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1)

虽然天色已黑,紫衣人速度没有丝毫减慢。他带着我绕了好一阵路,我渐渐放弃了怒目圆瞪把他瞪死的想法,颠簸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我们似乎上了船,再后来又换了马车。

从睡梦惊醒,紫衣男不在车上。我从车窗探出头环顾四周,马车旁有几个白衣人守着,皆是黑色束腰。这一带很是荒芜,马车走迷宫似的过了一道道岔路口,把我晃的是七荤八素,终于到得一处停了下来。

远处云雾缭绕,隐约见一峭壁,狰狞崎岖,一眼看不到尽头。山崖下立着一块石碑,须得走近才看得清上面文字。石碑旁是三四个看守模样的灰袍男子。

车帘轻动,紫衣人,也就是教众口中的紫华君进了来。“关口不能坐马车,还请殷公子和我走上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我功力尽失,便只能任人宰割。还是先假意屈从,从长计议。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紫华自我们换乘马车后便换了张脸,实则看背影也能知晓那晚的平平无奇路人脸并非真容,现下所见才是他的本来面目。青丝墨发,面容绮丽,一双勾魂桃花眼,比女子还艳上几分。平日里见惯了那些个“阳刚”的正道侠士,倒觉得这般妖艳的男子有几分稀奇。

走近了才瞧见那石碑,上书“天水宫”,遒劲有力。我看着那深嵌石体的笔划,暗道这刻字之人功力着实深厚。

一同到了那几个灰衣人处,灰衣人见了我们,齐齐向紫华行礼,毕恭毕敬。

上山工具是一吊篮,只容得下两人同乘。紫华命令下属原地等候,自己带我率先上去。

上到崖顶,不禁叹一声“别有洞天!”原来从荒山野岭般的山谷上来是这等景色。重峦叠嶂间,耸立着几座巍峨的宫殿。宫殿

由长廊相连,中间亭台楼阁交错分布,数处湖泊柳堤点缀,俨然一处桃源。

天水宫竟然华丽至此,与当今天子的宫殿相比也毫不逊色。

见我犹如乡下人进城般的举动,紫华暧昧地对我道:”不必心急,过了今天,你就是我天水教的一份子了。“

我殷白珩再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的武林盟主之子,根正苗红的白道大侠,怎么上了你贼船就成了天水宫一份子?正想反驳,又想起昨天多说了几句后被他出其不意点哑穴的事来,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暂且先忍着,等我功力恢复要你好看!

紫华带我来到一处小院,吩咐了两名白衣弟子白棠、碧华为我沐浴净身。虽然对沐浴用熏人的花瓣颇有微词,在天水宫洗澡的好处是这几天舟车劳顿的疲惫都消失了。沐浴过后两人又伺候我用了些点心。久旱逢甘霖,总算不必再吃马车上的干粮,此时我吃得已经不在乎什么大侠风范,似乎什么名声什么称号都虚得不行,只有嘴里的食物才是最实在的慰藉。碧华频频给我递水,生怕我噎着。

吃饱喝足后,白棠、碧华引着我穿过几处院落来到长廊,紫华已经在转角处等候。

跟随紫华进入排云殿,靠后的男子面容沉静,气质出尘,与清心寡欲的道士倒有几分相似。和紫华一致的暗紫色腰带他定是天水教左护法尹洛书。白棠、碧华告诉我这天水教是用腰带分等级,下等弟子是清一色的黑腰带,初等弟子是灰腰带,护教四使是褐腰带,紫华、尹洛书两个护法和一干护教长老是暗紫腰带。最高等级的白腰带是教主专用。不禁又看了眼尹洛书,确是如江湖传言有几分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至于我为何知晓关于他的江湖传言,还得从我半年前救下的几个姑娘说起。

这几个姑娘年纪尚轻,其中一个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万剑山庄庄主林卫虢的女儿,和一干好友在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中因缘际会见了尹洛书,便从此失了心魂,心心念念要入天水宫。谁知还没来到天水宫边上便被几个市井混混瞧上,奈何学艺不精,尽数给掳了去。我偶然听得街角大娘议论此事,便一路追踪,见几个小蟊贼把人装进麻袋打算卖入妓院。结果是姑娘都救出来了,我也有机会拜读了林家小姐的着作《我与尹洛书的二三事》。

