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就撞上少年柔软的唇……
再有闲暇的时候,陆景吾便陪着她一起上山下河,采果子捉鱼,有人陪伴的日子,是要比她一个人好很多。
那根碧玉簪子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头底下,每天晚上都要被她拿出来看一遍,认得字之后,她才发现,簪子上面刻着的那两个字,“景挽”,正是他们的名字。刀工粗劣,跟这根簪子的雕工有天壤之别,一看便知道是谁的手笔……
两人的情愫在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中潜滋暗长,她虽然懵懂无知,但对这种发自人类天性的感情并非毫无所觉。有了陆景吾的引导,她甚至已经能够明白,她对陆景吾的这种依赖,究竟是什么。
陆景吾上小寒峰,是闭门思过,时间不能太长,几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况且这段时间他们感情日渐深厚,陆景吾也想把她带回去见自己父母。这天阿挽过来找他的时候,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考她功课,而是跟她说,“阿挽,我不能在这里留太久了。”她眼睛里的光彩一下暗淡下去,她还记得,上次等陆景吾,等了多少天。
看到她的样子,陆景吾也心疼,事实上这不是山下第一封信了,早在半个月前,他父亲就已经送了飞鸽传书上来,叫他下山回家,再拖下去,让他家人知道了这些日子阿挽一直跟他在一起,恐怕会更加难以接受她。陆景吾熟悉这些人情世故,自然考虑得比阿挽更加长远,他顿了顿,握住她的手,那只手,指尖冰凉。他下意识地就忍不住想替她搓热,“阿挽,你可愿意跟我一起,长长久久,一生都与我一起?”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那个时候,陆景吾在她眼中,就是世界一般的存在。
“那好。”他笑了笑,“你跟我一起下山好不好?跟我回家,我介绍我父母给你,让他们,答应我们的婚事。”饶是他知道阿挽或许并不知道婚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还是忍不住脸红。
婚事么?是像他教给自己的诗句中一样,“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么?不管是不是,但陆景吾跟她说的要和她一生一世在一起的话她是听懂了,阿挽刚要点头,突然就想起了那个黑衣人。
说来也巧,她跟陆景吾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那个黑衣人一直没有出现,她甚至都已经忘记了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陆景吾要她下山,她恐怕就要将这个人抛之脑后了。
见她明明要点头,却又突然犹豫起来,眼中还露出几分害怕和惶恐,陆景吾以为她是害怕山下的人和他的父母,心中更是一片柔软,温言道,“别怕,我父母不是坏人,我爹虽然严肃了些,但他不会为难你一个小姑娘的。要是有人欺负你,我虽然武功没有你好,但若是有人为难你,我哪怕粉身碎骨,都会保护你的。”
他说着,将她拥进怀中。阿挽被他身上树木般的香气包围着,突然就安心下来。她想,陆景吾都这么说了,她怎么忍心让他失望难过呢?那个黑衣人固然可怕,但……若是为了陆景吾,她情愿冒这样的风险,换一个跟他的平平稳稳的一生一世。
就这样,她跟着陆景吾一起下了山,山上十多年的岁月就这样被她抛之脑后。只是,陆景吾带她由出世到入世,却不小心将她留在了这纷扰的世间。山上的清净岁月,之后,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去。
陆渊是武林盟主,那个时候的醉红山庄是武林中的执牛耳者,武林盟主的独子外出一趟就带回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这意味着什么,瞎子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