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仍然紧紧抱住他,不放他走:“我会好好过,你也要平安回来。”
凤楼颇觉欣慰,拥她在怀,默然良久,忽然道:“我若活着回来便罢了,若是不能,你也不可以另嫁他人。”
月唤一怔,一句“为什么”不禁脱口而出。凤楼却没有同她计较,只微微笑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因为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将来,你是要与我葬在一处的。”摩挲她的面庞,凝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温柔说道,“否则,我即便死去,变成鬼,也放你不过。记住了?”
晚间,月唤亲自动手,带人把衣物家什收拾妥当,又把李大娘等三人叫过来问:“你们都随我去桐城么?”
李大娘道:“这个还用说么,我们本就是桐城跟过来的,这番自然还要跟回去伺候姨娘。”
静好父母虽也是桐城跟过来的,但因年纪大了,早就不在温府当差了,如今在守着一家小小门面,做些小生意,银钱虽赚不到多少,但日子却过得十分安逸,因此她不愿跟去桐城,却又舍不得月唤,是以心内为难万分,犹豫再三,方说道:“我若是回桐城,再想见爹娘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但我除了姨娘,不愿再给别人当差了,所以我也跟姨娘回桐城去。”
四春却是想也不想,斩钉截铁道:“姨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李大娘听她语气坚决,微觉诧异,赞许地看她一眼:“这么喜欢我们姨娘么。”
四春道:“那是自然。我总是要跟着姨娘的!”
月唤拉过她的手,笑道:“好,不论去哪里,带上你便是。”
晚间,等了许久,凤楼都没有过来。他也没有想到自家的房屋田产铺子等这么快便能够脱手。凤台出了事情,城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许多大户人家都料到温家必定要贱价变卖铺面田产,因此都眼巴巴等着捡便宜。果然,才等了一两天,温家那边便放出消息,要卖了。
温家的地是好地,几处铺面的地段也都是顶热闹的地方,生意随随便便怎么做,稳赚不赔的风水宝地就是。
于是不出半天,下家俱已敲定,全都卖了出去。凤楼与两个管家算账算到深夜。那些接手之人,因知温家急需现银,急等出手,价钱原本就定得比市价便宜许多,却仍旧杀价砍价,是以房屋田产与铺面加起来,统共才得了六七万两银子。
管家走后,香梨留下来,问道:“这些银子,要去桐城安家,要养活家里的人和铺子里的伙计们,加起来,总有好几十口人,所余下的,还要用来四处打点……至于救人,还能够么?”
凤楼捏了捏眉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够再想法子便是。”
“别人知道我们温家出了事,躲都来不及,还有谁愿意借银子给我们?便是小姐那里,成天花好稻好,这个时候,你去借借看?你那好姑父能舍得借给你五千两就不错了。”
凤楼只道:“天晚了,早些回去睡吧。”才要起身,衣袖忽被拉住。
凤楼重新坐下,问道:“可是有事要说?”
香梨将他拉坐下,却不急着说话,默默想了一回心事,忽然开口道:“我爹那里,这两年手里也积下了一些银子,七凑八凑,说不定还能凑出一万之数,我去借来与你如何?”
凤楼抬眼将她一望,这女子,精是精,在温府管事这几年,克扣积攒下的银子,竟有一万之数,却是好手段。香梨叫他瞧得略有些不自在,垂下头去,低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