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紧张的抓着床单,他一动不敢动,不知道手拍什么时候会落到臀部上。
他已经挑了一个看起来没那么痛的工具了……
“啊!”
第一下毫无征兆的落下,许睿痛喊出声。
“没有报数吗?那么重来。”方和话音刚落,一拍子又是重重落了下来。
“唔!一……”
方和手劲很大,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鞭笞,每一下都高高的扬起了手。他的抽打没有丝毫节奏可言,左边臀部还是右边臀部也没有任何规律。
臀部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二十七……啊!二十八……好痛啊……不要了!求求你……啊!唔……二十九……别打了求求你别打……”
许睿一开始还能撑得住,到后边惨叫着,抓着床单的手指都发白了,在方和腿上挣扎着,两腿不断踢动,但怎么也逃不走。报数更加不敢停下,重头再来一次他可能三天坐不到椅子上。
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对待,因为他是次子,倍受家里人宠爱,小时候再怎么调皮捣蛋,父母也没有这么打过他。想到这里,许睿眼前一层雾气升起。
“四十九……啊!五十……”终于结束了,许睿累得气喘吁吁,趴在方和腿上动弹不得。
不行,不能再在这个人面前哭了。许睿咬牙,使劲把眼泪逼回去。昨天方和踩着他胸口的事情说他是弱者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以后进行完一个调教项目,都要感谢我。现在你该说什么?”
“谢谢主人……调教。”许睿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方和把许睿扶起来,让他跪坐着,上半身靠在自己胸前,自己则用手臂环绕他的身体,按摩着他火辣辣像烧着了一样红肿的臀部:“疼吗?”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许睿的头搭在方和的肩膀上,令他自己惊奇的是,此时此刻他并不讨厌距离这个男人如此的近。
“这是一个教训,希望你能记得。”方和按摩着许睿臀部的手就像是在爱抚恋人一样轻柔,仿佛不是刚才施虐的那个人,“用这个手拍是一种怎么样的痛?形容给我听。”
“……它是一种钝痛,刚开始并不很疼,但是只要积累的量够多了,就像被烧着了。”许睿说。
“是的,它是这样的。你要记住每一种工具给你带来的感觉,每一次用新的工具后,你都要把这种感觉形容给我听。”方和拍了拍他的臀部,惹得许睿疼得呲牙,“现在跪到地上,服侍我穿衣。”
许睿小心翼翼的挪动自己的下半身,跪回床下,给方和递过鞋子。
……是他的错觉吗?总感觉这样的主奴关系,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血腥、凶残。羞辱和虐待一样不少,但它似乎有某种程度上的理智,不仅仅是一个性奴隶。
比想象中的好,但这不代表着他能够打心底的接受。
许睿回忆起刚才被方和搂着,那个肩膀宽厚,环绕他的手臂又如此有力,按摩他的动作却那么轻柔。
如果是一个被虐狂,大概会很兴奋吧。
但很可惜他不是,他对此感到恶心。
方和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便在床边的餐桌上优哉游哉的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吃起了早餐。
明明有两把椅子,但许睿只能跪在方和腿边。
还好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不然膝盖就要废了。许睿完全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腰酸背疼,还要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抬头幅度太大看报纸,要是被方和发现了,他可再承受不了几十下的手拍。
他多想看看报纸,看看最近的国内新闻,许家会不会在报纸上刊登了他的寻人启事?说不准。普通人失踪了,可能报纸电视都没有一点儿踪迹;但他就不信国内首屈一指的许氏集团第二继承人失踪不见,警察不找他,报纸电视上没半点波澜。
要是能有许家的信息就更好了……
许睿偷偷扭头,用眼角瞟了一眼,只看见了一整版的房地产广告。
失望。
他刚才拿报纸给方和的时候怎么不偷看几眼呢?
方和忽然收起了报纸,吓得许睿以为自己偷窥被发现了目光赶紧转移到地面。
方和吃完了早餐,自己把盘子放到卧室外边,过一会自然会有侍从把餐盘收走。他坐回了椅子上,用手摸了摸许睿的头发,又挠了挠他的下巴,动作像是在逗一只狗。
“你比我想象中乖很多,这样调教起来会省事很多。是昨天的话起作用了吗?”方和微笑着。
许睿想不到的,从方和这个角度能够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奴隶乖顺的跪在脚旁,令人心情多么愉悦。
方和从书桌一个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放在许睿面前:“送给你的,拆开看看。”
许睿诧异的抬起头看了方和一眼,方和微笑着,看不出任何异端。
许睿打开盒子,盒子里用上好的红色天鹅绒包裹着五个金环,有大有小,厚薄宽窄不一,款式简约,每个金环仅有一处圆形镂空作为装饰。许睿只能认出来其中一枚应该是戒指。
“这些是给你的,这个是我的。”
方和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你能认得出来它们是戴在哪里的吗?这一枚是戒指,这个是你的项圈,最小的那个将会是你的乳环,那个是你的阴茎环……还有这个。”方和拿出一个像手环一样的金环,“你的脚踝很美,我想给它做一个装饰品很久了。”
乳环?……阴茎环?许睿表面不动声色,在心底问候方和祖宗十八代。特别是乳环,这种要给身体造成永久性伤害的东西,他绝对绝对不会让方和得逞!
“这些都是一种标志,你是我的所有物的标志,我要在任何时候,都能看到你戴着它们。如果被我发现身上少了一样,后果不会是五十拍子那么简单。”
说着,方和拿起一个最大的、小拇指粗的金环,小心而庄重的扣上了许睿的脖子。许睿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一份重量,不算很沉,但也绝对无法忽略,这个项圈的存在就像每天早晨的例行二十拍子一样,可以时刻提醒他的身份。
阴茎环和脚环很快就套上了,方和的手和眼睛再次在他脚踝上流连许久,许睿并不知道那一个疙瘩有什么“好看”的。
“乳环我改日会给你带上的。现在是戒指。”
方和捧起许睿的手,很小心,很珍重似的,将属于许睿的那一枚戒指套进了他左手无名指上。
许睿舒展开手指瞧了瞧,除了那极为简约的一个镂空的圆圈作为装饰之外,面向指腹的地方还镌刻了他的名字缩写。
戒指出乎意料的合适,戴在他的手指上大小正好。
方和把他的戒指放在许睿手心上。
许睿抬头,目光在空中交汇。方和目光深邃,像一潭深不可测的绿潭,看不出波澜,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破那一片宁静。
如果我把这枚戒指扔在地上呢?会发生什么?他会气急败坏吗?
