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按照先皇以及□□朝史考量,这图贺兰朵是索多罗部的圣女,也就是西漠最强部落的公主。臣妾查了史书也问了礼部关于西漠部族的繁文缛节,发现圣女的地位高于部族的公主或者王妃。所以迎娶之礼也应更加隆重。”
“那是自然。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
皇后想了想,“这个索多罗老王建敏特的王妃是十一皇帝玉康的一母胞姐。她的地位在部族中举足轻重。”
“无需多虑,她出嫁之时,老王建敏特都六十有余了,图尔特巴兄妹也不是她所生。她忙着制衡内部势力保命还来不及。朕是在想出使大臣由谁来做比较好。皇后的意思呢。”
皇后有些犹豫,“陛下现存的弟兄亲王们,玉康要有所避讳,玉诚又人在陇裕,来回路程舟车劳顿。至于……”说着就扭头看到正在看奏折的玉蓉,这个人该不该说呢。
皇帝笑道,“你奏折看得怎么样了。说来听听。”
玉蓉正襟微跪,回禀道,“陛下,御前行走司徒静敏和燕山玉回报,青州不二教众已经尽数杀光,连坐九族而灭之。重要党羽的人头当街悬挂数日,百姓诚惶诚恐再不敢捐钱入邪教。其中匪首薛朝义被活捉,不日被押解回京受凌迟之刑。还有……”
“说来”
“燕山玉在匪首养伤的农家里搜出一副画作,看笔迹是余世存的。”
“哦?画的什么?”
玉蓉马上叩首,一脸贴地极为恭敬,“是罪臣的小像。”
皇帝忽然来了兴趣,“既是太傅手笔,理应收藏。只是朕近日国事繁忙还准备与西漠索多罗部联姻事项。实在无力抽身。至于给常琴燕山玉等接风洗尘以及当众处死薛朝义,还需要玉蓉亲力亲为为朕解忧啊。”
“罪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呵呵一笑,拉过皇后的手,“皇后你看,朕这兄长越来越像个臣子了。”
皇后点头不语。
“罪臣不敢。只愿为陛下孝犬马之力。”
皇帝又笑着,“看着像臣子,其实是朕的解语花呀。他之所能,皇后有不及之处。”
“臣妾惶恐,有负圣恩。”
皇帝笑意渐浓,附耳嬉闹,“皇后何须惶恐,只要为朕诞下太子便好,其余事情让这些个奴才操心去。”他将手欲伸进皇后朝服内,却被她羞涩挡住。眼神不停的往下瞟去。
皇帝笑道,“都不是外人。这样吧,学了王道多年,玉蓉也该为朕和皇后分忧。刚刚所议之事交由你去拟分奏疏来。朕在端详抉择。去吧,外面书房有个朕平日小憩的地方,今晚就眠在此处,明早一同办公。”
“罪臣遵旨,罪臣告退。”
帝后二人就于勤政殿里颠鸾倒凤,玉蓉反复拟写奏疏,听得内间儿动静,他面色潮红,心里的五味瓶碎了一地。酸甜苦辣不知何种滋味,躺在他平日小憩的地方,两手攥的生疼,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日听到里间的起身动静后,玉蓉马上起身,梳洗利落。接过昭赐手中的水盆,低着头恭敬的递过去。
皇后还在床铺上尚未醒来,皇帝赶忙将被子盖好。让他将水盆端出去,两人蹑手蹑脚,轻轻走到外间。
皇帝扭头看过去,莞尔一笑,“你这黑眼圈大煞风情,确有些我见犹怜了。只是你这发髻,怎么从来都不如朕的齐整。”
玉蓉谨慎道,“臣,手笨。”
皇后初醒,见身边空空,她知道皇帝向来是勤政之人,自律性极强。转念想起昨晚,他还睡在外间,皇帝的动作之大,对于老夫老妻来说,皇后依旧红了脸。
起身穿好朝服,漱了口招呼桃林进来梳洗打扮。半晌才好,于是赶紧出去外间,见到君臣二人,一坐一站。
坐着的那个神情抑郁,闭着双眼,并不看向铜镜。站着那个以堂堂帝王之躯,正笨手笨脚的给人束髻戴冠。
皇帝在起居饮食上不是个讲究细致的人,手脚慌乱间,常常扯断玉蓉的头发,那人也不喊疼,双手用力的摁在腿上,肩脊挺的僵直。微微挑动的眉毛和紧咬的下唇预示着忍耐的极限。
桃林又没忍住,扑哧的笑了出来。皇后也笑起来。
皇帝被笑的心虚,赶紧把那人扳过身来仔细看,“这不挺好的,朕这手艺还可以。”
皇后掩唇笑道,“皇帝何时有过这个手艺了,平日不是臣妾就是昭赐给你束,你看都把人家的发髻束歪了,还有诸多碎发,冠和发钗是肯定带不上了。”
皇帝放弃了给他束发,自嘲道,“朕都束不好自己的,这方面确实我兄弟二人都没天分。不过朕怎么也比他束的好。是吧桃林。”
“回禀陛下,确实如此。”
听了桃林和皇帝的话,那个人的嘴角动了动。
“行了行了,这些事还是女子来的细致些。桃林你是本宫身边束发最好的,去给昭仪束发。”说着也把一头散发的皇帝摁到桌边,从怀中掏出一把玉梳,“陛下这边还是由臣妾来吧。”
皇帝抬手一档,笑答“朕还没让桃林束过呢,既然她手艺最好,朕倒想见识见识。”说着又拍了拍皇后的手,“烦劳皇后去那边给他束好戴冠。”
“奴婢遵命。”桃林熟练的拿起梳子开始为皇帝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