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应该不会!”紫衣侯道:“前有渔关,后有城门,一共两道关卡,破闭渔关则北门知道消息后肯定倾全城之力放手,动北门的话,那他们也无法破闭渔关而进。”
“东边山崖除非是高手可进,其他人等插翅也不能飞进!”一人道。
“西面入海可能是最大的目标!”东海夫人的面色沉重“海面宽阔,水深数十丈,即使是大型海船也能进来,这是理想的运兵处!”
“至于南面,为长江口,若想进来,首先会遭受长江两岸夹击,同时前边江西水师顺流而下,可以阻击,等东海水师或者南海水师一到,必是四面受敌的局面,倭寇不会如此笨!”
“东海水师还未到?”方凌筑皱起了眉,道:“不是说去函请求援助了么?”
“仇大人答应立刻动身的,但此刻仍没有半点消息!”一名武将道。
“立刻飞鸽传书,往京城方向去,请求皇帝发令调动东海水师!”方凌筑的声音有些严厉,仍是那副平常的模样,但是不怒自威的神情让许多人心中冷了一冷。
“将军!”一武将道:“先前上京请援,是万难之中才穿破倭寇的包围,这下怎么去?”
“走北门去吧,我估计那的人不多!”方凌筑道:“这次必不会遇见什么危险!”
“这?”那名武将迟疑了下,道:“主帅何以得知?”
“因为”方凌筑正要解释,厅侧的小门出来了一名家奴,他先前见过,是端茶水过来的奴仆,显然是东海夫人吩咐下去的,这名家奴很老的样子,个子不高,相貌也是平常,脸上有些胡子,黄不黄,白不白的,显然身体不太好,弓着腰,端着茶水走了上来,走到方凌筑身边的小几上放下茶,略微一转身,便往回走,方凌筑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那人惊了下,剩下的几碗茶差点被打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这才回头对方凌筑道:“这位将军,拍小的做什么?”
“你下一步便上想失手打破这瓷碗,我有些不忍侯爷仔细收藏的茶具就这样被摔碎了,所以提醒下!”方凌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其他人一瞬间呆了,没有反应过来,那家奴的脸上很老,很多皱纹,却是突然笑了,笑得很年轻,咯咯地笑着,银铃般响着,然后挥挥手,一片细细碎碎的暗器铺天盖地地罩向方凌筑,满天星,亮晶晶,便是这种美景,只是,最美丽的,永远是最危险的。
方凌筑端坐在椅子里,半起笑容,似坐非坐,一手轻探,回身一环,手和臂上都贴满了亮晶晶的飞镖,每个都是匀称五角星,细小且精致,另一只手环住了那人的腰,霸气狂涌,直逼此人体内,便有一道血箭吐出,方凌筑任由那人跌落在地,笑了笑,坐了回去,这短短的变故之后,先前的糟老头子,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典型的东方丽人。
“杀了她!”方凌筑对着刚刚反应过来的一名武将道。
那武将拔出刀,手起刀落,这美女便是香消玉陨,花做了白光。
“刺客!”紫衣侯叫出了这两个字。
屋顶便在这两个字的声音里破了,青锋三尺,化做满天剑气,一剑直对方凌筑的头顶而去。
方凌筑坐着,视线都没有晃动一下,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枪,枪尖如蛇,笔直扎向那人倒垂而下的胸口,却没有顾及那人想夺他性命的这一剑。
那人猛然领悟,方凌筑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而且仗着枪长优势,让那人的三尺剑身想要触碰方凌筑的想法变得十分困难,空间转换在方凌筑的手中已经玩得无比纯熟了,那人只得倒转身形,脚与头处于同一平行线上,然后在方凌筑的枪身上一点,飘向后边的墙壁,一个回环,反手一剑,剑尖吐蕊,绽出几点青色光芒,罩向方凌筑全身各处大穴,速度快极,角度刁钻,想要一举破了方凌筑的枪法。
方凌筑看了看,一手伸开枪身,伸出食指和中指,微微并拢,朝那剑尖寻去,若拔草寻蛇,剑的运动轨迹在他眼中再无遁形之处,运动处,已是夹紧了那剑尖。
那人大惊,回身抽剑,剑身纹丝不动,武林大凡以武器为生命,轻易不舍弃,那人右腿连蹬,想逼得方凌筑手臂回撤,可惜,方凌筑的枪杆尽数挡下他的如风腿法,趁隙一枪扫在那人胸膛,那刺客胸口沉闷一响,自空中落下,瘫软在地,腿骨已是折了,没有了反抗能力。
方凌筑重新坐下,将夺来的剑扔在脚下,偏转头来,对着先前那名武将道:“杀了!”
那武将立刻遵令,武器一拔,就待现场行刑,眼看那刺客马上身首异处,那刺客猛的抬起头,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