虽然他自己对这戒指不屑一顾,但是看得出来方和对这些环的用心,更别说刚才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
这是一个仪式。
方和把手伸到许睿眼前。许睿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的左手手指和手背上是一道道的陈年伤痕,还有几处圆圈状的褐色痕迹。
这是……他想起在浴室里看到的男人的后背。
“你在想什么?”方和看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也没有动作,问道。
许睿抬头看了看他,手一翻转,戒指从空中坠下,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毫无声息。
许睿什么都没说。
空气寂静了,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方和没有捡起戒指,只是呼吸愈发急促。
“啪。”一声,许睿的脸被重重的扇向一边,他的脑子里轰轰作响。接着,他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击中了他的腹部,把他掀翻在地上。
方和的脚踩着许睿的头,狠狠的,用力的。
“来啊!你他妈打我啊!”许睿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声嘶力竭的喊道,“什么狗屁主奴游戏,我受不了了!我他妈不陪你玩了!你要打我你就打……唔……唔唔……”他被拽住了头发从地上拽起,一只手用力的捂住了他的嘴,让他说不出后面的话。
他的眼前是方和近在咫尺的脸,方和面色阴暗,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这、不、是、游、戏。”
“唔!唔唔唔……”
方和用力甩开了许睿的头,许睿不由自主往地上倒去,接着,他的手臂、胸腔、腹部以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都遭受到了方和的毒打脚踹。许睿痛呼着,本来想要出口讽刺方和更多,最后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方和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直到打到许睿不再挣扎,已经失去了动弹的力气,意识有些涣散了,才停下虐待。
他转身拿来一个口塞,粗鲁的扣上许睿的嘴。拿来摆在桌上的玻璃水杯,把杯子里的水全部泼到许睿脸上。
“你他妈再说一遍,这是不是游戏?你说啊,这是不是游戏?!”方和掐着许睿的脖子,许睿的意识刚刚恢复一些,就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
“唔!”
许睿说不出话,他挣扎着,看向方和的脸色。
这是方和第一次对他拳脚相加,第一次没有理智的用拳头把他打到接近昏迷,第一次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几乎就要见到死神。
方和生气了。
就在许睿肺里的空气消失殆尽的时候,方和松开了手。
“咳啊……咳……”许睿嘴里晒着口塞,就连咳嗽、大口呼吸都做不到,他难受得眼角滴出了生理性泪水。他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痛的,尤其是挨了脚踢挨了拳头最多的腹部,他感觉器官内脏都要碎了。
痛。比前几天所有疼痛加起来都痛。
方和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回头弯腰,捡起那一枚戒指。
他没有再把戒指塞进许睿手里,他把戒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是夜。晚上十点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城市的某一个角落,灯火通明,霞光冲天。
方和走进这一条街的一处酒吧,和侍者打了声招呼,走进了一个偏僻的楼梯里,往地下一层走去。
这一层酒吧的装修看上去和上边那一层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是它招呼的来客不一样。
穿的与正常人无异的人们坐在吧台、卡座上,他们的脚下、膝盖上,还跪着穿着暴露甚至全部裸体的人,这些人多半戴着项圈,项圈的链子另一端握在他们服侍的人的手里。
四散的霓虹灯,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人们说笑着。
方和跨步走进了酒吧的人群中,没有多一眼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奴隶们,直径走向吧台。倒是他格格不入的冷峻气质和俊俏的面容,吸引了周围无数想要臣服在他脚下的人们的目光。
方和走到吧台最隐蔽的一个角落。
“一杯龙舌兰。”
周围的人悄悄注视着他,观察着他,但没有人敢上前搭讪。
方和浑身发散着生人勿近的威压。
凌晨一点。
“先、先生……您已经喝了很多杯了,您……”
“再来一杯。我付得起帐。”
方和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从钱夹里掏出一叠红色大钞。
侍者看着他,隐隐的担心。这个男人已经在这里喝了三个小时无数杯各种不同类型的洋酒了,再这样下去迟早酒精中毒。可是他看起来似乎没有醉,意识尚且完好。
“改成一杯绿茶,算我请他的。”一个清亮的女声从方和右后方响起。
侍者看了来者一样,默许的点头,走开了。
那个女人直接在方和右手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挑了挑眉:“今天什么风把你刮过来的?还在这里喝了三小时的闷酒?”
方和往右看了一眼:“王禹慧。”
王禹慧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皮甲,肩上搭了一个黑色天鹅绒小坎肩。她手指玩着坎肩上的羽毛,耸了耸肩:“三小时还没有喝醉,别人都该以为我这里的洋酒掺水了。”
“呵。”方和低低的笑了笑,“千杯不醉的酒量,有时候想醉都醉不了。”他回头,瞟了一眼表演台上立着的几根捆绑用的柱子,“最近有表演?”
“是啊,就在明天,是近两年圈内很罕见很出名的那一对双胞胎兄弟。你要来吗?”王禹慧目光幽幽,似乎想到什么,叹了一口气。
“不了,没有心情。”方和收回目光,侍者递来一杯茶,他拿起轻啄了一口。
王禹慧说:“难得看见你喝闷酒,最近发生什么了?”
方和没有回答,像是没听见她问话一样,自顾自喝茶。
王禹慧看着他,她和方和认识了好多年了,甚至这个酒吧当初选址的时候还借用了方和的一点关系。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聊过调教内容,聊过契约条款,聊过天南地北,但是这个出身不凡的男人从来没有聊起过他的一点事。
虽然认识多年,但她知道的关于方和的事,无非就是方氏集团继承人,日理万机,长得帅身材好还有钱,比不别人多多少。
他从不对人坦白自己心事。
秘密可以为女人增加魅力,但不可否认这个定律适用于方和。
方和深呼吸,用手捂着脸。
良久,他放下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又用手拍了拍王禹慧的肩膀:“谢了。”然后站起身走出酒吧。
王禹慧留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城郊不远处一个自然公园山脚下的庄园门口,红外探测仪扫描了车子全身之后,黑色的铁栏大门缓缓打开。
车子开了进去,穿过花园后停在别墅门口。
方和下了车,脚步微微有点摇晃。侍者等在门口,看到他之后上前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准备醒酒的东西,送到我卧室门口。”
“是。”侍者退下了。
方和进了电梯,按下三楼的图标。
许睿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内脏被狠狠的打击过的感觉一直留在身上挥之不去。他的脑袋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东西。
他现在双臂被一左一右拉开吊在天花板上垂下的锁链上,他坐在一个中间凸起的三棱柱木箱子上,一条锋利的棱正好卡在他的会阴处,木箱很大很高,他的双腿劈开着贴着木板,脚尖几乎无法着地,卡在他的会阴处的尖锐的棱刺痛着他最娇嫩的部位。
他嘴里塞着口球,口水无法控制的流到下颌。身体上除了青紫的淤青,还有几道狰狞的鞭痕,被鞭打的地方没有破皮,但是皮肤红肿。
后穴里塞着庞大的电动假阳具,此时还在卖力的扭动着。阳具的把手正好被木箱的棱卡住,根本无法挣脱。
他被方和带到三楼的这个房间,挨了好几道鞭子,被塞入了道具之后,便一个人吊在这里很久了。
多久,他也记不清了,他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恍惚之间,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许睿微弱的睁开一只眼睛,看见方和走了进来。
浓厚的酒味。
去喝酒了?把我吊在这里,自己借酒消愁去了?他又有什么好愁的?
戴上戒指的仪式被破坏和“游戏”两个字激怒到了他,这有什么好被生气的?……之前把他骂的那么惨,他不还是云淡风轻根本不在乎吗?
方和走到许睿面前,一只手温柔的摸了摸被耳光扇肿了的脸:“想下来吗?”
