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微微侧身,没有张开眼睛。他细细回想,终于记起自己在失去意识以前听到了什么。洛闵帆的嘲讽和诬蔑,还有他那张恶毒的面孔,在洛然的脑海里不停翻滚。
质疑和愤怒的情绪通通涌上洛然的心头,竟是逼得他心脏一阵绞痛,连额际上的青筋都隐隐暴了出来。
韩离原本是坐着的,看见洛然侧身的时候猜他大概是醒了,不由得站立起来靠近了病床边查看。
瘦弱的少年侧卧在雪白的床单被套里,正因为疼痛难耐而在被褥里蜷缩成了一团。清隽的面孔里藏着一抹隐忍,时而有一两声呜咽自那张泛紫的嘴唇里溢出。
怎么看都是十足病弱的模样,反倒成了韩离眼底的钉子。打消了对洛然说话的念头,韩离转身出去喊医生。
等医生护士都涌过来了,韩离只皱着眉站在门外。大概是心绪真的烦躁了,他倒忘记自己是站在医院里,摸出根烟来就打算点上。
有旁边路过的护士看见,一把夺过韩离手里的打火机指着电梯口的方向就说要他去吸烟区。韩离瞪着年轻的小护士,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一声不吭的走了。
原本听着差遣跟过来的打手们见韩离要走,倒也乖觉。一半人跟着韩离走了,一半人留下坐在洛然的病房外面看守,自有秩序的样子。
等到午夜时分,斐阳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悠悠闲闲逛过来的时候,守在洛然病房外的打手们竟没一个怀疑他的。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斐阳推门进去了。
洛然躺在床上睡不着,只能看着挂在床前的盐水瓶子发呆。他一直没有开口问医生是谁送他来的,一方面是不关心,一方面也是不想听到某个熟悉的人名。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又被人关上,轻微的落锁声在静寂的病房内尤为清晰。
洛然转过头看向来人,只当是值班的医生来看自己的病情,低声告知:“已经不疼了。”
“呵——”一声轻笑过后,斐阳拉下了脸上的口罩,满脸的温和笑意。
“怎么?我家的房间还不如这医院里的病房舒服?非要瞒着我跑这里来住一住才甘心?”斐阳走过来坐在病床边上,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打趣。
洛然弯唇,眼眸内闪过一丝落寞,轻声问:“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斐阳抬手摸了摸下巴,反问洛然:“打算回我那儿吗?宋非还在我家等你。”
洛然挑了挑眉,看出斐阳不想多说,就回应他:“好吧,正好也见见我那一百万的钞票。”
斐阳起身把洛然从病床上扶起来,拔了他手背上的输液管,顺手就把口罩拿下来戴在他脸上。
洛然立刻会意过来,起身穿上斐阳脱下来的白大褂,又换上斐阳穿的白布鞋。俨然成了一个医生的模样。
斐阳在旁边看着洛然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推了他一把,说:“你从这里出去,到停车场等我。”
洛然点头,将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慢悠悠的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斐阳看着洛然离开,转过身走到窗台边往下看了看。面上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他从腰间掏出绳索,在窗台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