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顶及房间四周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黑沉沉的世界,一个多月来,我终于找回黑夜白天的意识,一直被锁在明亮的房间的床上让我几乎已经忘记还有黑夜这种东西,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我也极力的饥饿地望着它,想它用敞开的胸怀包纳我,令我沉进无边的黑暗。
我知道那只是我梦想的一部分。虽然身体被直肠里的酒精烧得火烫,我却再也没有晕过去,上帝帮助杰森令我品尝非人的痛苦折磨,疼痛象从最深层的骨髓里散发出来,在这样对身体的摧残下,为什么我还没有晕过去或者直接死掉?
剧痛象火一样在身体里,侵袭进骨骼的每一处,象恶魔在品尝自己最喜欢的肉骨头一样,用尖利的牙齿仔细地咬过每一点肉屑。细碎的尖锐的痛苦在身体肆虐,胸口那种无名的空洞感给我少量安宁。
皮肤已经变成异样的红色,心脏“突突突”地仿佛要跳出来,每一根神经都变得特别敏感,叫嚣着似乎要立刻断裂,被领带绑住的手已经麻木,没有任何知觉。身体因剧痛不由自主地不停地冷战,每隔一段时间的抽搐,带动全身震动,如被放进榨汁机碾碎一般。
连续几个小时的疼痛和哀嚎令我连抬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杰森被突然打来的电话叫走,临走前他还不忘记叫人找来一面镜子,好让我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还想走后让镜子继续来侮辱我吗?我微微地睁着眼,沉入室外的黑暗中,房间里明亮的灯光一点也干扰不到我的情绪,默默地数着自己异常快速的心跳,仿佛自己已置身于永恒宁静的墓穴中,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我知道,死神已经离我不远,内脏似乎已经完全被强灌进来的火焰烧坏,在杰森走后,我突然放松一点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小便失禁,后庭如果不是被东西堵塞住的话,可能也会失禁吧?被那个男人这样对待后,括约肌好象已经撕裂损毁,一点感觉也没有。
下体一直被两个枕头垫高,我全身的力气被痛楚吸纳殆尽,脚并没有被绑起来,可是我没有一点力气合上被以极不自然姿势完全打开的下体,就那么任它在空气中大敞着,象在随时欢迎杰森的进入。
热……
痛……
麻木……
渐渐地,我好象掉进时光的漩涡,回到一个多月前,被抓捕的时候。
我躲在黑暗的夜里,夜光中可以见到我眼中的精光闪烁。
shadow只是老头子手下众多组织中的一个,自从整个美国甚至全世界都得到洛威集团的首领一定要得到我的消息后,就被停止运作。
所有的杀手都在帮派中临时安置,我则躲到纽约皇后区的一个小公寓里暂时安身。
老头子来看过我一次,自从十岁被他从孤儿院接回来后,他就一直向慈父一般关心我。
他询问我到底怎么得罪了掌管各大帮派首百分之六十以上毒品来源的洛威集团首领杰森。我回答不知道的时候,见到他满眼的不相信。
老头子已经老了,说话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咳,我问他马奇去了哪里的时候,纽约黑社会的教父竟然也会因为想念儿子露出失神的表情。
马奇是他唯一的儿子,可是却是个不争气的不孝子,老头子从小花钱把他送进最昂贵的私立学校,得到的结果是大学都没有读完,他就因为吸毒、斗殴在警察那留下厚厚的案底。
我扶着老头子的肩,把他想象成我的亲生父亲,安慰他:“没关系,马奇会回来的,他还是爱你这个父亲的。”
尽管老头子知道这是我安慰他的话,也受用地点点头,无声地离去。看到他的背影,不管平时怎么训练自己冷酷无情,我的眼框也有点湿意,老头子真的老了——
我一个人呆在黑暗里,不能说是完全的黑暗,窗外霓虹灯光射进来,照在地上,有五彩的颜色。
这种时候最适合自由思考。
从第一次出任务到现在,几年来我一直奔跑在世界各地,从来没有一段时间象这样停下来思考。
这一次比每一次行动都要危机四伏,洛威集团开出的价码是北美的毒品总代理,这意味着数百亿的财富,不论谁得到我,并把我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