许睿没有回应,他睁开眼睛都费劲。
方和退了回去,从挂壁上拿下一条橡胶长鞭。
许睿终于有反应了,他认得那一条鞭子,橡胶富有弹性的质感,能够让挥舞鞭子的人毫不费力就制造出地狱般的痛觉。
被这条鞭子鞭笞过之后,许睿才知道这件事情之前方和对他有多温柔。
“呜呜呜……”许睿挣扎起来。
那种地狱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方和给他许睿的关键部位带上护具之后,绕到他的身后,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空鞭。
“咻咻”空气中传来令人颤栗的破空声。
许睿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啪”一声,橡胶长鞭从他的右肩胛骨舔舐到后腰的左边,许睿声嘶力竭的痛喊,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灵魂甚至被抽离出了肉体。
他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他毫无意义的摇晃四肢,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惨痛呻吟。
方和迅速的又来了一鞭子,这一鞭子从他的左肩胛骨到右腰。
“啊!啊啊……”
许睿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烫到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红肿的鞭痕在许睿惨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x型的印记,一个长度角度都完美无缺的x型。
方和扔下鞭子走上前去,一只手臂从许睿腋下穿过搂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轻轻触碰他身上的新旧鞭痕。
他在许睿不断颤抖的身体上,在后颈上,留下了一个吻。
“嘿,小家伙,起来吃早餐。”
许睿被摇晃醒了,他眼睛还没有睁开,就感受到了全身神经传来的疼痛。
“嘶……”许睿只是移动了一下手臂,便倒吸一口凉气。疼,疼得不得了,他这辈子还重来没有这么疼过。
他睁开眼睛,感受到自己是趴在床上睡着的。他的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轻便的珊瑚绒毛毯,没有给他的后背带来太大的负担。
“我昨天刚刚说了什么来着?没想到今天来的时候你就成这样了。”
许睿侧头向床边看去,贤志明大大咧咧的坐在床边,依旧穿着一件运动背心,露出发达的手臂肌肉群。
“一定很疼吧?刚才陆医生已经给你上过药了,你大概还要趴一周才能完全好起来。”贤志明撩开那层薄毛毯,用手轻轻的在红肿的地方点了一下。
“啊!疼!”许睿立刻大叫。
“喝了那么多酒鞭子还能拿那么稳,啧啧啧。”贤志明啧啧称奇,“你昨天都干了些啥啊?方和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
许睿忍着痛伸出一只手,握住贤志明搁在床沿的手腕:“你有办法走对不对?你能自由离开这里对不对?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你想要多少钱都行……求求你,求求你带我走,我要离开这里……”
许睿哽咽了,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打湿了枕套和床单。他低声的呜呜哭起来,哭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从小养尊处优,是家里捧在手上的明珠,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
被玩弄,被操,被逼着签了卖身契,被恶毒的鞭打……
他是弱者,他他妈就是个弱者!他承认了,那有怎么样?他想逃,这里是地狱,是炼狱。
为什么是他来承受这种酷刑?为什么不是任何一个其他人?
房间里回荡着低低的哭声,许睿抓着贤志明的手指尖发白。
“带我离开这里……你去找许家,许家什么都会给你……带我离开……”
贤志明看着他哭,耸了耸肩肩膀:“我只是方和雇佣来的健身教练,我没法带走你。”
“这是犯法的!我……我可以起诉他……”
“他背后的势力和你们家一样强大,”贤志明说,“口说无凭的,就算你有证据,你也动不了他。”
许睿又胡言乱语的哭着,贤志明把早餐拿在手上,问他:“把早餐吃了,不吃早餐不行。”
许睿没有理他,继续哭着。
贤志明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一拍。
“啊!”
“不吃我就继续弄疼你。”
许睿终于止住了哭声,在贤志明的帮助下艰难的坐了起来,哽咽着接下他手里的面包牛奶,一边流泪一边囫囵吞枣的吃。
贤志明看着他,幽幽叹了口气:“你好歹也听听他的话,按照他说的做,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不等许睿反应,他继续说到:“方和可以说是这个圈子里最好的do,有多少sub想要成为他的奴隶,你真的是很幸运的那一个了。你该拿个镜子照一照你的后背,虽然很疼,但是没有破皮,只是皮下瘀血,而且他喝了那么多酒后最后两鞭子还能抽得这么准确,用的还是长鞭,全中国真是没谁了。”
“我他妈不是受虐狂。”许睿说。
“我知道,你是被绑架来的,所以这也是你最难搞的一点。”贤志明说,“但也恰恰是你最需要做出改变的一点。”
贤志明挑起一根眉毛:“就凭你哭成这样,这么软弱,我他妈也恨不得拿鞭子抽死你。你就没有考虑过他为什么会给你请我这个健身教练?”
“……为什么?”
“他从来不喜欢软弱的奴隶。”
许睿低声嘶吼到:“那他绑我干什么?!既然有那么多受虐狂排着队做他的奴隶,他娘的找谁不行?!”
贤志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哪知道?说实话,你这样的,我也看不上。”
许睿偏过头,低垂着目光,没有说话。
“你也坚强一点吧。哦,还有,体谅一下方和,他也不容易。”
“他不容易?不容易什么?”许睿眯了眯眼,一脸不屑。
“你没有发现他身上很多旧伤吗?他调教奴隶的时候,也从来不袒露身体。”贤志明说,“一个人为什么会产生施虐或者受虐欲望,心理学尚且没有清晰的认识,但普遍一个说法是来自于他的成长环境。当然,这也是猜测,圈里也有很多人成长环境一切正常。我虽然和他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关于他的任……”
“你说的太多了。”
贤志明立刻闭嘴,他转了个身往后看,方和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醒的那么早?我以为你要睡到中午。”贤志明站起来走到方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几年了,第一次见你去酒吧买醉。”
“王禹慧跟你说了?”
“是啊,我向她打听今晚双胞胎的表演的事,她顺带一提。”
方和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一眼,说:“你今天就提前下班吧。”
“非常乐意。”贤志明回到床前拿他的背包,跟许睿打了个招呼,“再见,小家伙,别忘了我说的话。”
许睿从听到方和的声音后就像一只进入新环境的猫一样瑟瑟发抖,他没有理会贤志明的话。
他是恶魔。
方和这个男人是个恶魔。
房间里只剩下方和与许睿两个人,方和走到床边,站着不动,静静的看着许睿。
许睿没有逃,即使没有锁链缠着他的手脚。或许是因为现在动一动就全身疼,或许是知道自己逃不掉。
“我们谈一谈吧。”方和给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一时间空气寂静,双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聊什么?再怎么聊,他都不会放自己走。许睿低着头,看着床单上自己的手,手腕有明显的被擦伤的痕迹。没什么好聊的,坐在旁边的这个人,就是他的噩梦,令他不由自主的颤抖的恐惧源泉。
“对不起。”
许睿的心绪顿时梗塞,他震惊到浑身一震。
方和说了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方和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该对你使用橡胶鞭,我没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伤害到了你,没有尽到主人应尽的责任。”他说得直白,不动听,却也诚恳。
“当然,昨天你违背主人的意愿,对主人说不敬的话,是要受到重罚的,介于你的身体原因,惩罚将会延后,在你身体恢复的时候执行。而因为我的失责,我将外出一天的承诺作为补偿,等时机成熟,这个承诺会兑现的。”
“这不是游戏,奴隶。”方和盯着他,目光深邃,“这永远都不是游戏。”
“这不是游戏,奴隶。这永远都不是游戏。”
方和捧起了许睿的左手,就像是牵起了恋人的手那样珍重,他把手捧到唇边,在上面落下轻轻的一吻。
早晨清澈的阳光从窗外撒下,方和背光坐着,在许睿的眼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剪影,这个动作显得庄重而肃穆。
“你是属于我的奴隶,只属于我一个人。”
许睿飞快的抽回了手,出乎意料的,方和的话让他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骂也骂的够多了,自己受的罪也已经够多了,他现在也不想给自己找任何麻烦。
“为什么是我?”
