要说了,王柳羿交代得直白,觉得畸形只是假设喻文波觉得,而公主自己不觉得。是了,虽然王柳羿比他大两岁,但他惯会撒娇,一向娇纵,善于示弱以达目的,这只是公主以退为进的手段,他压根不觉得喻文波会在此刻逃出他的手掌心。王柳羿连獠牙都可爱,给烤肉是自愿的、开瓶盖是自愿的、点外卖是自愿的、把惹他不高兴的东西全部删掉也是自愿的,虽然有点过分,但是公主高兴就好了呀。
将近二十岁的王柳羿还是瘦得有点可怜,喻文波紧紧地抱着他,从耳后亲到肩头,他掂量王柳羿的分量,在勉强能掐出乳肉和臀肉的地方确认怀抱里的不是一把细细的骨头。年轻人情动时气血翻涌,公主掀动眼皮,自上而下的,赠给喻文波一眼,他的声音很软,他喊,杰克。
活脱脱像一条艳鬼,喻文波晕乎又不忿地想。他们应该像两只小兽互相啃咬,很生疏地索取又给予,而不是现在这样,王柳羿好似勾引,他就上套,他装得这么熟练干嘛?是不是在掩盖害怕?
年轻人到半夜食髓知味,王柳羿雪白的肩头耸动,低低哀哀地求他,不要了,轻一点,喻文波声音黏黏糊糊,捏住公主腿间湿红的软肉问,怎么都肿了,好可爱…
蜜里调油的日子过了两年,王柳羿坦坦荡荡,跟家里知会了一声,虽然当下没有叫喻文波表明态度,但喻文波还是感受到矛盾横亘在他们之间。
他没法在这个家庭表露自己的惊世骇俗。
你理解理解我好么,蓝哥?
这话没能对他的好蓝哥说出口。他只是同样沉默着,沉默地感受王柳羿日复一日被消耗的热情,感受他复又蹙起的眉间积攒下的失望,感受他如水眼波凝成幽幽寒潭。
终有一日王柳羿揉着眉心,推开他认真道:“喻文波,我们分手吧。”
像几年前那个深沉又灿烂、充溢巧克力香气的夜晚,喻文波张开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没有质问,没有苦苦挽留,也没有表露心底忽闪出的恶毒念头:你当然坦荡了,你这副身体还能不坦荡吗?
他其实全部明白,明白就不需要问出为什么。既然见过相爱时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真挚,自然不会再被感情消磨后眼底枯竭的水泉灌溉打动。王柳羿受够了他的装聋作哑,受够了他的冷眼旁观,受够了喻文波嘴巴一张一合带来的讥笑和麻烦。他一点一点把对喻文波展开的柔软又洁白的肚皮蜷缩收回,换上一层蜕至坚硬的盔甲,然后坚定地离开这片足够漫长泥泞的雨季。
喻文波知道不会再有他傻乎乎地跑进来。
被分手后假装释怀,他在夜店抓着酒瓶摇摆,喝到好友从厕所的马桶沿废老鼻子劲把他拖回车上。好友颇有神棍风貌,喻文波大着舌头,哆哆嗦嗦地问:“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友人一咂嘴,不耐道:“你不会说这种话。”
喻文波被酒精麻痹得迷离,再后来嚷嚷什么也不记得了。回忆的潮水被老头打开门让邹维滚出去的吼声打断,小伙子是撞破南墙照样不回头的类型,一出大戏后不卑不亢地跑出门了。喻文波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当年他能这么来上一回,后来是不是就不会有诸多离分。这个念头一经浮出便被按下,喻文波失笑,慢慢摇了摇头,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拿着资源成为年少有为的小喻总——不容半分差错。
喻文波总是很忙碌,尤其最近来了个大活,吃住都恨不得在办公室解决。于是他半个月后才胡子拉碴地回了一趟家,打算陪他妈吃顿晚饭,跑到门口发现自己没带钥匙,老老实实门铃摁了两遭,短暂的六十秒,即使在等待中放大也不算漫长,但喻文波心脏突突跳了两下。久别重逢是有预感的,他想起这句话,不自觉站端正了正对门口。
给他开门的人笑盈盈的,眉眼轻快又温柔,正回头应着客厅那里的人说话。喻文波看到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居家服,发顶蓬松,侧脸皎洁,架着副框架眼镜,细白颈下露出半截分外细巧的锁骨,像一弯薄薄的新月。
这月光抚照过他数年,再见依旧叫他垂涎。喻文波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比前男友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的疑问先升起的是…比如,抱一抱他的欲望。
对上王柳羿回身看到他时一瞬愕然的表情,还来不及表演,邹维已从客厅跑来,挨着王柳羿甜甜蜜蜜道:“辛苦了,这位是…呃,我哥。他叫喻文波。”
把哥这个字吐出来他的好弟弟才舍得分自己一个眼神。邹维跟王柳羿肩膀贴肩膀,看上去亲昵又紧密,他抬手挂住王柳羿臂弯,露出有几分羞赧的笑:“这是我的男朋友,王柳羿。”
喻文波眼神如炬,丝毫不管人家正牌男友在场,只直勾勾盯在旧情人身上,像要烫出一个洞,嫉妒的焰火从胸膛灼烫到喉管,烧得他烦躁又苦闷。喻文波伸出手,皮笑肉不笑地沉沉道:“你好,幸会。”
王柳羿垂下眼睫,在喻文波以为他要给他甩脸子之前握住了他的手:“你好。我是邹维的…男朋友。幸会。”
喻文波本就勉强的笑僵在脸上。
手上倏有隐痛传来,是喻文波加重了力道不愿放开。这双手同他的主人一样漂亮,喻文波把玩过万万次,求他的蓝哥同他干坏事。这块冷玉又落到他的手里,他如何舍得放开呢?
