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镇定镇定,怕他干什么?厌恶自己干什么?你可是钟五月,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场面没见过?大不了丢了这家的饭碗,再重新来过。
冷场几秒钟后,泽居晋一只手扶着她的椅子背,然后侧着身子,弯下腰去捡那支掉落在二人座位中间的水笔。
他弯下腰的时候,脸距五月的小腿很近,五月近距离地呆呆看着他的侧脸和后领口。他侧脸的线条很好看,给人以干净利落的感觉,脊背挺直,肩膀很宽,后领口如同意料中的一般洁净。
五月本来应该挪动一下身子,腾出地方让他弯腰,但是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动也没想起来动,任由他的脸几乎贴上自己的光腿,然后在狭窄的空间内捡起水笔,再往她面前一放。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五月终于回神的时候,吕课长也看出些什么来了,跟常课长悄悄说:“我们老板太严肃了,翻译小姑娘都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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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城,小灯镇,钟家。阿娘过寿,亲戚却只来了两家,男客三五个人,连上月唤的两个哥哥,稀稀拉拉的,一桌酒席都没坐满。阿娘并不以为意,她活了这么大年纪,过惯了清苦日子,并没有动辄过寿摆酒席的兴头,今年不过是为了见孙女儿月唤一面才想出这个由头来的。
因酒席上有凤楼在,钟家的乡下亲戚们颇为拘谨,话也说不出,只能纷纷闷头喝酒。一场酒席吃完,凤楼又醉了□□分,被搀到月唤原先所居的厢房内歇着了。月唤与阿娘的闲话说不完,李大娘生恐凤楼要茶要水,遂命四春守在门口。四春极想往人堆里凑,听大人说话,但又不敢不听李大娘的话,只得在厢房门口坐着。凤楼躺了一时,觉得口渴,便唤:“妹妹,妹妹——”
四春入内,问:“五爷可是要茶水?我这便去沏茶。”
沏好一壶龙井,端到床头去,凤楼抬眼见是她,微微皱起眉头,将她茶盘一推,道:“你走,我不要你,去叫她来。”
四春巴不求得,把茶盘一撂,掉头就往外面跑,才跨过门槛,险些与端着一盆洗脸水的小满撞了个满怀。四春认得她是月唤娘家的亲戚,忙驻足行礼,唤了一声:“表小姐。”
小满吃吃笑道:“我算哪门子小姐,冷不丁地听人唤我小姐,倒要起一身鸡皮疙瘩。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便唤我一声姐姐罢。”又问,“我听李大娘叫你守在这里,你要去哪里?”
四春道:“五爷不叫我在这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