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财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把它卖了。”
陈珞闻言冷笑一声:“你说什么?”
我自觉没什么理亏的地方,便挺直了腰杆道:“我说,这东西我不要了,你喜欢,便留……你做什么?你不要再过来了……”
说话间,陈珞忽然向我逼近,直到我们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他却还在往前走,我只好往后退。
可是,后面便是书桌,我很快便退无可退,然而他还在逼近。
我的身体被迫后仰,背脊几乎贴到书桌上,而我身上那个欺负我的人,他还在阴测测地笑着。
那笑在我的眼里,和地狱魔鬼的笑也没有甚么差别了。
“陈珞,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心里陡然升上来一阵屈辱之感,我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他玩弄揉捏。
陈珞的语气依旧温和平缓,却暗含威胁,他说:“你要是不要?”
“我……要。”我终于还是低头了。
书房是他的地盘,而且,他又精通武功,我在这里跟他硬刚,吃亏的只会是我。
我将他手里的画卷拿过,他才从我的身上起来,结束了这一场酷刑。
此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壮大金玉阁,壮大属于我自己的势力。我要足够强大,才能不像刚才那样,被人迫着做我不想做的事。
***
这日之后,我便不怎么想应付陈珞了,和他相处的时候,如非万不得已,我尽量都避免和他说话。
那日的事情,我初初百思不得其解,陈珞为什么一定要我收下那幅画,虽然是她曾经送给我的,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啊?后来才算回过味来,他并不是在乎那幅画,他只是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过了两日,外祖母与我道:“小夫妻吵架拌嘴也是常事,你们是要相携走过一辈子的人,哪能没点磕磕碰碰?夫妻没有隔夜仇,珞儿明日便要赴京城备考会试了,这一路上吃的穿的用的,你这做媳妇的,也该替他把把关。”
我:“……”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就连外祖母都瞧出来我和陈珞有了嫌隙?
还有,陈珞怎么可能会……入京城备考会试呢?他分明说过不想走仕途,还是说,他是借了这个名义,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反正我是不信他是去上京赶考的。
当晚,我让清浅替陈珞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裳和御寒的大氅,整出来一个包裹,我便拎着那个青布包裹,到书房找陈珞去了。
魏紫见是我,自然不会阻拦。
我一踏进书房,便想起了前些天那些不好的回忆,我握了握拳,又松开,告诫自己,苏宝贵,你得忍,你现在还没有和他抗衡的能力。
陈珞见我来,停下了原本在做的事,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惊讶我来这里这件事。
我将那个包裹拎到书桌上,低声道:“祖母让我替你准备的行李。”
“夫人费心了。”
我不耐烦听他的客套话,既然目的已达到,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我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却又回过身来,看着陈珞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无意为官?可你现在却要进京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