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两个容貌体型都近乎一样的段山站在她们面前时,林安浅心里猛地狠狠紧缩一下。
铺天盖地的恨意在她起伏的胸口寸寸翻搅。
的确,真正的段山手上没有那么厚的茧,他的声带也会像挤满了烧毁后的沙砾,更哑,更涩。
“这么毁了你,可惜了你的容貌和这副身子,你,应该陪我留下来!”
段山藏匿在墨镜后的眼珠子就没动过,他的嘴因宋晨曦眼中的恨意而兴奋咧起。
别在段山身后的烟炉源源不断的散发隐隐香味,在晨曦和安浅挣扎被铁链磨破的双手时,她们的意识再次被药雾打碎………
………
夕阳垂落,暮色将天泼洒是的一片血红。
伯格赛马场,顾夜寒牵着一匹红棕色烈马,他长腿一跨,单手持缰。
摩挲着口袋里的始终都装着的阿初的“竹报平安”的小金牌,顾夜寒凝视着天边斜阳,深邃的眼眸还是晕出一片颓然的残红。
幼时赛马场,阿初从马上摔下后一直伏在自己肩上。
抽噎着说不要再去被逼着骑马,哭喊着腿好疼的情景,还是会让顾夜寒晃出星点的泪光。
光线刺得顾夜寒垂下眼眸,他现在距离桦海市中心太远了,刚才好不容易抽空想去给晨曦打电话,只是他还是犹豫了。
阿冰那日在地下车库护着晨曦,自然也将晨曦与程井针锋相对的话语告诉了自己。
“把安浅一直关在家就是一种爱吗?!没有人要这种爱的!”
换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边注定是血雨腥风,晨曦也不会被迫卷入这么多的危险,每次出去也都要被人护着。
她想去哪儿都是她的自由,就算他心里再吃醋,也不该去限制她。
阿冰今日既没和阿城汇报什么,自己还是不去,这样刻意去管着晨曦为好。
只是他的宝贝每次都牙尖嘴利的,连生气其实也都好可爱。
“哥,小心了。”
见顾夜寒一直都在出神,顾温笙微微挑起狭长的丹凤眼,他翻身上马,宛如天成的妖冶阴柔中又带了丝英气。
“今儿就不陪你跑了,在那边儿等你。”
沈放和阿城双臂倚在赛马场的围栏处,沈放轻勾薄唇,眸底是一片慵懒的颓然。
曾经贺一在时,他们三个基本都形影不离,赛车,跑马,海钓。只可惜,现在就只剩自己和夜寒………
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顾家三个少爷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夕阳下。
顾家的少爷从小就跟着马队经受严苛的训练,赛马场此时的温度又很高。
当顾夜寒率先单手持缰,将马匹勒的前蹄高高翘起,完全站立起来时,他的发梢再次凝起晶莹的汗珠,持缰的右手骨感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