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龙!”
随着我一声大喝,被我用血液增幅后的这个中级魔法化为一条魔光流动的赤色火龙,张牙舞爪地向被众人围在阵心的罗德攻去。虽然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持续作战能力,我刻意减少了供给的血液量,但这一招也有着接近元素魔法师的威力。
罗德首度流露出凝重的表情,左腿为轴,右腿展开、略伸,腰一扭,身体“嗖”地旋了一圈,将四周的卫队士兵全逼了开去,然后定住身子,双手持剑,眼中精芒大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我释放出的火龙,等火龙接近他三尺之处时,双手一挥,长剑猛地劈了下去。
对他的动作不加理会,我伸手按在天雷神剑的剑柄上,将精神力如蛛网般沿着剑身传入地表之下。随着精神的延伸,地底所蕴的庞大的大地精气如历历在目般尽皆浮现在“眼前”而且,随着我的精神力接触过去,它们会相应地产生一阵兴奋的震荡。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和感觉,虽然在指挥红枪中队突围时已经体味地一次,可今天再次见到这如有生命般鲜活灵动的大地精气,感受到它们如同可爱的小宠物般在我的指引下汇聚起来,仍禁不住心神俱颤。
罗德此时已经一剑将火龙劈碎,容不得我再迟疑,怒喝一声,在他脚下无声无息地汇聚起来的大地精气如喷泉般激射而出。这是我刚才灵机一动时创出来的,既然自己能控制地底的大地精气,那我也应该能利用它去杀伤敌人。
其实从地底进行攻击并不我第一个想出来的办法,比如土系魔法中的“突石刺”、“矛枪乱刺”和武士们将自身的能量从地底传送过去进行远程攻击的方式(与借物传功类似)都是这一类,不过“突石刺”、“矛枪乱刺”是用魔法控制土元素来攻击对手,武士则是力量运用方式的改变。
而我这一招与这些都不同,我是汇集原本就存在于地底的大地精气来攻击对手,勿需念咒也勿需聚气,相对以前那些招式来说,这种进攻方式更为隐蔽,只有对能量波动极为敏感的人才能提前发现。
罗德显然不属于这一类,当大地精气喷薄而出时他才发觉不妙,极力收腿回避,不过,此时已是太晚,被刺出的大地精气击了个正着,受击的双脚发出“嘭”地一声闷响,他惨嘶一声,被巨大的冲力掀得高高抛起。看他右腿不自然地扭曲,只怕腿脚都已折断。
在他中招之即我也发觉了自己这一招的缺陷,那就是由于是新创的一招,我对它缺乏控制,原本是想将大地精压缩成利剑般刺穿罗德的身体,可用出来的却是如同重拳的大面积喷射,所以效果并未如设想中的那么显著,不过,这个结果也已让我大喜过望,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是不可能再去支援休特那伙人,只要我再将救走休特的那些人一一灭口,那就不用担心拉姆斯维纳家族可能的报复了。
眼见“刺客”高高抛起,那些弓箭手不待我招呼,下意识地拉弓放箭。一时间,疾箭如雨,四下交错地在罗德周围织出一张死亡之网。
我大吃一惊,虽然罗德是我亲手打伤的,但我可不想杀了他,若杀了他,定会与拉姆斯维纳家族结下不解之怨,这就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只是罗德此时是被我击得飞腾而起的,不可能在空中腾挪移位,那又怎么能避开这数十支齐射的长箭呢。眼见箭雨距罗德已是不足三尺,而他却没有半点反应,面对此景,我只能于心中发出一声哀叹:这下真的玩完了!