话说人之脑力也奇,虽然这林家小姐只远远见了姓尹的一面,也没说上话,她居然把自己和尹洛书的故事写到了两人的儿孙辈,还出了续集,这三生三世的纠缠也差不多写满了。随书附赠了两人的插图,虽然图里的尹洛书与本人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但是看女子的眼神充满了爱意,非常符合书中这谪仙般的男子为爱牺牲一切的故事灵魂。于是我才明白过来,这难道就是”情“的功效么?不过现在看到尹洛书本人,我似乎有点理解这些姑娘几欲发狂的原因了。

尹洛书身旁站着位红衣女子,娇小玲珑,五官清秀,手脚皆戴有繁复图纹的玉镯,带着些异族的风情。

紫华为我一一介绍,紫腰带的男子如我所料是尹洛书,红衣女子便是赤霞使上官云绮。

“你就是紫华君找来的至阳之人?”上官云绮有些好奇地打量我,“我原以为是像蒋源一般的壮实男子”

至阳之人?为何要找至阳之人?我心中疑问,“你们带我来此是为何?若是我遭遇不测,武林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尹洛书发话:“你是教主的炉鼎。”声音透出几分轻灵,煞是动听。然后又补了一句:“武林盟也不过是当年我痴迷比武之时的手下败将罢了。这些年他们连天水宫的入口也没有摸到。”言下之意,我喊破喉咙都没人会来救我开始忧虑了。

但是,什么是炉鼎?

紫华和尹洛书又说了几句话,让上官云绮负责照看我,一道出了排云殿。

“你这衣服还挺合身嘛,玉无双那骚包真会选。”上官云绮说话直爽,不拐弯抹角。这让我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此时我才知道,右护法紫华君名唤玉无双。人如玉,世无双,好个玉无双。当然他那雌雄莫辨的漂亮外表十分具有欺骗性,所谓蛇蝎美人便是如此。也许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他像极了那些个精于算计的奸商。

天水教,教主沈晏,左右护法分别是紫华君玉无双,昙天君尹洛书。再往下是护教四使,赤霞使上官云绮、青龙使蒋源、银霜使柳情、墨云使言凌。教主正闭关练功,紫华君和昙天君暂时处理教中事务。赤霞使精通医理,兼任天水教医官,平日里研究制药之外顺带制毒。青龙使、墨云使不常在宫中,多是被派出执行任务。至于银霜使,并非武功高强的人物,也无制药使毒的一技之长。平日里就爱跟着紫华君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根据上官云绮透露的内幕消息,由于其父为保护教主而死,于天水教有恩,沈晏便给了她银霜使的职位。

现在我可算明白紫华把我弄上山的原因了——

这天水教主是至阴体质,偏偏天水教功法练至高层便与至阴之体相冲。紫华君、昙天君和各大长老跑遍大江南北寻医问药、找寻破解之法,多年无果。后来一道士忆起所阅古籍,才知晓唯一解法是寻找至阳之体与其交合,便可阴阳和合,颇有类似神鬼之说的“双修”功效。

连着几天被上官云绮灌了些不知名的汤药,加上泡了药浴,我感觉自己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药味。

至于我屈服于上官云绮是有原因的,这丫头居然随身携带痒痒粉、毒虫罐和断肠散。还是那句话,大丈夫能屈能伸,保住小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虽然偶尔会想起武林盟的师兄师弟,想起父亲和没良心的妹妹,或许他们早已习惯了我不在府中的日子。

我之所以活得算是潇洒自在,全因继承殷华风位子的其实另有其人。殷文轩是我爹收的义子,他从小被我爹养在身边,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

表面上我表现出自己想通了、接受了自己作为炉鼎这个事实的模样,然而这回又被灰带弟子从南门带回来还是有失颜面的。

我以为自己精湛的演技骗过了狡猾的天水教众人,殊不知他们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亲自看管我罢了。