“一年之后你会知道的,契约上写的很清楚。”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所有物。”许睿说。
“但是事实如此,你只能接受。”方和坐到床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许睿的头发,动作轻缓而温柔,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情人,他犹豫了一会,又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
许睿嘲讽的笑了,抬头看着方和的眼睛:“你看看我的背后,这叫做不会害我?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这叫做不会害我?”
方和深深的看着他:“我已经道了歉。”
“你为你的行为做出的补偿应该是放了我。”
“你能离开这里的方式只有两种,一个是到了一年的约定期限,另一个是打倒我,用任何光明磊落的方式,让我承认你是一个强者。”
许睿毫不避讳的直视这方和的眼睛:“那我会打倒你。”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这一次是真的。”
方和看着面前的人,裸露的上半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甚至脸有一边还因为被删了耳光红肿着,狼狈极了,目光却炯炯有神,像是刚刚睁开眼睛的小狼狗。
“好,我相信你。”
方和按住他的后颈,往自己身上靠,他轻轻松松的就俘获了许睿的嘴唇。已经很久没有吻他了,那殷红的诱人的双唇依旧还是记忆中的那样柔软、湿润。
许睿没有躲开,躲开没有任何作用,他比方和弱,方和可以对他做任何事物。
方和撬开了他的牙关,吸吮着他的唇、他的舌,俩人激吻着,口水从许睿的下颚滑过。
他不会再做毫无意义的反抗了,在他还是弱者的时候,方和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他会变强,变得比这个男人更强,当他有足以和这个男人匹敌的力量的时候,他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对他的一点一滴的羞辱,他都会记在帐上,总有一天,他也能够踩在他的胸口,踩在他的头上。
他下定决心了。
方和终于放开了许睿,俩人不知道激吻了多久,都气喘吁吁,狼狈不已。
“这一枚戒指,”方和从口袋里拿出属于他的象征着主奴关系的戒指,“可以帮我戴上吗?”
许睿的手抓着被单,指尖发白:“只要我变得比你强,我是不是可以随时摘下来。”
“是的,那个时候我就随你处置。”方和笑了。
许睿伸出手,接过戒指,他看见这一枚戒指上刻着fh两个字母,是方和这个名字的缩写。
他把戒指缓缓套上了方和的无名指,他又多看了几眼这只手,遍布色素沉积的褐色伤口和一道道鞭痕。
他不禁想起贤志明的话。
方和再一次吻了他。
现在他是一个奴隶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方和的奴隶。
一个永远不会真正服从的奴隶。
这之后的两天,许睿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铺床。方和鞭打的地方都在后背以及臀部,他每天就只能趴着,偶尔能够坐起来,看点方和拿过来的书。
贤志明每天早上都过来,跟他东南西北的扯一大堆有的没的,倒是关于方和的事情他没再多说,每次许睿提起这个话题,贤志明就跟他摆手:“再被方和听到一次我就要被解雇了,我可不想失去这个一小时赚五千块的工作。”
方和每天都会过来,时间大约在晚上,他似乎很忙。许睿猜想他的工作都是在四楼做完的。
方和会给他上药,给他擦身,有时候监督他吃饭,照顾得无微不至到许睿以为他请了个认真工作的仆人。有时候方和就坐在旁边看书或者看手机,许睿在床上趴着趴在就睡着了。
第四天的时候,背上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奴隶守则背完了吗?”
“背完了。”
“明天我会抽查,背不出来会有惩罚,你今晚最好再背一背。”
许睿看着自己床上好几页纸的奴隶守则,这是这几天方和给他布置的任务,他背着这些冷冰冰的条款感觉回到了初中高中的日子。
方和拿起床头的药膏,命令道:“背部朝上趴在床上,我看看今天恢复得怎么样了。”
许睿把被子全部踢开,摆正了身子趴在床上,双手垫在脑袋下边。
方和的手轻轻触碰着许睿的背,光滑无暇的背部上,那个红色的x鞭痕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狰狞,但是当方和轻轻按压的时候许睿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方和说:“日常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明天你再休息一天,然后晚上九点到我的卧室来。”
许睿没有回应。
方和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脸,他又问:“你听到了吗?”
“是……”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到明天晚上你就不能随便说话了。”
许睿望了奴隶守则一眼,问道:“守则里边的那个……乳环……是一定要穿的吗?”
方和回答:“是的,挑一个合适的日子我会给你穿环。”
许睿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了,这一切方和看在眼里。
“下床,跟我来。”
许睿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子,尽量不牵扯到后背的肌肉,他缓慢的挪动步伐下了床,方和把他带到浴室,站在镜子面前。
“背对镜子跪下。”
许睿照做了,浴室的地板很凉。他按照契约里说的,臀部坐在脚后跟上,双手掌心朝上放在大腿上,头部低垂,看着方和的脚。
方和显然很满意他的听话,他摸了摸许睿的头作为奖赏。
“现在转过头去看镜子,看你的后背。”
许睿转身转得极为艰难,这个动作牵扯到了后背的伤,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往后看镜子,镜子里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跪在另一个衣冠完整的男人脚下,赤裸的男人的背部有几道不深不浅的暗红色鞭痕,其中颜色最深的一个x形状鞭痕从肩胛骨到腰下最为明显。
两道鞭痕,长度相同,角度恰好,堪称完美。仿佛是天生就长在那里的一样。
“这就是标记。它很漂亮,不是吗?”方和说到,“你是我的,我可以对你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无论是你的颈环、戒指、阴茎环、乳环或者像鞭痕一样的标记,只要我想,我可以用这些所有的东西来装饰你,随时随地提醒你你的身份。乳环只是需要做一些小动作才能戴在你身上的装饰物的一种罢了。”
许睿把头转回来,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他不是变态,他无法理解这些变态东西的所谓“装饰”的“美”。
在浴室,方和帮他把身子擦干净了,又牵着他回到床上去。
“睡吧。”
方和仔细的掩好了被子角,关上了房间的灯,打开床头灯。
暖色的灯光把方和的五官照得更加柔和。许睿趴在床上看着他,忽然想到还在国内上学的时候,也会这么细心照料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叫做姚文彬,名媛出身,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她是那么一个优雅的女人,从小到大,许睿从没见过她真正发脾气。
她很爱许诚和他自己,记得那个时候上高中,父母决定大学再送他出国读书。家庭条件极为优渥的他根本没有高考的压力,但临考前,姚文彬依旧每天亲自下厨,每天睡前都会到他的卧室来道一声晚安,关掉房间的灯,打开一个暖色的小床头灯。
许睿怕黑。
哪怕是在白天,他都喜欢给窗帘拉开一条缝,让阳光撒进来。
他是怎知道他睡觉要开床头灯的?
