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挽看也没看他一眼,反而质问有节,“你这武林大会,可曾说过,不能调动全身真气?”
有节一顿,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曾。”怕翟挽抢白,他又连忙说道,“大会虽然不曾明令禁止,但也是约定俗成的。”
“那又如何?”翟挽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既然不曾明令禁止,那用了又如何?况且,就算是禁止,禁止的也是你们的秘法,跟我的完全不相干。”她一开始便被人斥做“妖女”、“魔头”,中原正道的武林大会,自然是不会邀请她的。
有节一滞,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这时旁边又跳出来一个少林僧人,拿了金刚杵指向她,喝道,“妖女简直胡言乱语。你装神弄鬼,引诱正派弟子,简直该死。洒家这就将你毙于杵下,免得你再出来祸害人间。”话音刚落,一杵就直直地朝翟挽砸了下来。
她轻笑一声,根本不接招,侧身一躲,整个人腾空而起,犹如一只白鹭般朝洞庭湖上退去,青山绿水间,她白衣黑发,格外显眼,“是不是我引诱,等陆岱川醒了你们可以亲自问问他。我这次过来,不过是想跟你们说声,当年旧账,中原武林不要忘了。”话音未落,人已经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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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岱川醒来的时候是在柴房。这地方陌生得很,不是他青门宗的柴房。陆岱川被仍在柴垛上,浑身上下都被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他想换个好受点儿的姿势,谁知道刚刚一动,胸口传来一阵压抑的闷痛,硬是让他停下了动作。
想到昏过去之前听到的那些话,陆岱川就知道他这是被翟挽耍了。谁会想到,一个会他家传剑法的人,会来害他呢?况且,害他对翟挽完全没有任何好处,真要害他,她武功那么高,一剑杀了他岂不是干脆?谁知道,她还真的处心积虑,就为了让他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在天下武林面前颜面尽失,哦,不对,同样失去颜面的,还有他陆家。
这样一来,他恐怕是更逃不掉了……
陆岱川一想到这些,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悲愤。凭什么,他从一开始就要被人看不起被人耍?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反而跌落一个更深的陷阱。他甚至连翟挽为什么要这样做都不知道,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是个可怜虫。
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陆岱川转动眼球一看,旁边一个草垛里出来了一个脑袋,他扶了扶头上的瓜皮小帽,顾不上拍掉身上的草,就跑过来要解开陆岱川身上的绳子。
有了在翟挽那里受的教训,他连忙一躲,段小楼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别扭什么?现在全江湖的人都在想着怎么杀了你呢,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陆岱川冷笑一声,“既然我成了全江湖的罪人,救我必然要冒很大的风险。你我萍水相逢,居然还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救我,你真是让人感动啊。”
段小楼再傻也听得出来陆岱川这是在讽刺他,他放下手中的绳子,脸上没有一贯的嬉皮笑脸,反而带上了几分少见的怒气,“陆岱川,你也知道我进来救你要冒很大的风险,你居然还说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