他的身体似乎还留存上次颠鸾倒凤的记忆,自己缠了上来。

美人如此主动,饶是天底下最有定力的正人君子怕也是很难不动心。自两年前傅誉声离了我后便清心寡欲很长一段日子,如今下腹这火被撩拨得愈燃愈旺,我也几近疯魔。

我们相拥滚进了温泉池中。

不知不觉两条玉白手臂环上了我的颈项,下身不安分地蹭我。

我逗弄着他挺立的茱萸,又向下一手握住他涨大的物事揉搓捻动。

沈晏身形谈不上纤细,只是有几分精瘦。常年习武肌肉紧实,惊喜的是肌肤光滑胜似女子,手感极佳。水蛇般的腰越贴越近,随着我的动作摇晃摆动,直至终于释放。白浊在水中散开,很快消失无踪,只余下些许腥膻之气。

我的手沿着沈晏优美的腰线一路向后,揉捏后臀两团形状姣好的软肉一番,接着探寻到股缝之间的幽谷。

借助泉水润滑,开拓不如上回那样那么吃力。

我进入了他。如同上回一般,那两条长腿自觉勾住了我的腰。

不知何时,他竟睁开了眼。

眼角眉梢露出的风情,叫人迷醉。

我从善如流一下下往里抽送,每一下都往更深处进发。

分明看到他眼里闪过一抹羞耻的光,身子却可耻地迎合了我。两手推拒着,力道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倒像是欲拒还迎。

“唔”看来寻到了那处令他欲仙欲死的地方。

他那根又慢慢“站”起来,在我小腹一戳一戳弹跳着,我竟觉出几分可爱来。我定是疯了。

我加快速度顶弄着,忽然肩膀一痛。

他咬着我肩上的肉,眼神晦暗。

“嗯太快了,慢点。嘶你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他终于开口了。

“在下这就把你送到极乐世界去”我对他耳语,阳物不停摩擦过他的肉壁,辗转碾磨那一点。沈晏沉溺于情欲中的嗓音犹如上好的春药,我也比之前更为兴奋。似乎意识到我的变化,他刻意压制了声音。我愈加大力顶撞,同时含住了他的唇,将那一声声低吟吞入腹中。

“唔唔嗯!”他闭上眼惊喘出声,似是极快活的模样,身子瘫软下来。

我也在他体内释放,白稠浊液在他股间流下,道不尽的淫靡情色。

我还未从他身体里抽出。他拿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瞧了我半晌。我以为我眼花了,竟然看出了点柔情。下一刻,他贴上来,与我唇舌交缠。

我们不知疲倦,身体又交缠在一处。

不知道做了多久,只记得不停重复挺腰抽送的动作,与身下人欢爱。但这次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沈晏也沉沦其中。

我们二人在温泉里做了几回,到榻上又做了几回。

云收雨散。

我为彼此清理了一番,他任由我动作,懒懒地倚靠在我身上。

寝殿烛火通明,我的手探入他的幽穴,为他引出白液。

清理完毕,拿了碧晶膏在后穴内抹匀。

“动作如此熟练。看不出来殷公子经验甚是丰富。”耳畔响起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我把药收好,又把他抱回了床榻。给两人盖上薄被,才缓缓开口:“我本就是断袖。并且,是上面那个。”

“哼”沈晏有些不满,“若不是这劳什子的至阴体质,本座又怎会雌伏于你身下。”

嘴角勾了勾,“教主应该甚是喜欢才是,适才教主还叫殷某再快些莫不是在下听错了?”说完我拿眼瞧他,果然这处变不惊武功高强的大魔头脸上开始有些可疑的红晕。

“住口。”他恼羞成怒,“别以为别以为与我有过两回肌肤之亲就能为所欲为。”

知道他没有真的动怒,我试探着凑上去啪嗒亲了一口他玉白的脸,“教主说的极是。如今既然木已成舟,教主在这双修中亦得了趣,在下在这天水宫替教主分忧之余再找寻旁的破解之法也未尝不可。”

又想起了什么,我道:“教主上回在碧霄宫中是头一回做这承受方么?”

