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达到眼底。
这样的人,比那种情绪外露的人,难缠多了。
我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
闾丘墨带着我们到了一处房屋前,屋门口守着一个青衣小童,小童看上去十岁左右,和当初从马车上下来和我们交涉的小童作同样的打扮。
小童遥遥对我们一行行了一礼,把屋门打开,然后便规矩地候在门口了。
甫一进入屋内,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寺里常年熏的檀香的味道。
等我们都进了屋,小童便把门合上了。
我心下有些不安,只有在看到身旁的阿墨的时候,才稍微有了一点底气。
阿墨的功夫我还是有信心的,情况万一生变,有他在,我也不至于只能束手就擒。
进屋后,闾丘墨便坐到了主位上,还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我,他语调温和地解说道:“这是在下从瑞国带来的雪针茶,苏姑娘,尝尝看?”
我接过茶杯,却没有喝。
“我人都已经在这里了,闾丘公子便不必再跟我打哑谜了吧?”
闾丘墨没有理会我的话,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忽然道:“苏姑娘原也算是一代佳人,为何要用面具将你的容貌遮掩起来呢?”
我:“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只是不想告诉你。”
“苏姑娘果然有个性,实不相瞒,这茶里下了剧毒,有人托了我取你的性命。”
我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还是勉力稳了下来。
然后,我听到一声拔剑出鞘的声音,很快,阿墨的长剑便指着闾丘墨的咽喉了。
闾丘墨分明命在旦夕,但他看上去却毫不在意,他还语气很悠闲地道:“苏姑娘,你知道我为何要亲自带你来这里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闾丘墨忽而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这是我头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如此强烈的情绪表达。
然后,我看着他那仿佛淬了毒汁的嘴唇一张一合,他的语速极慢,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着:“因为,你自己走过来,比把你打晕了再弄过来,要省事得多。”
“你很有自信。”
他凭什么以为,在这屋里只有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他能奈何得了我?
难道这个闾丘墨的功夫能比得过阿墨?这点我是不信的。
但,很快,我便知晓了答案。
阿墨执剑的手晃了晃,他勉力稳住。我看到他的额上沁出的冷汗,心急地问道:“你怎么了?”
阿墨摇了摇头,看上去情况很不好。
怎么会忽然这样?联想到闾丘墨一直是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不禁猜测,他是不是给阿墨下了药?
可是如果是下药,总要下到阿墨的身上吧,这一路哪有人有机会近阿墨的身?
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想到了一事,有一种情况,可以不必近阿墨的身就能对他下药……
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阿墨,这熏香有问题,你注意些别吸进去了。”
甫一进屋,我便闻到了一股檀香味,如今想来,也许是为了掩饰什么。
“聪明,不过,怕是有些晚了。”闾丘墨幽幽地道。
他刚说完,阿墨手里的长剑忽然支撑不住地掉了下来,几乎与此同时,他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闾丘墨道:“这是十香软筋散,愈是动用内力,发作得也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