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仲寒与白驹出手救下了被喻承安的下人追杀的尹怜,白驹赶走了最后一个彪形大汉之后,秦仲寒走到了尹怜的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公子搭救。”在秦仲寒的搀扶之下,尹怜站了起来。她看向了秦仲寒,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欣喜的神色。
白驹上前去,拉开了秦仲寒的手,然后看向了尹怜:“说吧,今天在客香居,为什么要给喻承安施加幻术?”
“白隙然……”看见白驹的时候,尹怜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喃喃道:“还不是为了蔺公子……”
“蔺建元吗?”白驹想到,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尹怜的时候,就是蔺建元在大街上调戏尹怜。后来白驹知道了,那完全是尹怜策划的。她喜欢蔺建元,但是蔺建元看不上她,无奈之下,她就用幻术在蔺建元脑中植入了“想得到尹怜”的想法。在白驹看来,其实尹怜是真心喜欢蔺建元的,只不过这种喜欢,有些病态。
“嗯。”尹怜点了一下头,“我与蔺公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那日,我得知,喻承安想要在客香居宴请蔺公子和其他几个公子,对我来说,这是一个见到蔺公子的好机会。可是,喻公子并没有预定上客香居的酒席,如果没有预定得上,宴会就会改到喻府了。你知道,喻府那种地方,我根本就进不去……”
“所以,你今天对喻承安施加了幻术,植入了‘无论如何,都要将宴会定在客香居’的想法。”白驹说着,突然想到了今天喻承安在客香居说的话,前几日,那个帮助喻承安来预定客香居的下人,在喻府之中莫名其妙地暴毙了,“喻承安身边死去的那个下人,也是你杀的?”
“不是,我没有杀人!”尹怜连忙争辩道,“我的天赋是‘梦’,我根本就不会杀人的!那个下人,好像是不小心摔死的,与我无关!”
白驹看向秦仲寒。
在北漠的时候,秦仲寒经常亲自审理俘虏,对于人说谎的神情,秦仲寒很是熟悉。见尹怜说话的样子,秦仲寒说道:“她应该没有说谎。”
白驹扫了尹怜一眼,说道:“你喜欢蔺建元我不管,但是最好不要伤害到其他人。今日之事,对喻公子的名声势必也有不小的损伤,也难怪喻承安会要杀了你。今天我们救你,但是下次,就算遇上了,也不会救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白公子!”正当白驹与秦仲寒准备离开了的时候,尹怜叫住了他们。
“还有什么事吗?”
尹怜上前了两步,朝着白驹与秦仲寒欠身行礼,然后说道:“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不必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我们修行之人应该做的。”秦仲寒拱手还礼,依旧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样子。在得知自己出手相救的女子是尹怜之后,秦仲寒也是吃了一惊。之前,尹怜用幻术迷惑蔺建元、后又跟随了娅雪的事情,江时已经全部告知于他了,对这样的女子,秦仲寒也是生不出太多好感。只不过,他不像白驹那样喜怒形于色罢了。
尹怜看向了秦仲寒,说道:“敢问救命恩人,怎么称呼?”
秦仲寒答道:“秦漠。”
“哦,秦漠公子,承蒙秦公子搭救,小女子才能保住自己这条性命。不知秦公子可否随尹怜回家一趟,尹怜想要当面感谢公子。”说着,尹怜冲着秦仲寒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魅惑之色。
秦仲寒皱起了眉头。不得不说,尹怜故作魅惑还是有几分神韵的,只不过秦仲寒不好这一口,他也不像白驹那么风流。尹怜这故作魅惑的样子,引起了秦仲寒的一阵反感。秦仲寒的语气冷了下来,不再如方才那般温和谦逊了:“尹怜姑娘,请自重。”
“嗳,秦公子,你别走呀!”尹怜连忙上前拉住秦仲寒的手,可惜被秦仲寒无情地甩开。尹怜无奈,只能看着那二人渐行渐远。
路上,白驹调笑道:“这一次,你算不算是也被恶心了?”
秦仲寒叹了口气,对白驹说道:“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蔺建元不喜欢尹怜了。”
回到了江府之后,白驹与秦仲寒将禁军营丢失了一箱“流光之火”的事情告知了江时,并且,白驹还告诉了江时自己的猜测。
“如果禁军真的没有问题,顾阳也没有必要将禁军的名声放置于调查‘流光之火’这件事之前啊。”白驹说道,“禁军不同于其他军队,若是由于他们的失职,洛印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是要被陛下问责的。你知道,如果这些事情闹到陛下那儿去,就不好收场了。”
江时用右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二哥,你帮忙调查一下禁军的事情,查查顾阳最近都跟什么人见过面了。”
“好。”秦仲寒点了点头,“希望是你们想多了吧。”
白驹继而问道:“小时,杀害彩儿的凶手,找到了吗?”
江时摇了摇头,回答道:“刑部的人来现场查看了一下,凶手是一个专业杀手,除了彩儿肩膀上的那一点儿‘流光之火’,现场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
“这就难办了。”白驹严肃地说道,“应该是彩儿看见了凶手的什么举动,凶手才要将其灭口的。而且,彩儿看见的东西,很有可能与那丢失的‘流光之火’有关系。现场没有一点儿痕迹的话,线索不是就断了吗!”
江时淡淡一笑:“这倒未必。”
“嗯?”白驹看向江时,“难不成,你还发现了什么?”
“推测出来的。”江时说道,“现场痕迹表明,凶手是个专业杀手,又并非是修行者。现在,整个洛印之中,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很少。一些纨绔子弟可能会样一些能够打斗的属下,但是绝不至于成为专业的杀手。而盛产杀手的地方,是军营。”
此言一出,秦仲寒反应过来了江时的意思:“小时,你的意思是,凶手很有可能是禁军的人?”
“不错。”江时自信地笑道,“按照三哥的说法,那凶手很有可能与顾阳有所关联,所以,你得调查顾阳这些的行踪。至于禁军营内部其他人,我已经让四哥去调查了,同时也拜托了大理寺卿的伍天伦伍大人。”
“不愧是‘智绝’,真有你的!”秦仲寒由衷地赞叹道。
“那我呢?我干什么呀?”白驹见江时的安排中没有提到自己,以为江时把自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