气氛诡谲,是邹维拉走了王柳羿。邹维奇怪道:“哥你干什么呢?他脸上有字吗?一直盯着人看…”
少年心气的不满写在脸上,坦率到可爱,王柳羿压着的那层薄怒倏然化解,脚步轻快,转身跟邹维咬耳朵去了。他一向懂怎么让喻文波生气,分手了也不例外。嗯…虽然王柳羿本意真的只是想跟小男朋友聊天。
这顿饭喻文波吃得味同嚼蜡,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王柳羿会以邹维男朋友的身份跟他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而这个诡异的情景确实就这样实现了。老头一脸严肃地在主位上坐着,偶有两次开口甚至是叫邹维给王柳羿夹菜,喻母面色如常,不是心理素质极强就是看习惯了,该吃吃该喝喝,甚是慈爱地往喻文波碗里怼了两红烧鸡腿。
饭后闲聊,喻文波迟疑开口:“你们最近住家里吗?”
邹维接话:“对,我跟他住一个月,学校里没课了,正好在一家公司上班实习,离得也不远。”
见老头走远了,外头威风的小喻总呐呐道:“你还真敢回家啊?老头同意?”
邹维很是神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大不了你们暂时见不到我了,我又不会不给他养老!”
王柳羿靠在椅背上玩手机,细碎刘海垂下好大一片阴影,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喻文波也没再招惹他,跟邹维点头示意自己上楼去了。他把这事在自己心里过了几轮,越想越不是滋味,看样子邹维是不知道王柳羿跟自己的前尘了,不知道蓝哥是他喻文波的蓝哥,数年前夜晚信封上那两字没映进少年的眼底,可怜自己还要装出一副跟人不认识的样子!
又或者,邹维知道王柳羿的id么?知道他们少年时代灿烂热烈的称谓么?喻文波阴恻恻地磨了磨牙,任由妒火叫嚣张牙舞爪。
起来。
“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喻文波自觉这话底气十足,殊不知落人耳朵里酸得简直掉牙,王柳羿神色淡淡,不自觉把衣领往上拢了拢,遮掩一片暧昧的红痕,他看向喻文波黑沉眼睛,认真道:“之前应该不知道,之后也没有认识的必要。”
“昨天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他。”
“知不知道有什么所谓呢?”
王柳羿的眼睛还是那样雪亮又坦荡,有洞明人心的力量,曾经的柔软圆钝褪得明澄,喻文波喜欢又不太喜欢,喜欢是因为实在漂亮,不太喜欢是因为感到无所遁形,他始终有所隐瞒,所以对着他眼睛总觉得理亏三分,于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不要再来打扰我了。”王柳羿顿了顿,“我和他也会尽量少在你面前出现。”
“还有事吗?”
喻文波苦笑着让开了道。
时间够了。
够让他在王柳羿放在卧室充电的手机里安装的监视程序隐形并运行。
邹维那里如法炮制。并且他们出门的每一天,这个家里的针孔摄像头数量都能番一倍。
这是属于王柳羿的天罗地网。
夜色渐深。喻文波眉宇从紧锁到伴随屏幕内外粗重喘息而展开。如果说他体会过千种王柳羿的可爱,那他近日窥见的也不低于百种。他拿纸巾拭去掌中污浊,暗骂邹维年纪不大玩得挺花,他都没有试过的,邹维略加勾引就能哄得王柳羿陪他玩半宿。当真…当真上梁不正下梁歪!淫乱不堪!
