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为了保证赛事的合法合规，明面上必备的审核流程却不能避免。
因此当王教授姗姗来迟时，复核的结果也才刚刚送到。
两幅作品分别由两位选手提交，双方身份资料完备，赛事组掌握到的选手专业凭证资料也足够支撑。
这两个选手的画法技艺确实十分相似，但还是能从细微间察觉到些许不同，暂时证明不了什么问题。
王教授似乎也认出了其中一幅画可能出自钱皓轩之手，但并不确定是哪一幅，他倒也惜才，和评委团开了个简短的会议商量之后，决定让这两个选手都晋级。
会议结束后，王教授专门拿这两幅画找奚琅聊了一会儿，她在这方面颇有建树，意见想法很重要。
初赛主题是“山河”，要求参赛选手以祖国的任意美景为蓝本，加以个人的想象力，用画笔重现大好河山壮美景色。
这两幅画一幅名为《希望》，画的是秋收季节灿金一片的田野。
一幅名为《滔滔》，画的是大河滔滔汹涌澎湃的波澜壮阔。
乍一看，后者的视觉冲击力更明显，色彩运用也很炫技；但要论细节，前者更细致入微，光影与色彩偏向朴实自然，选景平凡，却于无声处拔高了整体的立意。
王教授以自己对钱皓轩曾经交来的几份作业的了解，认为《希望》是他的作品。
奚琅不了解钱皓轩，判定不了这个，只是从专业角度和王教授探讨了一会儿。
讨论到最后，她才明白王教授不愿向众人明言的用意——这两幅画的色彩技巧十分相似，仿佛出自同一人之手。
要是刻意模仿也就算了，顶多就是落了下乘走不长远。要是代笔的话，性质才比较严重。
王教授虽有这个念头，但还是给两幅作品判定了晋级，一个原因是实在惜才，另一个原因自然是想看看之后的比赛，会出现怎样的局面。
……
回去后，奚琅将今天这件事说给裴清昼听。
“王教授恐怕想保自己的学生，所以才没有公开这件事。”
想到当个评委要应付那么多人和事，奚琅觉得有些累，轻轻叹了口气，将脑袋慢慢枕到劈成一字马的小腿处。
裴清昼在她眼里就成了横着的一道影子。
“思思，真金不怕火炼。”裴清昼半跪坐下来，膝盖挨着瑜伽毯边缘，歪过头与奚琅平视着，微微笑开。
奚琅忽然被他这个笑容治愈到，心头那口郁气渐渐散开了不少。
她脸色稍缓，裴清昼便顺势问道：“过不久就是你的生日了，想要怎么过？”
奚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突发奇想回答道：“上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