值此灰心丧气之即,我突然感到四周的空气如受巨大的引力吸纳般全汇向空中的罗德。当下便意识到后面会发生什么,我迅速后退,远远地逃到院落的一角。
我边退边盯住罗德,只见原本看来已是无从抵抗的他忽地将右手一伸,立时,一道冲击波以他为中心应手而生。势道猛烈,带着尖锐的厉啸,听得人耳膜生痛,他四周的劲箭都被强大的能量弹开,以快了数倍的速度四下飞溅开来,不少人顿时为其所伤,发出一连串刺耳的惨叫。
冲击波迅速扩散,掀起冲天尘土,呼啸着、厉嗥着,摧毁一切敢于阻挡的它的事物,院内一棵大树支撑不了半秒就“咯”地一声断成两截,接着,墙院也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而轰然倒塌
神剑在面前布出一块能量墙,在它的保护下,看着飞沙走石的这一幕,听着四周的树枝折断声、高墙倒塌声、皇城卫队士兵的惨叫声,我心中骇然,这才是这帝国武学奇才的真正实力吧,居然连这种全方位的攻击都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只怕高级骑士中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吧。若是可以,我绝不希望有与他对阵的一天。
良久,能量的余势才褪尽。此时罗德已经不知去向,不过,我并不担心,他腿脚受了伤,就算想去支援休特也是有心无力。望着一地的残垣断壁和还未消散的烟尘,我惊魂未定地收起长剑,望了四下地面上满身血污不住呻吟的卫队士兵一眼,我向远处那因为刚才站在院外而逃过一劫,此时还未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士兵道:“一半出动去追击敌人,剩下的赶紧救人!”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派了一队人马去追罗德,这样他就绝不可能再给我捣乱了。
话一说完,我脚尖轻点,飞掠到屋檐之上,留下刚刚醒悟过来的士兵乱糟糟地开始了救援行动。
飞身从几个屋顶掠过,同时,我四下打量,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大人!”当我又落到一个屋檐上时,一个人突然从黑暗之中冒出来向我打招呼。认出他是红枪中队中的一员,我停住了脚步。
“莫本小队长命令我在这里守候大人的!”他对我行了一礼。莫本的应变能力的确不错,居然能想到要留下个人来给我引路。点点头,我道:“好,快带路!”
“是!”他又行了一礼,转身向后跑去。
我跟着他一连穿过好几条街道,然后转身向左,伸手拉起一块下水道的木板,现出漆黑一团的下水道口。他道:“那几人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小队长说会在路上给我们留下记号。”
边说边一头扎了进去。皇城的下水道虽然有专人把守,但在这种和平时期,又身处大后方,守备自是十分松懈,选择这条路溜出城外比从城防上打主意要来得容易得多。
看那个士兵一进入下水道就茫然地睁大眼睛,我知道他是因为暂时还无法适应黑暗,不想浪费时间,我手指一伸,默念“光明术”一个小扁团立即汇聚在指间,银色的光将四下照得透亮。
那士兵神情一松,四下看了一眼,道:“大人请跟我来!”领头向前奔去。我扫了一眼他视线停留之处,那杂乱无章地用锐器刻出的几条线纹,若不是我亲眼看见那士兵是根据这个东西来判断方位,肯定会把它忽略过去。
看来这是朵坎设计的暗号了,他的确是个人才,这种人才绝不能在我手中浪费了,把目前这件事干完后我就应该想法来收服他了。
沉吟中,我们走出了很远。在紧随着我的魔法光球的照明下,那士兵很容易地找出莫本他们留下的路标,不一刻便来到一处出口水前。
那士兵四下望了几眼,向我禀报道:“大人,小队长留下的记号到这里便中止了,我想出口应该是这儿了。”
“好,”我道“那就出去吧!”