邹维最近喜笑颜开,一副藏不住好事的样子,喻文波旁敲侧击,得知他们纪念日将近。到了日子照常监控两位聊天,王柳羿说,今天有事不能及时回来,但给你准备了礼物,放在衣帽间左边最下面的大格子里,记得早点回来拆。邹维欣然应允,乖乖说六点下班就回来。喜欢你。
还喜欢你。喻文波皱一皱眉,爸妈去欧洲旅游了,还分外潇洒地给保姆们都放了假,只留一个秦姨日常做完饭就回家,除了他这阵整日蜗居居家办公,别墅里竟连一个活物也没有。礼物是吧?我先给你小子拆了。呵呵。
沉浸在窥伺小情侣纪念礼物的情绪中,喻文波并没查房间里的监控。确保院门到楼下这段距离不会有人经过之后,他蹑手蹑脚来到邹维房间门口。
推开又阖上门,落地的厚重窗帘把光线隔绝在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衣帽间里有细碎响声。王柳羿该不会送邹维一只猫吧?那那只肥拖把能不生气?
布艺拖鞋在地板上挪动难免有些动静,喻文波沉住气,他们家步入式衣帽间都用的滑轨移门,又难免嘎吱作响,和他的心跳齐鸣。衣帽间内更是如墨团般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喻文波却笑了出来,发出一道短促气音。
在这间屋子里,有的,他们在一起了。
是去出差从机场出来,王柳羿心血来潮,走在邹维后面拍他蹦蹦跳跳走路的样子。邹维站定,回头,看到王柳羿举着手机,注视着他的背影。
邹维把行李箱一扔,向王柳羿的方向跑来,拥抱的那一下冲击力好大,邹维声音颤颤的:“我愿意!”
王柳羿笑着回他:“嗯。”
邹维查过他们夺冠那年的资料,捧起奖杯,金雨豪壮,王柳羿的身边人正是他的哥哥。
开始时总有些患得患失,怕王柳羿介意而失去,邹维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反正他跟喻文波交流不多。不会露馅的。邹维无数次这样安慰自己。
幸运女神果然眷顾。直到他胜券在握,把王柳羿带回家住。
他也怀有私心。年少时对喻文波快意的隐秘妒忌和见到前男友会怎么做的好奇促使邹维做出这个决定。你会怎么办?宝蓝……哥。
喻文波回家吃饭那天晚上,邹维故作不满问王柳羿:“你们认识吗?感觉氛围怪怪的,你不知道吧,喻文波这人平时还挺能说的。”
王柳羿摇摇头:“不认识。”
社交圈的分离,和刻意叮嘱过的对两人过往关系的噤声,邹维觉得王柳羿不会知道他早已知晓两人的关系。今天他给出的反应也是如此。
这个答案邹维同样喜欢。王柳羿给的答案他都喜欢。
年上在床笫间格外温柔配合,那几天尤甚,邹维看向王柳羿情到深处含泪的眼睛,那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倒影。邹维从他微合的眼皮虔诚向下吻起,鼻尖、唇瓣、颈项、锁骨、乳珠、腰侧……
幸福到想要把王柳羿吞进去。
其实,邹维漏了一点,尽管喻文波一向不喜欢往外说家里的事,但在他哥和他男朋友的少年时代,也会有一些零碎消息,无心落进听者的耳朵里。
比如,递给王柳羿礼盒的晚上,喻文波笑嘻嘻给他讲了这个有惊无险的故事。他的弟弟好助攻。
王柳羿说,你别带坏人家小孩,他没说什么吧?
喻文波随口道,他能说什么!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哥们亲笔的蓝哥亲启,我写得好吧?
没关系,既然你想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好了。这样一点小小的偏爱王柳羿自然给得起。
谁也不会想到喻文波能这么疯。
纪念日那天,王柳羿给他发消息,说今天有事不能及时回来,但给你准备了礼物,放在衣帽间左边最下面的大格子里,记得早点回来拆。
好。六点下班就回来。
邹维觉得不够腻歪,不够想他。于是满心生出欢喜,接上一句喜欢你。
意外地堵车,回家晚了,邹维匆匆走进院里。他实在心急去看纪念日的特别礼物。
他压下房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