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微沉,眼眶立马涌上了酸涩,但是侧头的时候,他又把酸涩给压下去了。
他哥的手术在明天是对外说的,其实,他哥昨天晚上和他说了,手术提前到了今天,并且请了这个领域所有的专家……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没遗传,他爸没遗传,他爸那些私生子女和家里的那三个都没遗传,就他哥一个人遗传了。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颜滦压下自己的情绪,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注视着他师父。
他师父的侧脸很好看,就是失血过多,白了一些,可以预见用不了多久,他师父就能恢复,只是瘫痪这件事……
他师父比起之前,现在更爱笑了一些,有关他哥的事情,总能让他师父提起情绪,只是……
他哥昨天晚上,把他师父托付给他了。
想到这里,颜滦眼眶又有些红,他狼狈地略微低头,看着底下的座椅,防止自己的眼泪没忍住掉下来。
他师父的手指动了一下。
颜滦怔了一下,看着那白皙细长的手指,这几天,他师父瘦了很多,手指上的骨感更重了些,但是……
他喉咙动了一下,动了动自己的手,分了一下方向,然后他震惊地看向他师父。
“师父……”
他师父视线落在他脸上,又低头,看了眼手指,“看见了?”
颜滦:“……???”
季哲费力地抬起右手,轻轻抚摸颜滦的脸,“别哭了。”
“难看。”
颜滦:“……”
他胡乱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已经湿了,他哭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赶忙别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没哭。”
哽咽的声音响起,他慌忙咳了两声,“没哭。”
只是说出口的话更哽咽了。
季哲轻轻扯了一下颜滦,把颜滦抱进了怀中,“会没事的。”
他声音带着和往常一般的冷静,“我待会儿去首都,你要去吗?”
颜滦震惊:“师父,你……知道了?”
季哲点头,“嗯。”
“我知道。”
他大哥早就把颜庭过去那边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和他说了,他怎么会不知道,颜滦见状,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我要去。”
“我和你一起去。”
季哲拍了拍他肩膀,“那就一起去。”
颜滦抽泣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