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愿意唤孤一声父亲?”
鹰皇突然间说出这句话,君墨临猛的昂起俊脸,眼里闪过一丝暖意,他想苏落落应该是想叫的,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叫出口,毕竟没有感情基础。
苏落落亦是狠狠一怔,她没想到鹰皇会这样说,眼里有一丝惊讶之后,她问鹰皇。
“我记得您有七个皇嗣,他们巴不得日日在您身边唤您父亲,我……”
“那不一样。”
鹰皇眼里的希翼瞬间就黯淡了下去,长睫垂下,他握了握拳头。
“罢了,等你想叫的时候再叫吧,只是你该知道,我是你父亲,这是永远都不会更改的事实,对不对?”
这一点就是苏落落她也没有办法不承认,点了点头,她扶着鹰皇坐下,然后察看他的半张脸庞。
“大概半个时辰麻药就会自己解,脸就会恢复知觉,这半张脸需要敷半个月的药、针灸七天才能与左边这般灵敏。”
“好。”
鹰皇点头,厢房门被推开,茯苓领着丫鬟端着香气扑鼻的食物走了进来,外面的太阳已经洒满了整个院子,让温度一下子舒服起来。
风轻拂的时候,阳光在叶子上起起落落,时而金色,时而绿色。
“你这丫鬟倒是伶俐。”
鹰皇看得出来女儿很喜欢这个叫茯苓的丫鬟,对她的感情可不止是丫鬟。
茯苓听着脸蛋羞红急忙朝着鹰皇施礼,苏落落拍了拍她,笑着说道。
“她与我而言是亲人,亦是姐妹,此生我对她亦是过命的交情。”
茯苓听着猛的一怔,手里端着汤盅,怔怔的看着苏落落,眼泪一下子就迸出来了,她很震惊小姐竟然会说出这样温馨的话来,她真的……真的好开心,好惊喜呀。
“傻丫头。”
苏落落拍了拍她的手背,接过汤盅,茯苓急忙擦了眼泪娇嗔道。
“公主惯会笑奴婢。”
随后茯苓便笑眯眯的侍候着大家,鹰皇虽然吃东西的时候,因为半张脸麻痹而嘴用起来也不是那么舒服,但是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也许。
他抬了抬眸……是因为解毒了,所以心情这般放松的吗?
鹰皇一边慢慢的吃着一边慢慢的思考了起来,而且是很认真的思考,他从未考虑过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是第一次。
想了想,他又觉得,应该是从猜到苏夫人没死的那一刻心态放松下来的,至于脸上的毒虽痛苦非常,但无法解的那天,他也就不在意了,也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准备。
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会死,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来到这里,毫不犹豫的认苏夫人和苏落落。
因为。
他怕自己哪天死了以后想见她们,她们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是在乎她们的!
这几个字从深处跃出在脑海里浮动的时候,鹰皇握着勺子的手狠狠一抖,随即眼中嘲讽一现,有些东西想要承认当真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