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昔日的‘太|子党’也十分低调,低调到都让人产生了朝堂上已经没有太|子党的错觉了。
王上总共就那么两个子嗣,此消彼长,太|子党衰落,相应的,这几年惠王党自然就壮大了。惠王也日益膨胀,不把太子之渊放在眼里,但很显然惠王是轻敌了。
这一次联名上书,很明显就是太|子党的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以目前的情势来看,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若是能够成功地剪除掉这五六人,就相当于断了惠王的一臂了。
我虽和太子之渊没有什么交集,但太子和惠王的储君之争,我心里也是盼着太子能胜出的。
无他,只因顾之渊在我心里比那养尊处优的惠王,更有资格登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
当然,这毕竟是离我很远的事情,因此我在这件事上,和那些将此事当作茶余饭后谈资的百姓没什么区别,太子和惠王之间,我心里虽有个偏向,但储君之位究竟花落谁家,这实在……不是我一个生意人左右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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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会试放榜,陈珞不出意外榜上有名,虽不是榜首的会元,也是排名在前几位。而先前最被看好的陈锦荣却落榜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穆氏的脸色看上去就很不好看,外祖母于是宽慰她道,陈锦荣毕竟年纪小,才十六,再等三年,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穆氏的脸色仍不见好转,她开口欲辩,却被她身旁的陈锦玥强拉着走了。
陈锦玥伤好之后,人倒是通透了很多,也低调了很多。
三月十七殿试,殿试放榜是在次月初七,杏花盛开的时候。
四月初六,我却收到了苏玉福的消息,三月那场震惊朝野的官员贪污受贿案最终定下来了,除了从一品的户部尚书被惠王力保下来,仅仅只是官降一级,贬谪成了户部侍郎之外,其余几个二三品的官员,依据其贪污款项的大小,轻则远调,重则流放,最重者,判斩首之刑,且家眷充入奴籍。
我的目光在落到江淮巡盐史林瀚贪污官款十万两,证据确凿,十日后斩首示众,其家眷全部充入奴籍的字样上,心里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
不会是我看错了吧?
我揉了揉眼,再看,却还是那样。
蔓草……
我来不及深思,急急忙忙出了门。
“清浅,你来驾车,去顾宅,快。”
我拿到消息比这道旨意公诸于众要早个一两天,务必要尽快找到蔓草,告诉她此间情况,赶紧带上林盐史逃亡,如果实在来不及,那么至少要保住她。
清浅驾着马车,我在一路上不断地催促,将原本半个时辰的车程硬生生催到了两盏茶的时间。
马车停在了顾宅的门前。
我火速跳下马车,事态紧急,也顾不得讲究什么礼仪了,我走到顾宅紧闭的大门前,直接上手将门拍得噼里啪啦响。
过了好一会,那朱漆大门才慢悠悠地开了,从门内走出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大爷。我心里有些奇怪,我并非第一次来顾宅,每次来,应门的门房都是一个年轻的小厮,何时见这么老的,但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