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吃饭的段小楼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喷出来,满脸愕然地抬起头,“敢情这是我们的断头饭啊?”
“不是啊。”翟挽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陆岱川的爷爷,活过来了啊。”
两人吃了饭,就跟着翟挽一起去见陆景吾了。他们到的时候,诸葛先生也在,见到他们进来,满脸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陆景吾,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陆前辈,眼下情况特殊,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
陆岱川听他这么叫,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翟挽。他以为这又是翟挽发疯,没想到,没想到还真是他爷爷借尸还魂回来了啊!
诸葛先生看到他的反应,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恳请陆前辈继续担任我派掌门。”见陆景吾要拒绝,他连忙说道,“眼下……情况特殊……”话音未落,已经被翟挽截口道,“什么‘情况特殊’?你直接说我在就行了呗,还扯什么遮羞布?”
被她说破,诸葛先生脸上连尴尬也没有一分,而是目光笃定地看着陆景吾。陆景吾见他如此,叹了一口气,说道,“先生何必?如果只是因为翟姑娘,那我可以向先生保证,但凡有我在,她便不能作恶,还请先生放心。”
“并非如此。”诸葛先生说道,“因为翟姑娘,江湖上人人自危,有弟子来报,说今年又要举行武林大会,为的便是商量如何对付翟挽。想来时间不会太远,倘若将来真的要举行武林大会,我们月旦楼势必要出席的。前辈也知道,这些年来月旦楼之所以屹立于江湖之上,让人不敢轻易妄动,那是因为月旦楼中藏着无数人的秘密,还有月旦楼到处都是机关陷阱,让人不敢轻易进来。”
他抬眼看了一眼翟挽,“倘若到时候叫人知道,我们月旦楼有部分机关被损毁,到时候必定惹来异动。况且,武林大会在即,此刻若是传出掌门人离开的消息,不仅我们没有时间选出新一代掌门,也会让楼中弟子人心浮动。若只是畏惧有人想进楼来,还不至于麻烦前辈,但是月旦楼弟子众多,一旦掌门有异,怕是……怕是不好弹压。”
他说的也是事实。跟其他门派比起来,月旦楼是有很多弟子,一旦没个定心丸,外忧之下必然会惹来异动,到时候人数众多,不好压制。
只听诸葛先生又说道,“我月旦楼的藏书楼,非掌门不可亲至。如果前辈辞去掌门之位,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接手人选,怕是要耽搁前辈的事情。”
这是在拿进入藏书楼引诱陆景吾答应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原本告诉先生,就是不想占这个便宜。”要不然他直接当自己还是月旦楼主人,不是更方便?
“老朽自然是知道,前辈光风霁月,不肯做这蝇营狗苟之事。也正是如此,我才放心让接掌。”他侧身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恢复正常的陆岱川,继续下注,“况且我之前听陆少侠说,有大事情要告诉前辈,前辈与他既然……关系匪浅,如今利用掌门之位,岂不是方便?倘若真的等到将来掌门换了人,怕又要走弯路了。”
这是怕利诱不成,又改成人情了。
陆景吾这才抬眼看了一眼陆岱川,脸上露出几分好笑的神情来,这诸葛先生怕他不肯答应,还真是什么方法都用上来了。他如果只是想为自己办事,大可不必说出来,却没想到反而让他甩不掉。
他思量了一下,如果继续说下去,恐怕反倒显得矫情,于是变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旦月旦楼找到新的掌门人,我便退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