“看我做什么?”方和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诧异道。
“没什么。”许睿扭过头。
对啊,房间里装着监控器,他晚上看一看就知道了。
“早点休息。”方和摸了摸许睿的头,说到,“晚安。”
许睿没有回应。他的母亲也喜欢跟他道晚安,他一直觉得“晚安”这两个蕴含了很多情感,字应该对重要的人说。
方和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贤志明准时出现,现在是贤志明对于许睿来说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收音机,已经脱离了社会两周的他根本不知道这半个多月里外边都发生了什么。
方和似乎也没有想让他知道的意思。
贤志明大概还是个好人,接触这几天许睿确定了这一点。他性子直,有事说事,不憋着,听他说话也是个畅快人。
“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五天了吧?再躺下去肌肉都要枯萎了。少惹点事,你要是开始健身训练了还来躺床这茬,半个月训练都白练了。”贤志明鄙夷的瞅着许睿全身上下没一点肌肉的白切鸡身材,又抬起手臂展现了一下自己的大臂肌肉线条,“这才叫男人,知道不?活该反抗不过方和那小子,你看看你,我靠,可以出演岛国动作片里在下边那个了。”
许睿把嘴里的鸡蛋咽了下去,犹豫着开口:“我明天就可以开始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跟贤志明谈论囚禁以外的其他话题。
“那好啊!我明天带你的运动服来,妈的,我要去找方和报销……”
“那个……”
“有屁快放。”贤志明真是有点受不了许睿说话吞吞吐吐的。
“要怎么样才能迅速增强身体力量?”许睿认真的问道,双眼直视贤志明,上半身坐得直直的。
贤志明眯了眯眼:“我看你和前几天有点不对劲……你想干嘛啊?”
“方和说,只要我有一天能够比他强,他就任我处置。”
贤志明耸了耸肩:“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sub想成为他的奴隶。”
“我不是被虐狂!”
“okok……”贤志明说,“短时间增强身体素质只能吃激素,但那是外强中干,屁用没有。身体素质都是练出来的,你底子不怎么养,最少过半年才能看。至于你说的要比方和强……”
“我今年二十八岁,这二十八年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恐怖的人。不是简简单单力量上比他强就能打败他的,”贤志明摊手,“他强大的原因还有很多,比如说意志力,还有……”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脑子。”
“你是说智商?”许睿问道。
贤志明点点头:“你可别在这方面小瞧他,这栋豪宅、他现在的地位,全都是他靠自己挣来的。”
“他做了什么?”
“他不让我说啊……”贤志明摊手,“反正他其实忙得要死的,为了你,我怀疑他用的是带薪的年假,不然我可不信他能请下半个月的假期来。即使放假,他也要在楼上处理一堆文件。”
许睿低下头来,他从方和和贤志明那里了解得越多,就越是好奇为什么被绑架的非得是自己。不仅被绑架,还被上了,还被逼着成为一段恶心的主奴关系里的奴隶,以及所有这半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怪事,这个未解之谜都像一个沉重的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口,让他无法喘息。
更可怕的是,他觉得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一点点真相,只有他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蒙的死死的。
等到一年后方和主动告诉他?做梦,一年太长他又不是受虐狂,他可受不住。
他暗自捏紧了拳头,他不仅仅要打败方和,还要自己调查出所有真相。
晚上的时间很快来临,六点的时候他到浴室洗了个澡,被方和揍出来的擦伤都好得差不多了,终于可以碰水了。许睿洗完后穿上衣服,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给自己灌了肠,好久没有承受灌肠的腹胀感,清洗干净结束的时候他虚脱得几乎要趴下。
许睿拿起润滑剂,涂抹在手指上,忍着不适感把自己的后穴润滑。
他最后默背了一遍奴隶守则,六点五十五准备上楼的时候,接到了方和的内线电话:“到办公室来,电梯出门左走尽头的那个房间。”
许睿推开了门,他还记得路。这一次他偷偷的观察装在墙角的监视探头,在心底默默记下了探头的位置。
坐电梯到了四楼,许睿敲了敲门,方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许睿应声开门走进去,办公室中间是一个很宽敞的木制方台,上边有用书立架得工工整整的各种资料文件和一台电脑,房间很大,右边是高大的书架,似乎有文件也有书籍;左边是一黑色皮质沙发床。
“今天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没做完,所以就在这里开始吧。”方和坐在电脑后边,戴了一副金色细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他抬头看了一眼许睿,“把衣服脱掉放在沙发上,爬到我身边跪着。”
许睿抿了抿唇,反正方和早就把他的身子看遍了,也不矫情,脱了衣服放在沙发上,就手脚并用的趴到方和身边。厚厚的地毯很软,膝盖和手并没有觉得太多不舒服。
他跪在方和腿边,臀部靠在脚后跟上,双手手心朝上放在膝盖上,目光朝下。标准的服从姿势。
方和一直在敲键盘,“啪啦啪啦”的打字声此起彼伏。他的注意力似乎全都放在了电脑屏幕上,时不时伸手,像是爱抚一只小狗一样揉揉许睿的头发,摸摸他的下巴。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和都没有下一步的命令,许睿赤裸着身子跪在那里也不觉得冷,就是下半身血液不循环有些麻痹。他胡思乱想了一会,等到思维都困倦了快要睡着了,方和按下了回车键敲下了最后一个字符。
方和呼出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他的奴隶。
“现在背面朝上,趴到我的腿上来背一遍奴隶守则,错一个字就打一次。”他环视桌面一周,拿起了一根数据线。
“现在背面朝上,趴到我的腿上来背一遍奴隶守则,错一个字就打一次。”
许睿的上半身趴在扶手椅的扶手上,白晃晃的臀部搁在方和眼前,这样羞耻的姿势即使已经做过一次了,但许睿还是无法适应,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更让他难堪的是,方和的手正放在他的臀部上色情的蹂躏抚摸,不断的分散着他的注意力。
“啪。”方和举起手毫不犹豫的用数据线在他的臀部抽了一下,许睿浑身一震,倒吸了一口气,差点就要喊叫出声。
“一个字都背不出来吗?那么有几个字就抽几下。”
许睿咽下一口口水,使劲唤起记忆,努力去忽略环境的变化,开口背出条例。
方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电子版,只要发现有一个错字就毫不留情的用数据线狠狠抽打那白皙的臀部,要是停顿的时间长也要抽,疼痛和担心被错的恐惧占据了许睿大部分思考的空间,方和越是抽他,他越是背不出来,逐渐的他的双臀一片红,甚至最敏感的后穴周围的皮肤也不放过。
“啪。”
“啊!……呜……”许睿就快要承受不住了,数据线作为惩罚工具,是那一种积累起来的疼,连续在同一个地方鞭打,第十鞭的痛感是第一鞭的三倍。
他紧紧扳着扶手的手都白了,身子约压越低,大腿几乎靠在了方和的腿上,他忍了很久才没有流出眼眶里的眼泪,但同时背诵的思绪也彻底断了。
“背不出来了吗?后面还有好长一段。”方和面无表情的滑动鼠标查看后边的内容,“前边背错的也有不少。”
你他妈你行你上啊!许睿在心里骂到,但表面上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他的臀部现在像是火烧着了一样的热。
“看你是第一次这么背诵,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方和说到,许睿刚刚要舒一口气的时候,他接着说到,“明天重新来过。”
许睿顿时气急了:“这根本不可能做到!要是没有数据线我肯定……啊!”他的臀部又被狠狠抽了一数据线,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说什么?”