罢从出口爬上来我便隐隐听到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心中不由得一紧:看来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对边上未能觉察到异样的士兵道:“你随后跟来!”脚下运劲,迅速向声音起源之处扑了过去。
这已是城外数里之外,面前不远处就有一片树林,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我毫不犹豫,摧动内息,飞掠到树林之内。
借着皎洁的月光,我一眼便看见树林内的一个小山坡上有两帮人在对战,一帮是是我的红枪小队,有近百人,另一帮则有五人,外围有三名我从未见过的男性剑手正围成一圈,保护着中间的人且战且退,估计应该是罗德的手下,圈内则是手脚都被铐住的休特,在旁边还有一名身披魔法袍的法师扶持着他,在那法师掀起的长袍的风帽下,一头金色的长发迎风飘曳,一张熟悉的俏脸布满紧张。
居然是伊娜,我一阵狂喜,真想不到救出休特的人会是她。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必须得做出改变了,没想到伊娜也在这儿,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幸运女神还是垂青于我的。
此时,他们正向山坡上移动。我手下的红枪中队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他们严守我“不得随意伤人的命令”并未将休特他们逼得太紧,再加上伊娜不时用出几个魔法予以支援,这才勉强支撑了下来,不过,那在外围作战的三名剑士也已是伤痕累累。
“住手!”我大喝一声,大步走到山坡之下。
听到我的声音,红枪小队立即停止了追击。而那几个人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聚在一块,边趁机恢复力气,边用警惕的眼睛打量着我。
排众而出,我缓缓走到那五人面前。扫了一脸紧张的五人,我冲眼中正喷射着仇恨的火焰的休特笑道:“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休特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口中却不肯服输,冷笑几声道:“还不一定呢!”
看他的样子是还想说几句狠话出来,不过,那干涩颤抖的语音却暴露了他的心中的恐惧。
“是吗?”我微笑,接着,声音转厉,大声道:“除法师外,全部干掉,一个不留!”说着,率先挥剑冲了过去。
没想到我说打就打,他们大吃一惊,那三名剑士立即拦了过来。不过,这久战疲惫的人哪是我的对手,面对这品字型扑来的三人,我不慌不忙,长剑一挥,声势浩大直劈向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人。
那人见我来势凶猛,赶紧全力举剑上撩。就在两剑即将碰撞之即,我手腕一旋,原本是势大力沉的一劈突然间变得无比灵活,先是轻巧地让开了他的长剑,接下来,反挑在他的剑刃之上。论到招式的巧妙这个大陆上有谁比得过我,又岂是这种虾兵蟹将可以匹敌的。
“呛!”
“咯!”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第一声是我的长剑交击的声音,而第二声则是我的对手用脱力而导致碗骨错开的声音。
“啊”他痛苦地抱着右手退了开去。
他边上那两人大吃一惊,赶紧双剑交叉地向我攻了过来。不过,他们脚下的速度突然提升,但手上动作却没有跟上来,我一瞥之间便发现了好几个老大的破绽。
双足连点,我赶在左面那人正拦腰横扫过来的长剑挥近之前纵入他的怀中。由于在此之前我身形不定,他根本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冒险”这种眼力的差距决定了他再无机会。电光一闪,那人持剑的右手立即在天雷神剑的锐锋下分了家,接着,三拳同时轰在来不及发出惨叫的他的小肮上,将他打得鲜血狂喷地飞出三米之外,眼见是活不成了。
背后风声呼啸,显然是剩下的那一人手中之剑正冲我后心扎来。
冷酷地一笑,左手拍在面前那刚被我削下来的,还握着长剑的血淋淋的手臂上。
“嗖!”那只手贴着我腋下的衣衫划向后身后。接着,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吼声。不用看也知道他是被同伴的长剑刺入了心窝。
片刻不停,我脚下连踏,眨眼间便追到了那抱着手腕踉跄后退的剑士身前。
“啊”知道已是无路可退,他狂嗥着冲了过来。神剑一挥,这个根本没有能力抵抗的对手的头颅立即飞到半空,鲜血从他颈项上冲出,喷射到三尺多高,面对这血腥的一幕,我却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在残酷的世界里存活了这么久,这个道理我早就明白了。而此时,作为法师的伊娜依然没完没了地吟唱着她那冗长的咒语。
想不到我眨眼功夫就将那三名实力不弱的剑士摆平了,休特与伊娜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惊惧之下连额头上冷汗也冒了出来。
眼看我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休特的脸色一变再变,突然,他双手一伸一环,将铐住双手的铁链锁在了伊娜的粉颈上。