他把脸转了另一侧去,没有言语。

看来那晚是沈晏头一回承受,无怪乎他大发雷霆。心里突然涌起些许怜惜之情

自那温泉事件以后,沈晏对我态度似乎温和了一点儿,床上也不再执着于上下位。除去一无所知的碧华、白棠,上官云绮、玉无双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都和之前十分不同,尤其上官云绮,一见我眼里皆是暧昧之色,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沈晏平日里一如往常,只是与我比武的次数渐渐增多。

这还是我这几年来头一回如此刻苦钻研武学。不知是否因为多了些实战经验,临敌对战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吃力,偶尔和玉无双、尹洛书过几招也不在话下。

呆在这里倒像是隐居,不受世俗纷纷扰扰之事的打扰。只除了一件事——偶尔有些陌生的面孔来找茬。听白棠说他们教主好男色,之前是有几个美貌少年男宠的。自练功走火入魔后召人侍寝的次数少之又少,现在似乎是把他们都遣散了。偶尔打扰我的人里,除了从前当过男宠的男子,还有两个心系教主的教中女子。

我开始有些同情她们了。若是我,总不会傻到看上一个断袖。我觉得若是看过坊间女子写的断袖话本,也许不至于如此。那些话本里头的断袖只爱男人,多是终身不娶的。不过断袖话本存货不多,一般在书坊的角落里才能翻出一两册。我也是那时和傅誉声出于好奇才去寻了些来读,写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和金童玉女郎才女貌那类话本也不相上下。

听到我提起“断袖话本”,上官云绮来了精神,停下嗑瓜子,缠着我让我讲话本的事。我只好把几个还模糊记得的故事回忆一番告诉她,上官云绮听得煞是认真,最后仍觉得不过瘾,想让我为她寻些这类话本上山来。

“小姑奶奶,你知道如今这天水宫我是出不去的。”我无奈扶额。

“小白你放心,天水教并非牢狱,若是有特殊需要出外倒不成问题。”

“你们不怕我逃了?”

“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你在这里留一辈子都是为了教主。不过自你上山三月以来,教主和洛书便派了人去寻钱长老。天水教代代教主武学一脉相承,先教主在教主十八岁那年去了。钱长老是先代教主的左膀右臂,如今隐居早已不问教中事。教主料想钱长老兴许知晓这方面的事。”

“算算我上山已经一年有余,那钱长老现下是寻回来没有?”

“玉无双说钱长老这两日便会返回教中。”上官云绮突然叹口气,“小白,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最初还以为你是像蒋源那般一根筋的死板男,后来发现你还是有那么一点可爱。要是你走了在这天水教那可寂寞死了。”

我笑笑看她,“赤霞使是否被我的魅力征服了?”

“去去去,”她白我一眼,“我可不敢和教主抢人”

又看看我脸色,“小白,我觉得教主他应该是挺喜欢你的。这么些年我就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和你比武那会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而且,教主向来精明,不会退让。可是我能看出来自你上山来他变得很不一样,总在让着你若是,若是找到了解决至阴之体另外的法子,你真要走吗?”

我愣了一下,想到沈晏,心情有些复杂。

“我本不是天水教之人,自然是要回我家里去。”

上官云绮神色有些黯然,没再多问。

说来好笑,上官云绮没事就缠着我讲话本,还托了人下山采买,我俩偶尔还能谈论几轮人物和剧情。她的狂热引得教里和她关系不错的几个小丫头也沾上了话本的毒,我总能听见她们在探讨故事。

兴许是和那钱长老回教有关,这些时日沈晏和护法们不大出现。

这几天梦做得频繁。

梦中的景象混乱不堪,嘈杂、喧闹的人,飞闪的画面,让我冷汗岑岑、烦躁不已。

最让我在意的是梦里有很多陌生的面孔,也有熟悉的——沈晏。和他接触越多,心底的某些感情就越汹涌,仿佛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梦里的沈晏流了很多血,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我想走近,发现手脚如被捆缚住,丝毫动弹不得。旁边一个衣着怪异的黑衣人冷笑几声,将我推到刑架。我知道那是什么——烙铁,对犯人施加的残忍刑罚。他在我身上烫了好几个印,这痛感如此真实,仿佛还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疯了吗?从梦中惊醒,我揉揉眉心,看了看窗外泛了鱼肚白的天色。