许睿伸手想要触摸被打的地方,手在半空中被方和拦了下来。
“奴隶……奴隶做不到,主人。”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方和伸出手在许睿的臀部轻轻一拍,虽然动作并不粗暴,但是极为敏感疼痛的臀部将触感放大了十倍,又引来一声痛呼,“明天晚上七点,要是还是背不出来后天继续。”
“奴隶真的做不到!”许睿恨不得现在揍方和两拳头,但他没有办法,只能憋屈的服从。
方和没有理他,左手从他的后颈抚摸到后穴,伸出中指插了进去,他很满意的感受到湿润的内壁紧紧的依附挤压这他的手指。
“你润滑过了,很好。”
许睿喘着气,方和不给他争辩的机会,现在他又需要全神贯注的对付后穴里的手指。
方和没有进一步的指示了,也没有说话,甚至右手抓住了鼠标似乎在检查他刚才打的文件,左手却继续留在许睿的身体里旋转、戳刺,玩弄着后穴。
许睿呼吸全都乱了套,他身体微微颤抖,手指、脚尖不安分的轻轻挪动,太久没有东西插入的后穴已经紧如处子,两只手指已经算得上庞然大物。
两只手指在后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许睿难受得哼哼。方和带着金戒指的无名指按压在穴口,冰冰凉凉的金属质感仿佛在时刻提醒他现在玩弄他的人是谁。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许睿不明白方和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他必紧了嘴尽量不发出太多声音,但是时不时泄露出来的抽气声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还是很刺耳。
他强忍不适,想要侧头看看方和究竟在用电脑做些什么。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瞥过头去,眼角就要瞥到电脑屏幕的时候,一直在后穴里挖弄的两只手指忽然触碰到了一个地方。
“嗯啊……啊……”许睿浑身像是触电一样,快感热热的从小腹流淌出来。
“是这里吗?”方和显然注意到了许睿骤然改变的呻吟声,手指往刚才触碰到的地方戳刺。
“嗯啊啊……不是,嗯……别碰那里……”许睿的手用力的抓着椅子扶手,把头埋到了臂弯中间,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他舒服得连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熟悉的快感源源不断的从被戳刺的那个地方流淌出来,流淌经过全身,又聚到了身体下面前端。他羞耻的发现自己的阴茎有变硬的趋势,他不安的挪动双腿,不想被方和发现。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都没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方和不再看着电脑,他换成右手戳刺许睿敏感的那一点,左手从脚踝摸到了他的胯下,发现他的阴茎已经产生了变化。
“终于觉得舒服了吗?”
“没有……闭、闭嘴!”
“这是奴隶对主人该说的话吗?”方和眯了眯眼睛。他左手套弄着许睿的阴茎,右手在他的后穴处抽插,“你可以射,我允许你这一次。”
没过多久,许睿被指奸达到高潮。他全身都泛起了粉红色,呻吟着颤抖着射了出来,射在了方和的西裤上。
他居然……他居然……
耻辱啃噬着他的心。这一次和上一次被迫自慰射精不同,这一次是被手指进进出出后穴有了快感……
许睿咬着嘴唇,直到嘴唇咬破,一丝丝血腥味传到味蕾。
居然被玩弄后穴到射精?真他妈下贱!
“把你自己射出来的东西舔掉。”方和按着他的头,让他下了椅子,跪在自己脚下,让他的脸面对着他射在了他的裤子上的白色粘稠液体,“下次允许你射的时候,不能再搞脏我的衣服,不然你就不用再射了。”
许睿想要退缩,但是方和的手按着他的头,力气很大他动弹不得。僵持了一会,直到许睿觉得再推延两秒钟就会被惩罚,他闭上眼睛伸出了舌头,当舌头触碰到白色液体的时候,他的眼角溢出泪水,但坚强的没有脱离眼眶。
——一个奴隶,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方和居高临下的看着许睿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像一只舔自己皮毛的猫一样舔着自己大腿上的白色液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要调教这个心高气傲的许家少爷,第一步,就是要打碎所有的自尊。
方和抄起数据线再在他臀部狠狠抽了两下,说到:“下次听到命令的时候不能有一点犹豫,明白吗?”
“是……”
“现在趴到沙发上去,把你的臀部翘出来。”
许睿从方和的腿上下来,双腿发软,几乎就要站不住。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跟前,双手撑住沙发靠背处,双腿跪在坐垫上。
现在这个场景简直就像是岛国gv里的受一样。
许睿闭上了眼睛,他的眼睛在刚才被抽打的之后就已经露出了生理性泪水,湿湿的,眼睫毛粘在上边有些难受。
许睿面对着墙壁,什么都看不到,过了不就,他就听到办公室里回响起了敲键盘的声音。
方和又在工作了,把自己晾在一边。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许睿双腿都酸麻了,还好这个沙发足够软,没有对膝盖造成太大伤害。刚刚被狠狠抽打过的火热的臀部似乎也在空气静谧的流动下降了温。
许睿迷迷糊糊想了很多东西。
想到毕业的美国的大学校园,想到枯燥的金融学课本,想到他以前不好好上课,天天混迹在美国夜店里泡美国妞的夜晚。
他身边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什么正经人。他也不是处男,有过好几个女朋友,美国人都比较开放,也上过几次床。他是不知道自己技术到底怎么样,不过看她们似乎都还听爽。
然而他一回国,还没见到爸妈就被人绑了。现在……谁又想得到他也变成了在下面那个?变成一个奴隶,就在刚才,还被一个男人玩后穴玩到射精?
“啪。”许睿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扇了一掌,敲键盘的声音停下了,方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太久不使用你的这里了,不想自己疼就放松。”
没有前戏,一个炽热的物体抵在了穴口。
许睿冷汗直流,他颤抖着身子,压根没法放松下来。
方和也不再多等一分钟,阴茎前段被穴容纳之后,一个挺身就直接捅到最深处。
“啊!……”许睿的喘息声带点哭腔。
这是方和第三次操他,前两次是强迫,这一次是自己挺着撅着屁股给他操。
虽然方和的尺寸不小,但后穴已经基本适应了被东西塞入了,这也给许睿带来了莫大的打击。
“放松。”方和的手抓起许睿的头发,“没有听见吗?”
