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陆陆续续有几拨人来找过关榆正,在看见凌湘的身影后,无一不走得飞快。
有了对比,今日显得格外宁静。
凌湘起早煮了稀粥,喂完鸡正好能吃上,她又另熬了药给关榆正,推门入内却见他仍病恹恹的,不禁放轻语气:〝阿正,我下山给你找大夫吧。〞
〝嫂嫂。〞关榆正剎白着一张脸,一如前几回紧捉她手腕不放,不同的是这次开了口,问:〝你说……堂哥会原谅我吗?〞
斯人已逝,便是不原谅,又能对你做什么呢?难不成那香炉当真是他显灵打翻?抑或这几日的病是他刻意的惩罚?
无论哪项都无从求证,凌湘疑心那日给他的打击似是重了些。思及自己的荒唐事,不由放软了语气:〝他连我都没责怪,怎会气你?〞
〝嫂嫂不一样。〞
〝对你,他只会嫌自己不够好。〞关榆正两眼空空,虚望向天花,明明讲的是关榆平,不知哪句话又给绕到自己身上:〝反倒是我,常惹他动怒。〞
〝嫂嫂记得我落水那回吗?〞
〝你惯会装乖。〞凌湘被勾起记忆,道:〝偷偷跑去溪边非要学泅水,若没我洗衣服恰好经过,你小子还能活?榆平生气也是该的。〞
〝不是为着这事。〞
假象被拆穿,关榆正亦不见心虚,反而微微弯起唇,大有认下的意思,继续道:〝他气我害你下水染了风寒,抱病在床。怕我又会乱跑出去,让你操劳,才以狠惩把我的脚打断。〞
〝那日后,为让你远离小溪,更在家中打了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