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形也不错的。”我笑了,“快,帮我。”
“你呀,真是的,这也跟着玩儿。”他从我手里接过推子。
“是啊,好玩儿,我都没剃过光头。”
剃完了。我们对视着,然后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下好了,晚上不用开灯了,两个光蛋,绝对够一千瓦的。”
“我们的哨所也可以改和尚庙了。”
“有这么帅的和尚吗?”裘劲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做出洋洋得意的模样。
“看你臭美的,快洗头吧。”
33
该睡觉了。
躺在炕上,想起白天的事情,我还是想笑。摸摸自己的光头,感觉好象挺特别。看看身旁的裘劲,不由的伸出手摸他的头。
他看我一眼,又合上眼帘。
我斜趴在他的胸前,摇头晃脑的一下一下的来回抚摸他的光头。终于,他忍不住了。
“玩儿够了吗?”他睁开了眼睛,故意嘿嘿一笑又马上收回笑容。
“没有,挺好完儿的。”说是这么说,我还是把手放下了。
屋里有安静了,只听见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大翰,明天下山去白石邮电所,看看有没有信。”突然裘劲问我。(到哨所后,我们的信件要到白石镇去邮寄和领取。)
“等谁的信啊?这么着急?女朋友的吧。”
“我?你想哪儿去了?是说的是你,新兵盼信嘛。”
“你不就比我早当一年兵吗?摆什么老资格?”我拧了他耳朵一把。
“哎哟!”他猛的坐了起来,“你这个鸟兵,越来越大胆了。看看,还说我摆老资格?现在是谁欺负我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行了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是我心中最好最好的老兵!”我顺手轻抚他的脸,开着玩笑。
“瞧你那痞样。不过,你说的倒是事实。”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故意的扬了一下头。
“对,对!说正经的,没怎么看你有什么信。”
“谁说的?就算没什么朋友,家书还是有的吧。”他慢慢躺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一直没有听你说家里的情况,谈谈好吗?”
“家里?很简单啊。父母是一般的职工,兄弟三个,哥是警察,弟在上高中。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些?”
“没啥,闲聊呗。”停了一下,我似乎有点儿感触,“唉,有兄弟多好!不象我孤零零的一个孩子。”
“你是独生子?”他转过脸。
我没吭声。
“一点儿都不象。”他也摸了摸我的光头。
我就势抓着他的手,轻轻的握住,但还是没有说话。
“你父母舍得你来当兵吗?”
“不舍得,但我坚持要来,他们也就尊重我的选择。况且到部队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吃点儿苦呗。他们从来不娇惯我,也相信我。”
“真不错!”
“你是说我,还是我父母?”
“都是!”
“还好,幸运的是来哨所和你一块儿!”
“别这么说,我会骄傲的。”他笑了。
好长一会儿我们都没说话,就这么相互凝视着。
“你,真象我的哥哥!”看着看着,我不由自主的说出这样的话。说“我的”这两个字时,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忽然间鼻头一酸,我转过身,背对着他。
“哥哥?”他扳了扳我的肩膀。
“是,哥哥。”我闭上眼睛,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