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明白。」岳峰这话接得自然,连揉按着霍君殊双脚的手都没半分停顿,像是正因深谙此理,才将这些往肚里吞一般。
霍君殊听着,好像他这一问是多此一举了。可心里不禁觉得岳峰愈是什么也不多提,温顺过了头的性子愈是会惹得他犯着急,心想自个儿定是被人唱反调惯了,不然就是他脑后不知何时生了根粗大的反骨。
「我怎会不知道你一颗心是挂在哪儿?」霍君殊索性直白地说了,「所以我也早差人去打理你那房子和脂水田,清了雪还让田加了顶不被雪给埋了,还能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岳峰一惊地抬头,将霍君殊一脸被冷落而不甘不愿的脸看进了眼里,心头竟会因此起了震荡。
霍君殊手里把玩着香袋一面自顾自地说,「可我就想想,你若要是说你的那些婶婆们吧,所以我也吩咐了人只要将那顶给盖好就是,别刻意收拾干净,硬是落了些废木头散在那儿,谁家欠柴火就去捡着用呗,反正她们看来就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怎会拘泥这是捡还是偷,这下总该不会有人在心里偷偷怨着我掐断了她们的生机了吧?之后我又想到那红儿……」
听至此,岳峰是什么也禁不住了,几天来压着他的大石这全在这几句话中消失无踪,抬起单臂擦着眼,只因他管不住眼里直泛酸,全身打抖不停重复道着,「这些就够了……岳峰谢过少爷,谢过少爷……」
岳峰是以臂遮了大半的脸,可霍君殊却彷佛从其中见到些水光,那因他而起的水光。水光落到了他的心里,滑到了深处,然后怦然跳动,连脸都像是此时浸在热水中的脚,泛起了片片的红。说是体质偏寒,可此时的红润气色看来却不像如此,整个人暖哄哄地,对霍君殊而言,岳峰似乎比房里那口炉子还有用。
霍君殊不自禁地朝岳峰伸手,想让人放下手,好好地让他看着,却在岳峰的脸旁停了下来,确认似地道,「……红儿……我可就真是顾不了的了,哪怕我真能顾得起,我也真不愿意去顾的了。」
「……已经够了,岳峰明白,少爷做的已经够多了……」岳峰摇着头,死活不让自己的丑态见人,甚至将脸埋在臂里更深了些,好使得传出来的声音听不出是为何而低哑。
「……你真明白么?」霍君殊压抑着不停从内心窜出更漫延到全身的骚动,嗓音那般低沉,竟不亚于岳峰,「……我的心思,你是当真明白的么?」
岳峰一怔,忆起了那天为霍君殊暖脚时的暧昧气氛,还没来的及反应,没被遮的半边脸已被霍君殊伸手轻抚,抬起遮脸的手臂被霍君殊以另一手轻轻地压下,岳峰泛红的双眼尽入霍君殊的眸中,看着他是心也跟着软了、陷了。
至此,那窜及全身的骚动是再也压不下,霍君殊咽了口唾沫,呼出口的气息竟是如此炙热煽情。霍君殊双眸仅只半掩,只为了贪恋般地想多看岳峰几眼,抚着岳峰面颊的手没松开,倾身便是轻落下了吻;霍君殊那有如品尝什么珍馐般地神情,从眉、眼角、耳鬓一一吻遍,想以唇舌将半张脸的轮廓画尽似地,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