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旌在家啊?”
温黎赶紧住了笑,李怀旌也是一怔,站在楼梯台阶上,看了看温黎一身睡衣,又清淡又素的模样,只能打消念头,一指楼上,“家里来人了,去卧室。”
说话间,脸上神色恢复得无比正经,顿时稳重了起来。
温黎答应了一声,问:“需要我吗?”
李怀旌看了一眼外头,“你先上楼休息,我看看是谁。”
晚上八点多光景,这个时候还来家里,想必不是外人。
这边温黎才刚转身上楼,就听到下面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就听李怀旌唤了一声“二叔”。
随后响起了清脆的倒水声。
对方先是问了一句:“你爸呢?不在家啊?”
李怀旌答:“他不是在厂子里上班,最近还没放假,住厂子里了。”
被李怀旌称二叔之人,又忍不住责怪了一句:“现在都这么有钱了,还让你爸出苦力?60多岁的人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李怀旌笑了两声,“冤枉啊二叔,不是不给他零花钱,是他非要在外面瞎折腾……”
二叔叹了口气,“你俩现在还动不动就拌嘴?你爸这些年也不容易,你是男人,你得懂你爸,别老一天天的光知道吵架……”
李怀旌没事人道:“我现在一天到晚不在家,我倒是想吵架,也没那个时间。”
他叹了口气,“现在想想,父子有时间吵架,倒也是一件好事。”
李怀旌这么一说,二叔才停了指责,气氛顿时缓和多了,“今天过来,就是找你爸商量你订婚的事,咱们家亲戚这边,你看多少桌合适?”
李怀旌问:“二叔觉得多少桌合适?这个你定?我不经常在家,我也不懂……礼节这块,还得麻烦二叔帮忙。”
“麻烦什么麻烦,都是自家人。”
“……”
“……”
温黎直到下面开始聊别的,才打了个呵欠,回房间去了。
李怀旌身上,到底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在的,且北方人本就大男子主义,其实他家里里头的矛盾,做母亲的,就没有错处吗?
在温黎看来,是有的t。
按照李怀旌所说,父亲是个与世无争的,没有雄才伟略,虽然很聪明,但就想一家人不愁吃穿就行。
而李怀旌的母亲,却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希望他父亲去经商去做生意,一来二去的,两个人自然相互嫌弃。
打架斗嘴,当然也不是一个人的错。
毕竟在温黎看来,你既然选择了这样的男人,就要包容他的缺点,不要控制欲那么强,总想着改变别人……
可能温黎从小是幸福家庭出身,所以跟男人相处的时候,就随意佛系多了。
这晚李怀旌跟二叔在楼下商量正事,不大会儿李母从外面打牌回来,就在一旁听着,到了晚上十点多,李怀旌父亲和二哥也才回来。
几个人就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天,到了晚上十点半,外头一片漆黑,隔壁邻居家的公鸡打鸣了好几次,温黎抱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才散了场。
李怀旌简单洗漱一番,这才顺着楼梯回了二楼卧室。
父母二人住在楼下,一人一个房间。
如今家里哥哥姐姐各自成家,自然不在家里住,所以虽说是有院有宅的小别墅,一年到头在家的,也就李母一个人。
这两日因为喜事,这小别墅才热闹起来,多了几丝人气。
李怀旌推开卧室门,一打眼,就看到温黎抱着被子,身影细瘦,半个身子露在外头。
窗帘没拉,开了半扇窗,他一边慢条斯理脱衣服,一边走到窗子旁边,“唰唰”两下,把落地窗帘拉上。
这动作惊醒了温黎,她稍微翻身,勉强支起了眼皮子,迷迷糊糊中看了李怀旌一眼。
李怀旌此刻已然脱掉衣服,掀开被子挤了进来。
温黎闭着眼睛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直到把李怀旌蹭的喉结滚动,用力咽了几个来回,抬手按住她,这人才停下。
闭上眼睛,没心没肺似的,继续酣然大睡。
李怀旌看了会儿天花板,忍不住拾起来手机看时间。
十一点多,时间还早。
他克制了会儿,实在睡不着,这才支起来身子,拢了温黎有一下没一下骚扰她。
温黎皱了半天眉,恍惚着,掀开眼皮子。
窗帘被拉上,床头的夜灯没有开,室内光线非常暗淡,温黎只能勉强看到男人或明或暗的脸部轮廓,在黑夜中,仍旧立体。
她装死忍耐了会儿,实在忍不住,撇过去头。
“干嘛……”
不说话的时候还好,这么一说话,嗓音带着软糯沙哑,李怀旌瞬间就更……
他嘴角噙着笑,黑暗中凑近了她,在她耳边低低道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