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前,司乐回病房收拾东西,她看到了那封离婚协议,耳边响起了罗医生的话。
她翻开协议,她并没有在上面签字,之前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上面的条件太过离谱,所以她不能签。
可事实是,她的内心并不想签字。
因为,她还没有找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有些事情,她还需要亲自去求证才行。
出院当天,梁慧琴抱着娄栎来接她,娄栎看到她就吧唧着嘴巴,小腿不停的蹬动。
司乐握住他白白嫩嫩的小手,贴在脸上,脸上是久违的笑容。
因为娄栎的降生,洋房不似从前那样整洁,随处可见他的奶瓶玩具,还有晾晒的床单,消毒的衣服。
梁慧琴做好了饭菜,都是一些清淡好入口的,还有一锅滋补的汤。
她看着司乐吃饭,不停的流泪。
司乐放下勺子,有些无奈道,“妈,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不是刚出院,是刚出狱。”
梁慧琴噗嗤一声笑了,擦拭眼泪,“你这孩子,听你还能开玩笑我就放心了。你是不知道,这一个月,妈妈只要一想到你在吃苦,我就……我……”
司乐安慰道,“没事了妈妈,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梁慧琴几次都想问她跟娄枭,不过最后还是都咽回去了。
她怕她说错话会再刺激到司乐,让她好不容易康复的病情复发。
其实现在的司乐并没有那么脆弱,只是她也没有主动开口说娄枭,因为她自己现在也不确定她跟娄枭会如何。
她现在只有一件事能确定,就是她要亲自找到那场爆炸的真相,再去给这段感情这段婚姻书写结局。
虽然决定好了,但是许久没见娄栎,司乐还是舍不得马上走的,每每抱着娄栎,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口暖洋洋的。
也正是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娄枭。
在她夜里给娄栎喂奶粉的时候,她会想起之前她坐起时,娄枭总是会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还经常以帮儿子扶着的理由占便宜。
可是现在,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了娄栎的吞咽声。
在睡不着的深夜,司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譬如,娄枭的放手。
他是她这场心病里最后的症结……
他放手了,她康复了。
只是,她在另外一种层面上又病了,而且是一种,没有办法医治的病。
时间在婴儿的啼哭声中过的飞快。
好像司乐每天还在因为宝宝的各种突发状况以及买什么牌子的辅食奶粉焦头烂额时,娄栎就一周岁了。
周岁宴司乐没有像满月宴那样大摆宴席,只是给亲戚朋友发了请柬。
在做请柬的时候,梁慧琴摇了摇娄栎,等他安睡下来,她才又拿起请柬写名字。
“秦教授那边,我已经快递过去了。”
司乐点头,“嗯,酒店我定在了家附近,这样也方便。”
不知道娄枭是怎么跟秦家那边交代的,明明秦老两口爱孩子爱的不行,却从来没有来打扰过他们一次,只是会快递一些玩具跟衣服过来。
司乐于心不忍,毕竟就算是她不跟娄枭在一起了,娄栎依旧是他们的重孙,她总不好连老人看孩子的这点权利都剥夺。
梁慧琴抬眼看了她一眼,“秦家那边的请柬都送到了,那,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