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是,珍珠召唤阿墨的时候,他不在月华轩,而是在附近的地方。
等两人踏上小亭之后,我看向阿墨直接问道:“是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阿墨道:“二小姐那边,除了和她的贴身护卫有些过从甚密之外,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昨晚二小姐又与她那贴身护卫密谈,那护卫功夫不比我差多少,因此我不敢离得太近,只远远地听着,依稀听到他们谈及了小姐的名字,方才我见那护卫蒙面出门,担心他对小姐不利,便过来给小姐报个信,刚好在路上遇到珍珠姑娘,便跟着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阿墨对我抱了抱拳,没有说话。
我将此间的情况同阿墨说了一遍,他越听,眉蹙得越深。
“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我笑了笑:“想让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
***
微风中,我与珍珠一起伏倒在石桌上装死。
我脑海中一片清明。若是珍珠没有识破茶水里的阴谋,我喝下了茶水,吃下了赵绫蓉做的水晶糕,那么此时此刻,小亭里也应该是现在这番场景。
唯一不同的是,如今暗处还潜伏着个阿墨。
自从与阿墨商定好这个计策之后,我和珍珠便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了。不能动,不能说话,因为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被人观察着。若是叫那入瓮之人看破绽,可能我们的‘瓮’就白准备了。
等君入瓮的这段时间,非同一般地难捱,但最终还是没有白熬。
我们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在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要僵掉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了身后细微的,脚步朝我这边挪近的声音。
我屏住了呼吸,努力压下心头的紧张。
然后,我听到一声利器破空的声音,以及一声闷哼。
我迅速拉着旁边的珍珠起身避开,然后,在我们走开不久,便有一个如山的黑影朝我们原本所在的位置倒了下来。
黑衣人的后背上插着一只匕首,匕首四周的衣料泅湿了一大片,因是黑色的衣料,倒是不太明显。
阿墨从外面跳进亭子里,将黑衣人后背上的匕首拔了出来,黑衣人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
“珍珠,你过来看看,他死了没。”在座只有珍珠是大夫,我便招呼珍珠过去替黑衣人诊治一下。
我打心眼里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去,那样,线索就又断了。
先前我与阿墨说好,我与珍珠在亭子里装作中计昏迷的样子,引那幕后之人前来,他躲在暗处伺机而出,制服来人。既然对方要给我来阴的,那我便来一出以牙还牙,阴回去。
我的目的还是想要捉活的,毕竟我还想知道我到底是与人结了什么深仇大怨了,还是碍了谁的路了,要被这么三番两次的暗算。
没想到阿墨一出手就是杀招。
但他毕竟也是为了保护我,我还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到为此而责怪他。
珍珠先是查看了黑衣人后背的伤口,之后,她欲要将那人翻过来,阿墨见状主动过去帮忙,很快便将黑衣人仰面翻转了过来。
“谢谢黑块头。”珍珠道过谢后,将黑衣人蒙面的面纱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尚算俊朗的面孔。
然后,珍珠伸手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又翻开他的眼白看了看,最后,才转向我道:“只是昏过去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没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