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每天都会把一些冰凉的器械放进去,检查内壁和涂抹药物。通常在这时候,我会咬着下唇,强忍把他一拳打出去的冲动,感受着冰冷僵硬的工具无情地进入我灼热的体内,心里同时恨极杰森。如果不是那个恶魔,我怎么会自尊心每天受到一回催残,最私密的生理器官天天受到外人的照顾。
最后的一个动作是塞入治疗用的栓药。天,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一件事,栓药令我想起那只塞下去的酒瓶的细长瓶颈,我会全身因为恐惧而冰冷和发青,手紧紧地握成拳,期待时间快快过去。如果杰森看到我这个时候的神情,一定会露出嘲讽的笑容。
不过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医生告诉我他明天不会再来,我只需要再好好休息一个星期就能象一个正常人一样地生活。原本肛门部位不能自已合拢的现象也不存在了,那里的肌肉就象一个被人过于用力拉坏的弹簧,医生说还好我年青恢复能力强,差一点落下终生残疾。
不管医生说什么我都面无表情,我仿佛死去的人,正确地来说我的心死去了。
不知道也没有感觉需要怎么样去回应人家,我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快点好起来。
然后……然后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
以前为老头子而活。
现在为谁而活呢?这个问题深深地困扰着我。
相信杰森每天得到的报告是我只要清醒的时候就在发呆。
我任由我的思绪涣散,感觉到他们通过空气、光、呼吸出的水气等等一切传递,蔓延到各个地方和角落。听到楼下母亲打骂孩子的声音,听到少年打架的声音,听到汽车驶过的声音,听到女孩唱着悦耳的歌走过的声音……
好多好多的声音组成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并不吸引我,我不停地问自己:“活下来为了什么?”
不停地问……不停地问……
没有答案。
杰森象消失在空气里一样,和他的保镖一起消失了。
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中间的过程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时间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在我自己都怀疑有一天会变成化石的时候,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不是每天来照顾我们生活起居的保姆的脚步声,声音那么熟悉,是谁呢?
门被推来,进来的人一定被我直直呆呆的门光吓了一跳,脚步顿了一顿。
看到是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微笑起来,可能不想让他了解心底的无助。
“沃夫?”
“是的雷蒙。”
“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来这?”
“杰森叫我来的。”
“……”
雷蒙·皮兹特罗是底特律最大的会计师事务所的总会计师,以前老头子曾经让我去他手下卧底过一段时间,如果不是我把他的一些资料泄露出去,他早已经是华尔街某事务所的资深分析师,现在却能只帮黑帮算黑钱。
他阴鹫的眼光停在我身上,不明白杰森想做什么。
我却微笑地面对他,气势优雅,可能是近一个多月来每天都在休息,让我气定神闲。
并没有过多久,电话铃响起,我对雷蒙笑了笑,从来没有人打过电话给我,我一直以为这个电话只是个装饰品,所以这个电话一定是打给雷蒙的,也许也许那一头的人正是杰森。
面前的人明白了我的意思,走上前去接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