天水教的守卫比之前紧张了很多。上官云绮告诉我有一批江湖杀手时常来进犯,三番四次被教众击退。那群人的目标很明确,沈晏。只是不知是谁透露了天水教的位置。他们一直在查探,无果。

我想以沈晏几乎天下第一的功力,解决那些宵小之辈如同捏死蚂蚁一般。

但上官云绮难得严肃起来,忧心忡忡。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教主的实力在武林是有目共睹的,他们一次次的侵入倒像是在试探天水教的深浅。”

如今的天水教已经不再固若金汤。虽说有教主和护法坐镇,不至于到人心惶惶的地步,但是教中的气氛一直紧绷。

而我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傅誉声。

眼前的人似乎还和当初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小院里,“跟我走。”

“等等。”我挣脱他,“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傅誉声没回答,猝不及防点了我的穴道,带我离去。

他行得很快。一路上四周都是不熟悉的景色,但天水教独有的植物还随处可见。这里一定是天水宫外围的群山处。

“教主,别来无恙?”傅誉声把我扔到地上。

“你与我的恩怨,与他人无关。把他放了。”沈晏一向气定神闲的脸透露出几分紧张。

“哼。”傅誉声冷笑,“我现在当然不会对他怎样,因为解决你的这场好戏,怎能少了他?”

“你到底是谁?”他一定不是傅誉声。我亲眼看着他背叛我后又为了救我而死。死而复生也不算稀奇,但直觉眼前这个人说话的语气神情,必然不是他。

“哈哈乖,不要打扰我的兴致。你最喜欢在我为你表演的时候破坏气氛。”接着,他点了我的哑穴。

我殷白珩长到现在,没有见过这个假傅誉声那样的武功。离奇邪门,角度刁钻,和道家的更为相似,杀伤力却大得多。

沈晏在他面前左右支绌,成了被玩弄的老鼠。

“啪!”沈晏被打了一耳光,嘴角流血。

我动弹不得,心里干着急。

沈晏一直处于下风,显然他的招数似乎完全对对方没有影响。他不再从容不迫,一脸不可置信,“你你到底是谁?”我也看出来,那人的身手和抵御力不是常人所有,处处透着诡异。

两人你来我往十几招,假傅誉声掐住了沈晏的脖颈。我看着狼狈的沈晏气血上涌,一阵头昏眼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拼命涌现,点穴解开,我却疼得瘫软在地。我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从来没有试过如此刻骨的疼痛。

“呵呵。”假傅誉声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摩轲,你想起我了吗?”

一瞬间,所有记忆进入脑海。

我恨透了这个声音,我怎么可能忘记。

沈晏沈晏就是符渊,而我,摩轲,魔神座下的幽冥使者。

我是魔神尊者从混沌大陆捡了从小养在魔宫的小童,长到五百岁成了魔尊的使者。符渊是和我同期的使者,我俩好上了以后被魔尊手下的魔将夭桀无意中发现,他本就嫉妒符渊,使计离间我和魔神的关系。魔神以为我沾染了他的魔后,处决了我。在那之后符渊疯了,自毁元神爆体而亡。却未曾想我和符渊是“阴阳”圣体,生生世世轮回不灭,夭桀便在我们身上下了咒,要我们不得善终。

“看你的样子,是想起来我是谁了?哟,转世了还是这般皮相。”他扔下沈晏过来抚着我的脸,“魔神就这么将你收养,居然没下手么?至阳之体,想必别有一番销魂滋味。呵呵,在他面前上了你应该很有趣。”说着来解我的衣扣。

“放开他!”沈晏强撑着扑过来,被夭桀甩到一边,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是了,夭桀狠毒,从不心慈手软。我见过他杀魔奴,一点一点折磨,虐杀而死。

下一刻,一支魔箭穿云而来,正中夭桀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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