“我……我做不到……”
“那你就受着吧。”方和的手扶住许睿的腰开始抽插起来,每一次都使足了劲往穴的深处冲,每一次都戳中许睿前列腺的位置。
很久没有使用的后穴甚至有一点过分的紧致,被抽红了的臀部带来视觉上的冲击力。一时半会,办公室就只剩下方和的喘气声和许睿浓厚的呻吟声。
“嗯嗯……啊……我、我不行了……”被使用的过程中节节攀升的快感让许睿舒服到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他感受到自己好像又有要射的欲望。
方和最后快速而猛烈的抽插了十几下,最后射在了许睿里边。
他丝毫不顾虑许睿的快感,把阴茎拔了出来。
“没有人允许你射,”方和最后用力捏了许睿的臀部一把,“把屁股里的东西夹紧了。”
方和使用许睿的身体发泄完之后,命令许睿面对墙站好,自己到旁边浴室冲澡。
浴室连接着办公室,隐隐约约传来水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许睿身体和心都很疲惫,即使已经开始习惯这一切,但是他不认为这一切他可以完全接受。
水花声持续的时候,他动了。
他蹑手蹑脚的从墙边溜到办公桌旁边,精神高度紧绷。他翻阅桌子上的各种纸质文件,基本上都是各种合同的拟订条款。
方氏集团?
许睿皱起了眉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集团的名字。
桌上的两份拟订条款一份是关于网络支付的,一份是餐饮行业的,两个没有交织的产业的内容,方氏集团的业务领域这么宽的吗?
许睿离国好几年,这几年里也从来没怎么关注过国内新闻。在他的印象里应该是许家一家独大,跨越好几个产业领域,几乎都做得有声有色。
按照贤志明的说法和被绑架的推断,这个方氏集团规模似乎可以和许家相媲美了,怎么会没有听说过?
许睿小心翼翼把文件放回原处,他把目标转移到了电脑上,电脑是屏保状态,他轻轻移动鼠标,屏幕显示要输入密码。
就在这时,水声停了。
许睿连忙溜回墙角,他的心砰砰砰直跳,方和在这个屋子里几乎无所不知,不要被他发现才好。
五分钟后,方和出来了。
他换了一套衣服,衬衫扎进裤子里扎的整整齐齐。他走到许睿身后,捏了一把他滚烫的屁股。
“精液没有流出来,很好。”
许睿忽然想起那个电脑,万一方和看到电脑屏幕亮着的不是屏保而是输密码的界面,那就……
他不敢犯错了,橡胶鞭子亲吻皮肤的感觉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方和似乎有转头走向办公桌继续工作的意思,就在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情急之下,许睿回头抓住了他的衣袖。
方和挑起一根眉毛,看着许睿抓住自己衣袖的手:“不敢置信,我让你动了吗?”
“没、没有……”许睿收回手,能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
“解释一下你的行为?”
许睿脑子发热,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我、我有话想对你……对主人说。”
“可以允许,说吧。”
“我……我有点头晕,眼前发黑……可能是低血糖……我可以吃点东西吗?”许睿顿了一下,补充道,“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方和皱眉:“你没有吃晚餐吗?”
“我、我吃了……”
“跪下。”
许睿身子晃了晃,跪在了方和脚下。
“你在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
许睿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方和:“我没有!我真的有低血糖……”
方和皱了皱眉头,他弯下腰,用手抚摸许睿的脸。许睿没有躲开,他内心现在只祈祷着方和的屏保时间设在了十分钟以内,要是被发现偷看电脑,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别墅。
“或许……你的调教计划里应该再一个课程叫做演技。”方和笑了,“很不错,很有迷惑性,但是还不够。”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面前,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一抬头,就看到了电脑屏幕。
许睿深深的吸气,祈祷着。
方和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离开办公桌,把巧克力放在许睿面前,说到:“吃吧。吃完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许睿撕开其中一块巧克力的包装袋,把巧克力放进嘴里囫囵吞枣的吃掉。他发现嘴里弥漫的不是甜味,而是接近纯可可的苦味。
他舒展开包装纸,是纯度达百分之八十五的黑巧克力。
这个人平时喜欢吃这么苦的东西吗?
方和走到沙发上坐下,向许睿招了招手:“到这边来。”
许睿把包装纸撺在手里,顺从的走到方和脚边跪着,目光朝着地板。
“你是几乎每天都要被调教的,每一次调教后都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称它为‘反思’的时间。”方和的手揉着许睿的头,像是揉着一只大型犬,“在这半小时里,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会听着,或者有时候我会问你。三十分钟里的时间,无论你说什么,你都不会受罚。”
方和用手挑起许睿的下巴,俯下身子,用双唇含住了他的唇,只是轻轻一下便分开了。“如果这一天你的表现良好,你会获得一个吻。这是今天的奖励。”
许睿眼睛里浮现出不屑,但这似乎代表着方和确实不知道他翻了文件碰了电脑的事情,他心里窃喜,同时还有一些方和也不过如此的感叹。
“那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睿眼珠子转了转,缓缓开口:“刚才我确实没有低血糖……”他抬头看了一眼方和,方和毫无反应,他继续说下去,“我只是觉得有些……难受。”然后他不吱声了。
方和问:“难受什么?”
“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你的同意,而你对我有绝对的命令的权利,我什么事情都要按照你说的做,即使我不想。”许睿说,“……即使我不想被你干。我讨厌肛交,我他妈是直的。”
“这和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私自抓住了我的衣袖有什么关系吗?”
许睿沉默了一会:“抓住你的衣袖只是偶然,实际上我会做出任何一种违背命令的没有经过你同意的事情,我抗拒这种言听计从的感觉。”
“还有什么?”
许睿沉默了一会,方和似乎打算默默听他说完。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他们两个,第一次没有恶言相对,没有侮辱谩骂,没有锁链,也没有性虐道具,除了他现在是跪着的,两个人似乎像是朋友之间的倾诉。
编造的差强人意的谎言似乎也打开了话匣子,许睿不假思索道:
“这就叫做主奴关系是吗?性玩具、性奴隶、还是什么东西,没有思维,只要听得懂人话,能够执行命令就可以了。这一年里你是想要我成为这种东西吗?为了你变态的性癖好,把我关押在这里一年就是做这种恶心的事情?”
空气寂静了一会。
“还有吗?”方和问道。
“没有了。”许睿干脆的回答到,“再往后就是骂娘了。”
方和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用手握空拳放在嘴边,似乎都有笑出声来。许睿抬头诧异的看着他,他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些,小东西。”方和拍了拍自己的腿,“上来。”
“你不是说不会惩罚……”
方和眉头一挑:“我说要惩罚你了?”
许睿实在不知道这个“上来”要怎么上来,直到方和一把搂过他的身子,让他跪坐在方和双腿上。
“你是一个奴隶,你必须服从,必须听命令,不管是你喜欢的或者是不喜欢的,你都得做。”
许睿被他搂得莫名其妙,方和身上的古龙水味蹿进了他的鼻子,他不由得想到被绑架来的第一天。
“你永远不会被禁锢思想。以后你会明白的。”
方和看着监视器里的许睿乖乖的穿过回廊,走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房间里。
他目光深邃,视线转向另一个电脑屏幕。
没有屏保,屏幕大亮着,屏幕中央输入密码的光标一闪一闪的跳动。
一周后。
早晨不到六点,天已经亮了,许睿躺在床上,意识已经尚且醒来,但是他依旧闭着眼睛等待着闹钟响的那一刻。
每天只有这一点时候,他仿佛是自由的,六点之前,他可以选择醒来,可以选择继续躺着,六点的铃声一响,每天的生活都是被安排好的。
又是一周,生物钟都调整好了。
“铃铃铃……”
许睿起床关了闹钟,靠在床头往窗外看去。
远处绿色的山折射出金色的光芒,鸟儿在树枝上跳动,引得枝头一阵乱颤。
如果能够变成一只鸟……
许睿勉强牵扯了一下嘴角,不再多想,下了床穿好运动服,往浴室去准备早餐的清洗工作。
“哟,来啦?”贤志明一大早的就在泳池旁边的躺椅上躺着了,他瞧了许睿一眼,“不错嘛,训练了一周出点效果了。”
许睿只穿了一条泳裤,原本白切鸡的身材上隐隐约约有了些肌肉的起伏,但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到两周前留下的鞭痕。
“好好练,以后把方和给我打趴下。”贤志明说,“你现在有的是机会,以前我和他一个健身房的时候,他锻炼得比我都勤奋,现在一周才去一次。”
“为什么?”
“忙死了,他。”贤志明哼了一声,“为了他自己的商业帝国,为了变强。”
许睿没有再说话,他一头扎进水里,哗啦啦的水溅了贤志明半身。
“我擦!臭小子!”贤志明的汗衫湿了一半,气急败坏的在岸上骂骂咧咧。
许睿在水里游的畅快,憋笑着呛了几口水。
瞧,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环境,学会苦中作乐了。
今天贤志明调整了一下他的游泳姿势,并且给他立了个小目标,连续游两个来回。
许睿以前会游泳,只是身子弱,实在没什么体力,半个来回都累得趴在岸边喘气。现在好说好歹一个来回已经能够游下来了。
游泳的时候可以想很多事情,而且脑子会很清晰。
他在想方和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喜欢瘦弱的奴隶。”
是这样吗?
例行的运动结束后,许睿提前十五分钟站在了方和房间门口。
他把手里的早餐和报纸放在了地上,然后抬眼往摄像头的地方望去。
一周了,他已经把这里的摄像头摸得清清楚楚。
今天早上的这个十五分钟时间,他必须好好利用起来,最好能够再次溜进方和的办公室找到些有用的线索,如果能够找到一部电话或者手机那是再好不过。
他顺着墙角,偷偷摸摸的往办公室前进。
这个别墅里,除了他和方和,还是有其他人的,比如做饭的厨师和送饭的佣人,但许睿几乎或者就没有见过他们几次,他们似乎只会在特定的时间里,比如送饭或者例行的清扫时间里才会出现。
即使他觉得这个时间里不会有人出现,但他还是必须保持警惕。
办公室的门近在眼前,但是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门口。
许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巾,上面还贴着两段他偷来的透明胶,他躲在摄像头的下方,那是一个死角,他踩在墙角的一小节装饰用的大约二十厘米高的瓷砖上,飞快的把纸巾往摄像头上,一蒙,一贴,大功告成。
他回到门口,压下门把手,果然!办公室没有锁门!
“卡啦。”保险丝打开的声音。
一个冰冷的金属顶在了许睿的后脑勺上。
“哦宝贝,我等你一周了。”
“让我看看……现在是八点十九分,宝贝你应该在老板的床上,而不是这里。你是走错路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回去呢?”说话的人阴阳怪气的,语调微微上扬。
许睿怔住了,他刚才明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他缓缓转过身去,他看见一个高大外国人身高将近一米九,皮肤白皙,一头长长的金发被搓成了脏辫,高高的绑在脑后。
“……你是谁?”
外国男人挑起一根眉毛,握住手枪的手一撤,手枪转了个圈儿被他放回了腰上的皮套里。
“我叫查尔斯,老板的保镖。虽然他总是喜欢甩掉我自己跑出去。”查尔斯的中文带着一股浓浓的美式英语的腔调,“you,该不会以为,这间屋子看不见多少人,就真的没有人了吧?andthis”
查尔斯伸手一捞,把监控上蒙着的纸巾拽了下来。
“真是有意思,中国的电影教你的吗?”
许睿瞪着他,不说话。
“走吧,希望你可怜的屁股不会被打到开花。”查尔斯有力强壮的手拽住许睿的肩膀往前一推,许睿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他默不作声的往方和的卧室走去。
到了门口,查尔斯示意许睿端好他的餐盘,然后他敲了门。
出乎预料的,里边传来了声音,“谁?”
“是我,查尔斯。”
“进来。”
门开了,方和坐在床头,向查尔斯投去询问的目光,还没等查尔斯说话,他就看见了站在查尔斯身后低着头的许睿。
“发生什么事了?”
“他想进办公室,被我逮着了。”
“你怎么会守在办公室门口?”
“我的上帝,自从这小子来了之后我就被你丢在了监控室,你呆在这里一个月了我就看了一个月的监控器。”查尔斯激动的说到,“我的眼前几十个小屏幕,眼睛都快变成万花筒了。他在上周翻了你的文件,动了你的电脑,我就猜到会有今天。”
他最后小声嘟囔道:“对,呆在这里一个月了,唯一一次晚上出去还把我甩掉了。”
“谢谢你,查尔斯,以后监控室还需要你的帮忙。”方和对他微微笑道,“我觉得许睿现在还不能习惯在普通人面前只穿一件长衬衫。”
“天天看都腻了……”查尔斯翻了个白眼,“ok,ok,我回监控室。”大个子说完后走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许睿端着餐盘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心砰砰的跳着,等着方和下一步的命令,百分之八十他又要疼了。
“愣着干什么,我失去了早餐叫醒服务,现在还要失去我的早餐?”
许睿走到床前,恭敬的把早餐递给方和。
方和吃完早餐后,按照日常给了许睿的臀部三十拍子。许睿趴在他的腿上,此时正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
“你在怕吗,小家伙,怕我打你?”
“……”许睿没有做声。
方和说到:“世界上还有很多种惩罚方式,不仅仅是鞭打。下床跟我来。”
方和下床后,推开一间连着卧室的门,那是一件衣帽间,大概有四五十平方米,整整齐齐的摆着数件西装或者大衣。
“我今天要工作,没什么时间。”方和说,“我想你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有一柜子的衬衫,今天一整天你给我全部把它熨平,傍晚我会抽查。”他把一个皮质镣铐铐在了许睿脚踝上,另一端拷在了立式衣柜的柜角,能够活动的铁链只有四米长。
“我希望你能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思考你该怎么做事。”
衣帽间的门关上了。
许睿在原地站了挺久,最后盘腿坐在了地毯上。
查尔斯……方和的保镖,还有监控室。
他果然还是太轻敌了,这个屋子里到底还有些什么人,都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他都要尽快找到机会搞清楚才行。
想到这里,许睿抬起头仔仔细细的扫视了一遍天花板,这里似乎没有摄像头。方和应该不会在自己卧室里安装摄像头。
这里是盲区。
思及此,许睿站了起来,从角落里搬出熨衣板和机器,打开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衣柜。
方和的衣服是真的多,都整整齐齐的用衣架挂着,一些不常穿的甚至还罩上了防尘罩。光是白色的衬衫就有五件不同款式的,按照款式和颜色分门别类的放着。
“这数量都快赶上许诚的了……”许睿翻了个白眼,这些人都是花钱不眨眼的,看到喜欢的就买,还毫无节制,最终塞了好几个衣柜。
衣服其实根本没有熨的必要,白白净净一条褶皱没有。许睿还是一件一件的拿出来,铺好在熨衣板上仔仔细细的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